在花果山待了一年之后,李豫離開了。
這一年里,李豫料想中的圣人干預,并沒有到來。除了如來過來說了一句話之后,其他人一個都沒有出現。
“命運么?洪荒天地,盡在你們的掌握之中,你們的意志,就是命運。所以,你們根本不在乎我的舉動么?”
李豫臉上生出了一股冷笑,“自信是好事,自負就要吃虧了。膽敢小看我?膽敢輕視我?哼!”
一直以來,橫行諸天萬界,從來都是高高在上的李豫,在這方“根源之珠”的洪荒世界,竟然被人當成小角色了!
這讓李豫覺得有些好笑,也憋了一肚子火。
“你們有足夠的自信,覺得我翻不了天,那我就把這個天翻給你們看看!”
緊緊的握住劍柄,李豫心頭的熱血翻騰涌動著,斗志越發高昂起來。
“氣化混沌,讓我的修行踏上新的境界,登上新的臺階,這才是我的唯一出路。但是……如何才能氣化混沌呢?”
看過了祭壇上的八條大道,李豫對氣化混沌之法,也有些感悟。他不會走那八位圣人的老路,必然要走自己的“物質和秩序的本源”之路。
包羅萬象,一切盡歸混沌。這才是李豫的氣化混沌之路。
“這條路,我已經走得很遠,也走得很深了。”
在凡人世界里,李豫練氣修行。從最初的五行,升華到萬物母氣玄黃之氣。
在仙逆的世界里,李豫在玄黃之氣的基礎上,演化出陰陽二氣。玄黃之氣的物質本源,陰陽二氣的秩序本源,最終歸于混沌。
這條道路很明確,也很正確。
但是……李豫至今都還踏不出這一步,總覺得這里面還卻少了一個關鍵。
少了這個關鍵,他就踏不出這一步。
“到底這個關鍵是什么?機緣?感悟?我到底缺少了什么?”
李豫緊緊的皺起了眉頭,心里毫無頭緒。
“也許,這就是那些圣人的底氣?他們知道我缺少了這個關鍵,無法成就混沌,所以就一點都不擔心我?”
長長的吐了一口氣,李豫甩了甩腦袋,駕起云光飛遁而起。
一路踏云飛遁,李豫離開了花果山地界,來到了浩瀚無邊的東勝神州。
東勝神州,人、妖混雜,一座座高山大岳,到處妖氣沖天。
平原地帶,卻有龐大的人族城池,億萬人族生活在這片廣闊的平原大地上。
“轟隆!”
正飛遁之間,李豫突然聽得前方傳來一聲巨響。抬眼看去,只見一只身高十丈的巨熊,人立而起,掄起兩柄巨錘,一路摧山斷岳,橫沖直撞而來。
在巨熊的前方,有兩個修士架起遁光,狼狽逃竄。
“前輩救命!”
“前輩,我們是崆峒派弟子。這只熊妖食人無數,為禍蒼生,十惡不赦。還請前輩斬妖除魔!”
兩個逃竄的修士,看到李豫在半空中踏云飛遁,連忙高聲呼救,拼命朝李豫這邊逃了過來。
“斬妖除魔……”
李豫朝那兩人一妖看了一眼,每一個頭頂都沖出一股血煞之氣,哪一個都不是什么清靜無為的功德修士。
人族斬妖,妖族殺人,這東西還真沒法分出個對錯來。
“只有強弱,沒有善惡!”
到了李豫這個境界,看問題的層次已經不在局限于某一個角度,而是從整個混沌的至高點來看了。
但是……貧道是人類,天生就向著人類。想出手就出手,這也十分自然。
屈指一彈,一股龐大的力量沖出,將那只巨熊一指彈飛了出去,沖出了上百里。
“前輩神威!多謝前輩救命之恩!”
隨手一指頭就把這頭兇悍無比的熊妖打得飛出上百里,這讓兩名崆峒弟子滿臉震驚。
“區區小事。”
像這種事情,李豫也就是興致來了就管一管,沒興致了就懶得理會。朝兩人點了點頭,李豫一揮衣袖,轉身就走。
“前輩,還請留步。”
李豫剛要舉步,突然聽到身后兩人呼喚。李豫停下腳步,回頭看向兩人,“何事?”
“前輩救命之恩,無以為報。”
一名崆峒修士手中托起一張玉帖,躬身呈上,“前輩,這是萬壽山五莊觀,鎮元大仙門下,清風仙人的帖子。晚輩的祖師與清風仙人有些交情。此帖……”
“五莊觀?鎮元子?”
還不等那個崆峒修士說完,李豫突然一聲大笑,“哈哈哈哈!鎮元子,鎮元子,有趣!有趣!”
一聲大笑,李豫一甩衣袖,一步跨出,瞬間不見蹤影。
“前……前輩,我還沒說完。”
兩個崆峒修士面面相覷。
破開虛空,李豫一步跨出,瞬間跨越了無盡遙遠的距離,來到了萬壽山五莊觀。
眼前是一座古樸的道觀,看似平平無奇,卻又蘊含無盡玄妙。渾厚的大地之力凝聚著,不顯鋒芒,卻承載萬物。
“鎮元子道友,你要請我來,直說就是,何必轉彎抹角。”
看到那個崆峒修士手中的玉帖,李豫一眼就看穿了因果。
那什么帖子根本不重要,崆峒修士只需要拿出來,只需要說出“萬壽山五莊觀”就完成了任務。
這只是鎮元子邀請李豫前來的一個信號而已。
“天機不明,天意難測,不轉彎抹角,恐怕還請不來道友了。”
一個長須飄飄的道裝中年男子,滿臉微笑的踏出了五莊觀,朝李豫拱手一禮。
“天意?”
李豫抬頭看了看天際,笑著搖了搖頭,“被通天教主剁了幾劍,昊天還有膽子伸手?”
“昊天不算什么。沒有昊天,天意也同樣還在。”
鎮元子笑了笑,“道友,里面請。”
“正要叨擾。”
李豫也打算看看這個鎮元子到底要玩什么花樣,跟著鎮元子舉步踏入了五莊觀。
“道友請坐。”
在堂上坐下,鎮元子毫不隱瞞,直接說明了來意,“今日邀請道友前來,只是談玄而已。”
“哦?談玄么?”
李豫微微皺了皺眉頭。談玄……這不就是吹牛扯淡么?特地喊我過來陪你聊天?你可真有想法!
“道友莫急。”
鎮元子朝李豫看了一眼,笑道:“談玄論道,當世最大的道,自然就是圣人了。道友可知,如何才能成圣?”
“嗯?”
李豫眉頭一揚。成圣,不就是成就混沌第二步么?這種方法,居然都屬于吹牛聊天的范疇了?氣化混沌的方法,眾所周知了?就只有我才不知道?
“道友,成圣的關鍵,只在鴻蒙紫氣而已!”
鎮元子指了指天空,“眾圣之所以能夠登臨圣位,只因為他們獲得了盤古留下的鴻蒙紫氣。一道鴻蒙紫氣,一尊圣位,如此而已。”
“鴻蒙紫氣?原來如此!”
這一刻,李豫豁然開朗。成就混沌第二步的關鍵,就是鴻蒙紫氣。
可是……鴻蒙紫氣上哪去找?而且,鎮元子為何特意告訴我這個關鍵?目的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