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是一片灰蒙蒙的迷霧。
迷霧重重,深鎖四方,像一座牢籠封閉著,上下四方,皆無去路!
這就是神橋之迷,修行之路的第一道考驗。
站在神橋之中,李豫根本不知道該如何舉步。因為……他已經失去了方向感,根本不知道該往哪里舉步。
漸漸的,李豫覺得五感越來越麻木,感知越來越微弱。伸手看不見自己的五指,聽不到自己的呼吸,感受不到自己的心跳,甚至……感知不到自己的存在……
“跨神橋,登彼岸。果然是一道天塹啊!但是……你攔不住我!”
李豫心神平靜如水,即使連自己的存在都幾乎感知不到,也不為所動。因為他堅信,“我思故我在”。
我還在思考,又豈能不存在?即使迷霧蒙蔽了我的感知,卻蒙蔽不了我的思想。
“什么是彼岸?彼岸又在哪里?“
感知不到外界的一切,甚至連自身都感知不到的情況下,心神澄凈,僅剩的思維卻如同脫去了所有的束縛,變得更加活躍了。
智慧的靈光在心神之中閃亮,信馬由韁的思緒歡快的馳騁。
“腳踏之地,皆為吾土;目光所及,皆為吾國。”
“吾心安處是吾鄉。”
“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
“哈哈哈哈,原來如此!哪里是彼岸?心之所在,即為彼岸!”
“咔嚓……”
如同打破了藩籬,掙開了枷鎖。一聲琉璃破碎一般的脆響升起,四周所有的迷霧頓時支離破碎。瞬息之間,玉宇澄清!
五感重新恢復,目光所及是一方凈土。
天高云淡,碧空如洗。腳下是一片浩瀚而廣漠的大地,生機勃勃,咤紫嫣紅。
“這就是彼岸?”
一股莫名的欣喜涌上心頭,心神之中突然有一種大徹大悟的感覺。
超脫苦海,登臨彼岸。這是一種從心靈到軀體的升華。
“后面就是彼岸蛻凡了。彼岸九次蛻凡,九次脫胎換骨,便如同九次新生!”
九次蛻凡,脫胎換骨,超凡脫俗。這個過程九生九死,需要的時間很長,不能一蹴而就,還需要找個合適而安全的地點,不能草率行事。
想到這里,李豫微笑著收功而起。
抵達彼岸之后,全身氣息渾然如一,沒有絲毫外露。李豫整個人看起來就跟尋常的鄰家少年一般。
“很好。”
感受到體內翻天覆地的變化,李豫笑著點了點頭,“彼岸境界果然不同凡響。不錯。不錯。源于自身的力量,這才是真正的根本。我以前還是太過懈怠了。”
“咦?彼岸九次蛻凡,似乎跟尹管事說過的九轉輪回之體有些類似呢!九生九死,九次脫胎換骨。這么說,難道那九轉輪回之體,竟然天生就是彼岸境界?”
李豫吃了一驚,馬上又否定了這個可能。
不可能真是天生就彼岸蛻凡,應該是一種類似于彼岸蛻凡的體質,能夠九次脫胎換骨提升資質,確實是絕世天資。但是跟真正的彼岸蛻凡,本質上就遠遠不如了。
修行暫時告一段落。
一次修行,跨越三個境界,實在是太作弊了。李豫覺得還是要緩一緩,不能沖得太快,先把基礎夯實才行。
稍作休整之后,李豫起身走向店面。
剛剛舉步,突然聽到前面的店鋪傳來一聲巨響。
“轟隆”一聲。
店鋪的大門被人打得粉碎,一個囂張至極的聲音響了起來。
“是哪個不長眼的東西,竟敢壞本少爺的好事?本少爺馬上就要把清兒弄上手了,你竟敢壞我好事?小子,還不滾出來受死?”
“嗯?原來店主賣店鋪的原因就是這個?”
聽到這個囂張的聲影,想起店主父女做賊一般的偷偷溜走,李豫已經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然而……
李豫眉頭一挑,“竟然打上門來了?裝逼都裝到我面前來了?”
“哼”
李豫冷哼一聲,一振衣衫,舉步朝前面的店鋪走去。
“嗯?敢砸我的店?”
當李豫走進店鋪的時候,店里一片狼藉,各式器具碎了一地,各種藥材到處散落。幾個勁裝大漢還在不停用腳踩踏著地上的藥材,打砸著店里的器具。
一個身穿錦袍,面色蒼白的青年男子滿臉倨傲的站在店里,嘴里不停的叫喊著,“砸!給我砸!統統給我砸爛!”
“欺我頭上來了?”
看到這情形,李豫臉上一片冰冷,兩眼寒光閃爍。
“咦?小子,你終于敢冒出來了?你知道你惹了誰么?你死定了!你死定了……”
錦袍青年扭頭看到李豫,一聲冷笑,伸手指著李豫,囂張至極的話語一個個崩了出來。
“土雞瓦狗!”
李豫看了錦袍青年一眼,臉色冷如冰霜,“你們是自尋死路!”
“鏹……”
一聲凄厲的劍嘯沖天而起。
盈盈如水的劍光從指尖沖出,李豫并指如劍,呼嘯著斬了出去,鋒銳的劍氣撕裂長空。
“噗!噗!噗!噗!”
一劍斬出,鮮血飛濺,頭顱跌落。
錦袍青年和幾個勁裝大漢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就被一劍斬殺。即使李豫只動用了劍池里的一絲劍氣,又豈是這些螻蟻雜兵所能抵擋的?
“哼!”
一劍滅敵,李豫看到一片狼藉的店鋪,仍然余怒未消。
“系統,收取他們的靈魂!”
李豫面無表情的看了地上的尸體一眼,衣袖一揮,一點火光在尸體上一掠而過,所有的尸體頓時化成飛灰。
“啊!啊!啊!”
圍觀的路人這時候才反應過來,看到李豫殺人,頓時驚叫起來。
“竟然……竟然有人敢殺加列奧少爺?”
“這……這……這是彌天大禍啊!”
“該死的,這個小子是誰?加列奧少爺也敢殺?”
“加列家族是烏垣城三大家族之一。加列家族震怒之下,恐怕連我們都會被牽連。”
當加列奧帶人打上店鋪的時候,這些人還以為又是加列奧少爺在耀武揚威。沒想到眨眼之間,加列奧等人就被一招秒殺了,甚至連尸體都燒成飛灰了。
這讓眾人如何不驚?既對李豫的殺伐決斷感到恐懼,又對加列家族即將到來的報復深感不安。
“還有一個加列家族么?很好!”
李豫兩眼寒光爆閃,嘴角浮起了一絲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