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張萬國”這個名字,飛瑪斯與老茶對視w..lā它們聽張子安提過這個名字,知道這個人似乎是把有問題的茶杯犬賣給了貴婦,引來一場風波。
老鄭把香煙塞進兜里,推著餐車拐了個彎,向養殖場更深處的一排平房走去。
昏暗的光線中,餐車碾過半塊磚頭,劇烈地震動了一下,一個黑色垃圾袋嘭地掉在地上。
垃圾袋的袋口里露出一只約克夏的腦袋,死灰般的眼神無比空洞。
“艸!真特么臭!還死沉死沉的!”老茶用胳膊掩住鼻子,拎起垃圾袋重新扔在餐車上。
他推車來到平房前,敲響了其中一扇門。
“誰啊?”屋里有人問道。
“我,老鄭!幫人送藥過來的!”老鄭高聲答道。
利用這個機會,飛瑪斯和老茶已經神不知鬼不覺地躥到了平房的房頂上,近距離觀察著下方。
門被拉開一條細縫,一雙眼睛警惕地從門縫中確認了老鄭的身份,這才把門完全拉開。如果張子安在這里,一定能認出這個人就是曾經與他有一面之緣的張萬國。
“怎么讓你送來了?這么重要的東西,他們怎么不自己送?”張萬國看了看老鄭的背后,發現只有老鄭一人,語氣有些不滿。
“你以為我想送啊?”老鄭更沒好氣,他幫人跑了一趟腿,反而落了個埋怨。
“藥呢?”張萬國知道他只是個廚師,沒心情和他糾纏不清。
老鄭從餐車的抽屜里拿出藥盒,小心地遞過去,“拿穩啊,摔了可不怪我!”
張萬國接過藥盒,警惕地盯著老鄭問道:“你知道這是什么藥不?”
“不知道,啥藥?”老鄭直著脖子好奇地問道。
張萬國微微一笑,“不知道就好。老鄭你該干嘛就干嘛去吧。”
說完,他就關上了門。
“艸!神馬東西!拽得跟二五八萬似的!”老鄭罵道,抬起腿想踢門,最后又悻悻地放下,推著車向后院的垃圾場走去。
飛瑪斯和老茶等他走遠,從屋頂探下頭,透過窗玻璃望向室內。
室內有包括張萬國在內的三個人,都是男人,但誰也沒去注意窗戶。
“拿來了?”有人問張萬國。
“拿來了,看這次的品質怎么樣吧。”張萬國打開藥盒,取出幾支針劑,對著燈光仔細打量。
“上次那批藥的質量太差了,一針下去那狗都蔫了,我就說別買太便宜的,你們偏不聽!”另一個人發牢騷道。
“我也知道貴的更好,那多出來的差價你補?”前者譏諷道。
“我補?憑什么我補?”
“都少說兩句吧,大家都是為公司干活的,試試這次的。”張萬國打斷他們的爭吵。
屋子里有一個鐵籠子,籠子里趴著一只幼年貴賓犬。它的體型比常見的貴賓犬要小兩圈,但似乎又離“茶杯犬”這個定義還有些距離。
張萬國從籠子里抱出它,放到一張鋪著白布的桌子上,對另外兩人說:“這條狗底子不錯,如果這次能成,至少能賺個兩萬塊。”
“哦?這條狗哪來的?”另一人接話道。
“基因突變吧。”張萬國不太確定地說道:“它爹媽都是普通的貴賓犬,生出的一窩小狗里就它個子最小,它的兄弟姐妹都比它大,它都搶不到奶吃。”
“這種情況倒也有。”第三人說道,“咱們養殖場這么大,每批總會生出幾條小個子的狗崽子,就跟咱們人類偶爾也會生出侏儒一樣。”
“但眼下這樣還不行,它挺小,但還不夠小,當茶杯犬賣還差點兒意思。”張萬國舉起幾支藥劑,“所以咱們就要用到這些藥了。”
“其實我一直挺納悶的,這種藥到底是什么藥?怎么一打進狗體內,狗的體型就能小一圈兒?”前者納悶地盯著藥劑。
“我只知道圈子里把這種藥叫‘縮小針’,但具體是什么……我也不太清楚。”另一個人只了解一些皮毛,等待張萬國的解釋。
張萬國冷笑,“縮小針?倒是有這種說法,但其實不太準確,這東西應該叫溶脂針。”
另外兩人沒聽清楚這個陌生的名詞,茫然問道:“絨之針?”
“溶脂,溶化脂肪那個溶脂。”張萬國耐心地解釋道,“這是整容行業里經常用的,價格貴得很,注射一次要大幾千塊錢,好一些的甚至上萬,一般是那些有錢的明星和網紅為了瘦臉才用的。不過這錢花得值,只要能起作用,它能讓一只賣幾百塊錢的普通貴賓犬搖身變成兩三萬甚至更貴的茶杯貴賓,不過前提是底子必須好才行,不然浪費……像這條就不錯,比上次那條好。”
他指著那條等待注射藥物的貴賓幼犬說:“剛出生的小狗,體內的脂肪含量都比較多,摸上去肉乎乎的,這針就能把大部分脂肪消去,短時間內讓它們的體型達到茶杯犬的標準……就是風險比較大,有的幼犬能撐過去,有的就撐不住,跟賭博差不多。”
“搏一搏,單車變摩托!”另一人發狠道。..
張萬國呵呵一笑,“老兄說得沒錯,就是這個道理。上次那條狗底子不太好,為了讓它達到茶杯犬的標準,注射的藥有些多,再加上那批藥的品質也不行,賣給那女人后兩三天就死了,偷雞不成惹來一身腥……不過這條應該沒問題。”
“不過是溶脂針而已,咱們干嘛這么鬼鬼祟祟的?還非要晚上弄,白天弄不是更好?我還想回家跟老婆親熱呢!”第三人不解地問道。
張萬國冷笑,“誰不想老婆孩子熱炕頭?你以為這針劑是能隨便注射的?要把這幾種藥劑按比例混合在一起,才是溶脂針。這些藥都不是正規渠道弄進來的,國家不允許私人買賣調配溶脂針的藥物,更不允許私人注射溶脂針——我問你們,你們誰有整容醫生的行醫執照?如果有,咱們以后就白天干,沒有,就老老實實地閉上嘴!還想不想賺錢了?”
那兩人一縮脖子,不再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