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懷疑自己的耳朵,以為是聽錯了金二居然會找她幫忙?
她何德何能,能幫得了金二?
但看樣子金二不像是在開玩笑,而且直覺告訴她這其中可能有什么內情,于是便不假思索地答應下來,至于母親那邊……反正整天被嘮叨,也差多嘮叨一回。
不僅是她,黑子也很詫異,但他忍住沒問,而是饒有興趣地蹲下來打量飯桶,問道:“金老二,這就是你跟我說的狗?”
金二精神一振,很自豪地說道:“呵呵,沒錯!為了訓練這條狗,我可是花了很大的心血!”
別看飯桶塊兒頭大,而且喜歡窩里橫,面對不熟悉的外人還有點兒慫,弄不清目前的情況,乖乖地沒有動,求助似的打量著主人。
“還挺乖的啊,看不出來金老二你還有這樣的耐心和本事,讓我刮目相看啊!”黑子完全被此時飯桶偽裝出來的樣子給欺騙了,不住地嘖嘖稱贊。
金二心花怒放,添油加醋地敘述自己是如何卓有成效地訓練這條狗的,將自己包裝成一位馴狗達人,把黑子唬得一愣一愣的。
不過在說這些話的同時,金二不住地向小雪遞眼色,意思是人艱不拆!
小雪微微一笑,金叔叔的面子還是要給的,而且此時她幫他打掩護,說不定他以后也會回報人情呢。
“哎呦嘿!真不錯,這狗真的挺聽話!就是不知道面對危險時會怎么樣……”黑子試著拍了拍飯桶的后頸和腦袋,發現這條狗沒有作出什么過激的反應,很溫順。
從某種意義上說,實在有些太溫順了……
“放心吧!不是我吹牛,要不是因為我在這里,你根本不可能摸到它,上來就先沖你叫,作為警告,如果你再敢接近,撲上去就咬住不松口!”金二臉不變色地吹噓道。
小雪強忍住笑,不說話。
“是嗎?”黑子依然有些懷疑。他不懂狗,最近想買條狗,平時金二總是在朋友圈里各種曬狗,總是吹噓自己把狗訓練得如何如何好,于是他覺得金二是個行家,此行一是探望老同學,二是請金二幫忙選條狗。
他聽金二吹得天花亂墜,但這條狗給他的感覺,總像是有問題……問題就出在它的表情上。
它的表情給他的印象是一個滑稽喜劇演員,而不是金二聲稱的動作片硬漢,就像是指著郭達硬說這是杰森·斯坦森,除了都是禿頂以外沒什么關聯。
金二可以讓小雪保持沉默,但他忘了此時在場的還有一只貓。
雪球可不管那一套,面對飯桶屢次三番的挑釁,它早已忍無可忍,一直在小雪懷里扭動身體,趁小雪憋笑憋得快內傷、胳膊有些松勁的時候,它突然發力從她懷里滑落,沖著飯桶一爪子就揮上去!
飯桶雖然是屢戰屢敗,但好歹也是身經百戰,早已鍛煉出堅強的神經和敏銳的直覺,身體先于思想動了起來,噌地一下弓背小跳,吐著舌頭橫跳了一米多,堪堪躲過這一爪!
猝不及防的轉折令在場三人全都愣住了。
小雪一聲驚呼!
黑子一開始還替雪球擔心,心說這狗這么兇猛,別把這貓給咬死了,否則這小姑娘該多傷心啊?另外,他也擔心小雪會不顧一切地去救這只貓,結果令她自己也被狗咬傷。
出乎他意料的是,驚呼之后,小雪居然一臉歉疚地對金二說:“金叔叔,對不起,它自己跳出去的……”
而金二則是一臉鐵青。
什么情況?
黑子被這情節的轉折給弄懵了。
緊接著,一貓一狗在這片場地上展開了瘋狂的追逐,但不是他想象中的狗追著貓咬,而是貓追著狗又拍又抓又撓!
飯桶在一套組合拳的攻擊下抱頭鼠竄,夾著尾巴拼命往金二的身后鉆,連領結都被雪球扯落了。
金二怒吼道:“飯桶!是爺們兒你就給我揍回去!”
小雪追在雪球后面,“雪球!雪球!差不多就行了!”
她好不容易追上雪球把它重新抱在懷里,它還不依不饒地露出虎牙威嚇,不過總算解除了飯桶的破相之危。
黑子:“……金老二,你給我解釋一下,這是什么情況?說好的施瓦辛格,怎么成憨豆先生了?”
金二叫苦不迭,早知道就不勸小雪留下了,這下苦心經營的馴狗達人形象豈不是毀于一旦?
飯桶嗚咽著用腦袋在主人的腿上拱來拱去,表示自己很受傷,求雞腿安慰。
金二恨不得一腳把它踢進人工湖里,但這對皮糙肉厚還會狗刨的它根本沒什么影響,只當是洗了個澡,洗餓了吃得更多……
“這個嘛……”他干咳一聲,拍了拍飯桶的頭頂,強自鎮靜地解釋道:“其實它是個演員,今天即興表演的是惡霸欺負民女當然它擔綱的是民女角色。改天我讓它表演惡霸角色給你看,就算是表演滅霸也沒問題!”
黑子:“……”
還滅霸呢,這尼瑪是鶸惡霸遇到了俠女吧?
他摘下墨鏡把眼一瞪,“金老二,你真把我當智障啊?愚我一次,其錯在人;愚我兩次,其錯在我!你以為還能繼續蒙我?”
金二大為尷尬,干笑幾聲說道:“難道你沒看出來,我是在跟你開玩笑嗎?老同學好久沒見,開個玩笑活躍一下氣氛……哈哈!”
比金二更尷尬的是小雪,她覺得實在是對不住金叔叔,沒管好雪球,讓金叔叔在老同學面前丟臉了。
黑子抬手指著金二的臉,“金老二,你要是再這樣,我可就走了啊!以后也別說咱倆是同學!”
金二一看老同學真要翻臉,趕緊說好話緩和氣氛:“別別別!我真的是在開玩笑,外加有那么一點兒……好面子。其實我真的很努力在訓練這條狗,但無奈選錯了品種,這狗實在不爭氣,無論我怎么訓練它都是這么一副二流子的模樣……牛已經吹出去了,我有什么辦法?”
黑子依然半信半疑。
小雪從旁作證道:“金叔叔確實是很努力,但……后來只能放棄治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