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瑟槍的原理很簡單,射出兩根連著導線的電極,電極刺入人體之后,人體就成為閉合導電回路的一部分,于是電流開始循環,但如果有一根電極射歪了,或者被絕緣體擋住了,導電回路就是斷開狀態,當然沒電流通過。
這也是為什么泰瑟槍的有效射程只有五米的原因,兩根電極射出之后就自動分開,距離逐漸拉大,超過五米就很難同時命中一個人了。
由于兩根電極都要刺進皮膚才會通電,所以泰瑟槍對付動物不怎么管用,動物的毛發太長太密,皮膚也太厚太硬,電極不一定能刺進動物的皮膚里。
張子安聽說過諾基亞手機擋子彈,聽說過蘋果手機擋子彈,一直不覺得這么幸運的事會發生在自己身上,而且他也不希望自己有被子彈射中的那一天……沒想到今天卻被光盤幫他擋住了電擊彈。
泰瑟槍的五米范圍限制,意味著當他進入對方射程時,對方也進入了他的射程,而且除非得了帕金森氏癥,否則不可能射歪。
不過說真的,這電極刺進皮膚里還真特么有點兒疼,尤其是他為了裝得像還故意往地上撲了一下,于是電極受到壓迫刺得更深了。
他從地上站起來,右手舉著泰瑟槍對準李皮特,左手握住刺進皮膚的那根電極,咬牙往外拔出,疼得他直吸涼氣,因為電極為了防止刺進皮膚后脫落,都是帶著倒刺的,硬往外拔肯定會流點兒血。
“李大師,李皮特,李會長,想不到咱們在這種情況下又見面了,而且還一上來就送我這么熱情的歡迎儀式,可惜我福淺命薄,承受不起啊!”
張子安稍微揮了揮泰瑟槍,示意李皮特把手里的槍扔掉。
作為非殺傷性武器,泰瑟槍一次只能裝一枚電擊彈,打出去之后要重新裝彈,不能像傳統槍械一樣連續射擊,這是它的缺點,但槍最重要的指標之一就是停止作用不論是黑槍白槍,能令目標停止活動的就是好槍,而泰瑟槍在這方面是出類拔萃的,比大多數警用裝備都要好。
一槍能解決的事,原本就不需要開很多槍。
李皮特識時務,知道現在慫一下可以避免更尷尬的下場,他可不希望自己潔白的西服褲子后面染上黃色的水漬。
于是他拋掉自己的泰瑟槍,舉起雙手。
“杰夫,我是開個玩笑而已,咱們都是老朋友了,沒必要這樣吧?自從埃及一別,我甚是想念,屢屢想去濱海市探望你,可惜俗事纏身,總是抽不出空……可好,你既然來到了美國,咱們一定要好好聚聚,容我略盡地主之誼。”
如果只聽李皮特說話時親切和藹的語氣,可能還真以為他是中國人民的老朋友,根本想象不到他正被一把電擊槍指著,而且剛剛還試圖把張子安電翻在地。
老實說,如果兩人形勢逆轉,換成李為刀俎,張為魚肉,張子安很懷疑自己能否這么鎮定,這與人生的閱歷與涵養有關,不過還是帶給張子安對方有恃無恐的感覺,他懷疑李皮特是不是還有什么底牌沒有亮出來。
見張子安沒搭話,李皮特稍微回了回身,指著北海岬高處那棟大宅子,“夜風寒涼,不如移步敝舍一敘,如何?敝舍一定會因為你的大駕光臨而蓬蓽生輝。”
“算了吧,你當我傻啊?我才不會去自投羅網。”張子安不動聲色地拒絕,他知道大宅子里肯定還有其他守衛,雖然人數可能不多,但對付他還是綽綽有余的。
“聽著,杰夫,咱們坐下來好好商量一下,怎么樣?”李皮特說著,自顧自地坐在一塊石頭上,捶打著腿,“你看得出來,我年紀不小了,也折騰不了幾年了……但是,我不忍心放棄辛苦打拼下來的事業,需要有人來接班。”
“哦?”張子安嘴里應付著,同時小心地觀察四周,心里依然在思索李皮特如此鎮靜的原因。
“你可能對我的事業有些誤解,但是沒關系,如果你愿意聽,我可以向你慢慢解釋。”李皮特說道,“當初在大金字塔里,我邀請你加入,現在我的橄欖枝依然有效。我并不是搪塞你,也不是違心恭維你,在埃及的時候我就發現,你在說服人這方面很有一套,如果愿意加入我們,我保證你會在我們之中占據極為重要的位置,等我退休之后,你看到的這一切,還有更多你沒看到的東西,全都歸你來掌管……”
李皮特說的話,張子安一個字也不信,他認為李皮特說這些無非是兩個目的,要么是分散他的注意力尋隙反擊,要么是拖延時間等待事情發生轉機。
所以是哪個呢?
區別在于,如果是前者,李皮特的反擊要靠自身實力,而如果是后者,李皮特可能是在等待援兵。
“趴在地上。”
李皮特還在滔滔不絕,張子安打斷他,用泰瑟槍向地上一指。
“杰夫,你完全沒必要這樣……”李皮特皺眉。
“趴下。”張子安作勢欲扣動扳機。
李皮特終于撕去了溫和的面具,神情間涌起一波怒火,語帶威脅地說道:“我保證,你會后悔的……”
“慢慢趴下,動作要慢,讓我看到你的手,否則別怪我不客氣,我不想再說一遍。”張子安更加強硬,因為他知道李皮特有一手飛刀絕活,不能讓李皮特的雙手脫離他的視線。
嘴上雖然硬氣,李皮特還是乖乖趴在了地上,畢竟好漢不吃眼前虧。
張子安剛才從守衛們的房間里還找到了尼龍捆扎帶,就是守衛們綁住梅根手腳用的,此時見李皮特就范,就走過去,半跪下來,用膝蓋頂住他的后背,把他的雙手用捆扎帶反綁在腰后,順便又把他的雙腿捆在一起。
這樣就排除了李皮特依靠自身實力反擊的可能。
“嘎嘎!姿勢不錯,敢動一下,老子就肛了你!”理查德模仿張子安的聲音威脅道。
李皮特的身體還真的僵住了,他不知道張子安還有這種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