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老鼠的體積與普通老鼠無異,但牙齒極為鋒利,對農作物和各種糧食有非常高的吞噬欲,對植物根莖、種子和牲畜也有很大的破壞性,對人類反而缺乏攻擊性。”
“黑毛鼠如何出現不得而知,只知從青城山爆發,并向四周不斷擴散。它們的繁殖方式頗為詭異,雌性雄性在地洞內交配,孕產期極短,十幾日便可生一窩,再過十幾日又可再生。少則五六只,多則十幾只,似乎是一種為了繁殖才存在的生物。”
“它們的皮毛中含有毒素,死后才會揮發出來,普通人沾上即死,對先天修士也有一定的侵害性,目前沒有較為迅速普及的治療手段。不過只要避免近距離接觸,發現鼠尸立即遠程銷毀,安全還是有保障的。”
蓉城的會議室內,官方的工作效率極高,已經將鼠類特征研究的八九不離十。
會議室前方,掛著一面大顯示屏,上面是巴蜀的區域地圖。
“青城山距城市不遠,往北二十公里便是都江堰,往東南七十公里便是蓉城。而據群眾反映,都江堰市已出現大量老鼠,西面、南面、東面四十公里處也有鼠群蹤跡。
所以我們以青城山為中心,四面布防,延伸六十公里,爭取將鼠患掐死在這片區域,絕不能讓它們闖進蓉城!”
一番講解結束,場內鴉雀無聲,半響才有人疑問:“您確定能鎖住這方圓六十公里區域,不讓鼠患進一步擴散?”
“諸位放心,這次事故我們都很重視,道院可是九位人仙前來。人仙的手段大家都了解,鎖死一方土地還是很容易的。”負責人解釋道。
一聽有九個人仙,氣氛頓時輕松。
就算反過來想,九個人仙都搞不定的事情,他們自然也搞不定,所以就甭擔心了。
老鼠是一種極貪吃的動物,據估計,全世界每年被老鼠損耗的糧食有5000萬噸。
它們對林業、農業、畜牧業,甚至工業建設的損害也是相當大的,真真是人人喊打的地步。
青城山方圓六十公里,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囊括了一座都江堰市,以及十幾個鄉鎮小城。麻煩的是河流溪水,一旦被污染,毒素會順著河道漂流,范圍會瞬間擴大。
常人或許覺得很困難,但對人仙來說,僅僅是費些手腳。
道院發展三十多年,早非當年的一窮二白,費芩等人采取的方式是,布陣!
一道流光從半空劃過,落在一座小城的外圍,顯出身形,正是“十二金仙”之一的林思義。
她取出十二桿小旗,揚手拋下,瞬間圈住一方區域,跟著又在陣中定下玉盤,與神識相連。
隨即又跑去別的地方,如法炮制,反復數次,一共布置了四個小陣。
她則坐在正中央,神念一掃,小陣覆蓋的區域清晰可見,地上地下無處遁行。
這便是幾人商量的方式,先分為九塊,每人負責一塊,再用法陣禁錮,一只耗子都溜不過去。
檢查完畢后,林思義掏了掏口袋,摸出一部,呃,手機,點開群聊。
“我搞定了,你們呢?”
“我也OK了。”
“哎呀好無聊,大老遠跑來抓耗子,不把人仙當人看啊!”
“哎呀好無聊,大老遠跑來抓耗子,不把人仙當人看啊!”
“哎呀好無聊,大老遠跑來抓耗子,不把人仙當人看啊!”
“哎,費芩你怎么不說話?”
“我在思考一個問題,在復讀機這個概念出現之前,人類的本質是什么呢?”費芩一本正經。
“哈哈哈!”
若有人在此,定會驚掉雙下巴。
也難怪,這幫人修道時都是少男少女,有的甚至還不到十歲,本就是被電子產品養大的一代。雖然道院律令嚴厲,也沒抹殺真性情,除了何禾異常古板之外,都很活潑逗趣。
幾人聊了一會,林思義神念一動,道:“開工,不說了!”
她收起手機,發現一群黑影正從北方涌來,地上地下皆有,速度飛快,烏央央如潮水一般。
眨眼間,第一波就闖入最外圍的法陣。
林思義不慌不忙,待容納的差不多了,才甩出一張藍符。符箓沒入陣中,噗的燒起一團冰色火焰,氣溫驟降。
一只只奔跑的黑鼠被急降的嚴寒凍住,頓時成了一坨坨姿態古怪的冰雕。
而幾秒鐘后,第二波又沖了進來。
“真能生!”
林思義挑了挑眉,伸手虛空一握,咔嚓咔嚓,冰雕粉碎,化作漫天冰晶被陽光消融。
而第二波黑鼠已經進入第二個法陣,她想了想,又連拍兩道藍符。
轟隆隆!
平坦的地面驟然凸起,一道黃色的土龍呼嘯而出,肆意屠戮著鼠群。另一張符箓則化作道道庚金之氣,縱橫睥睨,黑鼠只要沾上一點,立時灰飛煙滅。
她完全將此處當成了游戲場,試驗著不同的攻擊招式,玩的不亦樂乎。
別的地方也差不多,鼠患對人仙級別的修士而言,確實不算什么事情。
過了一下午,天色將晚。
鼠群發生了斷流,九人也暫且歇息。林思義高高飛起,往鼠群本來的路上一望,也不禁觸目驚心。
本是富饒豐足的大地,已變得滿目瘡痍。無數畝農田被毀,無數頃樹林遭殃,沿途經過的村鎮更是光溜溜一片干凈,連電線都被咬斷。
“今年蜀中的日子不好過了。”
林思義輕嘆一聲,雖說糧食危機基本解決,但一下背上這么多人的一年口糧,還有那些毀壞農田,對國家也是個不小的負擔。
如此這般,九人將鼠患牢牢鎖在六十公里的范圍內。大城都很安穩,只苦了都江堰,因為距離太近。
據說城里城外不剩半點糧食,部分人投奔親友,部分人選擇留守。畢竟不是什么難以抵抗的災禍,明年都會好的。
不過林思義總覺得有些古怪。
這鼠患明顯是人禍,那背后之人的目的何在?擾亂人間么,威力似乎小了些;報復社會么,又似乎強烈了些。
而且他為何要選擇鼠患這種方式?
懷著諸多疑問,林思義在此守了兩日,那些老鼠也學聰明了,不再往外擴散,就地趴窩繁殖。
九人商議,再看幾日若無變故,便收縮包圍圈,一舉殲滅。
又過了幾天,林思義按照計劃,將法陣向前推進,打算封死鼠群。她剛要動作,忽覺臉上一涼,摸了摸感覺濕潤潤的。
再抬頭一望,天空陰沉,烏云密布,卻是下雨了。
(晚上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