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將軍,下一步該如何行事?”
白起聞言,沒有說什么,而是坐在案前寫了一封信,將戰役的詳情匯報給君侯。{隨}{夢}小說щww{suimеng][lā}同時,關于戰役的下一步布置,白起也都寫在信中。
“來人!”
“在!”一位鐵鷹劍士走進書房。
“將此信發給君侯!”
“諾!”
鐵鷹劍士接過密信,迅速退下。
回信之后,白起這才轉頭看向林逸,道:“明天據城而守,堅守不出。不管項羽如何挑選,記住,都不能出城斗將。”
“明白!”
林逸聞言,點了點頭。
對上將軍白起,山海城諸將還是非常信服的。
說到斗將,就不能不再提一下霸王項羽。
在接連攻破三道防御鏈條之后,項羽率部來到棘原城東門。
項羽不僅作戰勇猛,軍事頭腦也是有的。他深知,十幾天的大戰,秦朝大軍并未傷筋動骨,主力部隊全部退守棘原城。
面對一座上百萬大軍堅守的城池,想要拿下,項羽還真沒有這個自信。
項羽再自大,也不會狂妄至此。
好在,項羽有他的行事風格。
他一馬當先,在東門擺下陣仗,揚言要以一敵四。秦朝無論派遣哪四位大將,他項羽都一人接下,決不食言。
此番挑釁,立即在秦朝陣營炸了鍋。
猛將惡來當場就忍不住,要出城跟項羽大戰一場。
好在,白起及時制止了惡來。
項羽之勇,確實無人能敵。
但要說以一敵四,還真有些狂妄,許是他不知道,異人軍團中就有數名猛將。惡來、張遼、秦瓊、王龁,哪一位不是當世猛將。
除此之外,其他的領主賬下也有不少猛將。
項羽此番挑釁,諸將當然不服氣。
如果不是白起出面彈壓,一場斗將,立馬就要上演。
白起才不會上當。
跟項羽斗將,無論輸贏,都討不到好。
輸,損兵折將;僥幸贏下,也是圍攻,沒什么可炫耀的。
更不用說,贏項羽難,殺掉項羽就更難。
不能斬殺,一切都是虛妄。
更何況,白起骨子里是瞧不起斗將的。
作為軍神,戰場在白起而言,是大軍團作戰。
斗將?
幼稚!
早在項羽攻打防御鏈條之時,白起已經安排王離軍,悄悄地沿著太行險道,迂回至河內郡。
再由河內郡轉而北上,悄悄抵達安陽城。
此前說過,棘原城的地理位置非常特殊,位于口袋的底部。而安陽城,恰好是位于口袋的口部。
反秦大軍每打破一道防御鏈條,就往口袋內走進了一步。等到三道防御鏈條全部打破,已是徹底進入谷內。
正如歐陽朔猜測的那般,此時的巨鹿就是一座空城。
王離軍一旦抵達安陽城,配合棘原城,一口一底,就能徹底將反秦大軍包餃子。
白起的布置,豈是簡單。
他設下的三道防御鏈條,既是防御工事,也是誘餌。
白起之所以自信反秦大軍會上當,正是摸透了項羽的性格以及戰役核心的“糧草”問題。
在勇猛上,白起自然比不上項羽。但是在作戰方略上,項羽拍馬也趕不上白起。
反秦陣營中,不是沒人看破白起的布置,可惜項羽沒聽。
此人就是項羽軍中的糧軍,尚不得志的韓信。
韓信是何等人物,在觀摩了周邊地形之后,就已經起了疑心。等到項羽大軍步步緊逼,秦朝大軍又步步退卻,他就更加起疑。
韓信面見項羽,闡述他的看法,換來的卻只是一陣嘲弄和不屑。
在項羽眼中,能夠攻下防御鏈條,全憑他的勇猛,又怎么會是敵人的詭計。想也知道,韓信說完,會遭遇怎樣的白眼。
韓信走出賬外,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先生何故嘆氣?”
就在此時,一位青年緩緩走了過來。
“你是?”
此處可是項羽大帳,尋常人等斷不能進前。韓信雖然不受重用,對項羽賬下的將領,倒是摸得一清二楚,知道并無此人。
青年微微一笑,鄭重行了一禮:“異人代表帝塵,拜見先生!”
“異人代表?”
韓信眼神一凝。
“正是在下。”
韓信點了點頭,沒說什么,就要離開。對于異人,韓信尚未接觸,并無太大的概念,因此不想詳談。
帝塵卻不會放棄。
要知道,帝塵守在項羽賬外,已經守了一周,終于逮到韓信。
反秦陣營的領主,但凡做了點戰前功課的,都知道項羽賬下,有著一位可以跟白起媲美的神將韓信。
無奈的是,韓信在軍中地位低下,沒誰認得他。他又在項羽軍中,尋常領主,還真找不到韓信。
只有帝塵,借著異人代表的身份,可以在項羽軍的營地查找。
即便這樣,也是毫無所獲。
最后,帝塵干脆來了一招守株待兔,每天等在項羽賬外。
蒼天不負有心人。
終于讓帝塵逮到韓信。
“在下在帳中備了薄酒,還請先生賞臉。”
“我不飲酒。”
韓信搖搖頭,再次拒絕。
“先生!”帝塵又是一拜,道:“還請先生賞臉!”
誠意到這個份上,韓信是再不能拒絕,只能點頭答應。
帝塵見此,大喜。
有時候,臉皮厚一點,還是有用的。
禮多人不怪嘛!
古人的智慧,確實不可小覷。
“先生請!”
帝塵禮儀周到,在前面領路。
韓信不置可否,踱步跟在帝塵身后。營地中倒是有人認得韓信,見他被帝塵如此恭敬地對待,不免投來詫異的眼光。
對此,韓信卻是毫不在意。
兩人來到帳中,果然已經備下好酒好菜。
韓信正憋屈,見到美酒,端起就喝。
帝塵什么也沒說,就是陪著韓信喝酒。
你來我往,漸漸就熟悉起來。
眼見時機成熟,帝塵才不經意地問道:“先生大才,何苦屈居糧軍。”
“哎!”
韓信一聲嘆息,眼中盡是落寞。
“可惜,不遇明主啊!”
“先生若不嫌棄,可到我這任職。”
“你?”
韓信掃了一眼,表示懷疑。
帝塵也不介意,介紹了一番主地圖的情況,轉而說道:“先生如果愿意,我愿拜先生為上將軍。”
韓信聞言,眼神閃過一絲意動。
“我的麾下,現在雖只有數萬大軍。但假以時日,數十萬,甚至上百萬大軍,也就幾年的事情。諸般大軍,全部交給將軍統領。”
帝塵再次許諾,就連稱謂都悄悄地換成“將軍”。
韓信再次掃看了帝塵一眼,還是無法下定決心。
帝塵苦笑,要收服一位神級武將,果真沒這般容易啊。
“對明日之戰,將軍有何看法?”
帝塵知道,此事不能操之過急,轉而問道。
“我軍必敗無疑!”
對此,韓信倒是信心滿滿。
“哦?”
帝塵心中一驚,他沒想到,隨口一問,竟得到這樣的回答。在他看來,反秦大軍節節勝利,何來必敗之說。
但是眼前之人是誰啊?他可是韓信。
帝塵不能不信。
“還請將軍教我!”
帝塵又是一拜。
韓信聞言,滿意地點點頭,將自己的判斷和盤托出。
帝塵聽完,驚出一身冷汗。
想到廉州之戰白起的布置,帝塵不能不信。
“不行,我必須去勸說項將軍。”
帝塵說著,就要起身前往項羽大帳。
韓信卻是端坐不動,淡淡地說了一句:“沒用的。”
“嗯?”
“項將軍剛愎自用,如何會聽你一言?”
喝了點酒,韓信說話就有些肆無忌憚。
帝塵聞言,想了想項羽的性格,苦笑。
還真是啊!
雖然說炎黃盟幫助項羽取得軍隊指揮權,但是在這件事情上,帝塵可沒信心勸項羽改變主意。
“難道就這樣坐看我方戰敗嗎?”
帝塵憂心如焚。
一半是真的,一半是做給韓信看的。
韓信聞言,第三次掃了帝塵一眼,眼中突然閃過一絲光芒,緩緩地說道:“倒也不是沒有破解之法。”
“先生教我!”
帝塵已經記不清,這是第幾次下拜了。
罷了,罷了,做戲就做足吧。
帝塵是鐵了心,要用誠意打動韓信。
韓信聞言,不置可否地說道:“如果能有一支大軍,去占據安陽城,則敵軍誘敵深入之計策,必破。”
帝塵聞言,神情躊躇不定。
他當然明白韓信話中之意。
可是要讓他冒著被項羽責罰的風險,擅自違抗軍令去攻打安陽城,這可是要冒很大風險的。
一個不好,這場巨鹿之戰,他帝塵就要竹籃打水一場空。
無意間,帝塵掃到韓信的表情,心中一驚。
不好,這是韓信在考驗他呢。
如果這點決斷都沒有,如何值得韓信效忠。
罷了,豁出去了!
只要能夠收服韓信,什么代價都值的。
帝塵下定決心。
“好,我聽將軍安排!”
韓信聞言,點了點頭。
因為是擅自出兵,自然不能發動大軍。但要守住安陽,兵太少也不行。左右權衡,最終決定派遣三萬大軍,攻打安陽城。
除了帝塵所部,他還拉攏了五六位盟友。
至于炎黃盟的幾位,帝塵根本就沒報希望。他們才不會跟著帝塵冒險。
好處全被帝塵占了,風險卻一起承擔?
恐怕就連戰狼,都不會同意。
好在帝塵在領主中的影響力,也是非同小可。在反秦陣營中,他很是有一批鐵桿追隨者。
就這樣,帝塵當晚就布置妥當。
明日一早,他就要就率部悄悄離開營地,前往安陽城。
就在當天晚上,歐陽朔收到白起發來的密信。得知白起的計劃,歐陽朔當即決定,率部進駐安陽城,等待王離軍匯合。
此時的安陽,同樣是一座空城,除了百姓,并無駐軍。
進城之后,羽林衛順利接過城池的防御。
歐陽朔絲毫不知道,一場突如其來的碰撞,正等待著他。而此時的王離軍,距離安陽至少還有一天的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