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嶺南城邦而言,九月十八日是非常難熬的一天。ranw
就在這一天,山海城四大軍團兵分四路,配合水師艦隊,在交州郡境內肆意馳騁,短短一天之內就拿下四座主城。
要知道,整個嶺南城邦還不到四十座領地呢。
史萬歲、惡來以及樊梨花三大軍團,組成一道密不透風的三叉戟,在交州郡由南至北平推過去,不留任何死角,不放過一條漏網之魚。
三大軍團穩扎穩打,不以速度取勝,只求穩定推進。
如此,自然就凝聚起一股不動如山的氣勢,讓任何擋在他們路上的敵人都為之膽寒,猶如泰山壓頂,令人窒息。
霍去病統領的禁衛軍團又是另外一種風格。
禁衛軍團沒在交州郡停留,一路急速行軍,晝夜不停地奔向潮州郡。僅僅一天時間就抵達潮州郡邊境地帶,準備對潮州郡發起突襲。
作戰開始之前,軍務總署就為禁衛軍團在地圖上圈定了八個重點打擊目標。只要拿下兩郡之地的那八座主城,就沒有誰能攔得住禁衛軍團。
霍去病率部實施的是精準打擊。
即便在禁衛軍團后方還留在領地沒被清除,霍去病也有信心不被敵軍包餃子,因為敵軍根本就捕捉不到禁衛軍團的蹤跡。
如此戰法,唯有霍去病可以實施,屬于獨門絕技。
嶺南行省,盟軍指揮部。
領土被敵人蹂躪,外交又陷入孤立無援,讓阮平等人愁得頭發都白了。次日一早,一夜沒睡的領主們一個個頂著黑眼圈,再次齊聚議事大廳。
“不能再坐以待斃了!”阮平疾呼,“我們必須行動起來!”
“沒錯,我們不能抱有僥幸心理。山海城此次目的非常明顯,就是要徹底鏟除我們嶺南城邦,沒有任何妥協的余地。”有人附和。
“當此之時,唯有一戰!”
“唯有一戰!”
一群被逼入絕境之人,發出最強吶喊。
“我們現在最大的優勢,就是能夠隨時進行傳送。”阮平率先發言,“我們必須利用好這個優勢,給敵人以致命一擊。”
“我建議,除了正面還在跟山海城大軍交鋒的領地,其他領地守軍悉數集中起來,跟盟軍秘密匯合。集中優勢兵力,先干掉山海城的一個軍團再說。”
“附議!”
“附議!”
城邦現在已無退路,只能破釜沉舟,背水一戰。
“選哪個軍團下手?”
阮平來到作戰地圖前,配合地圖說到:“根據前線傳來的情報,禁衛軍團孤軍深入,原本是最好的下手目標。無奈敵軍統帥是霍去病,想困住他們要冒太大風險,不值當。因此,我建議選擇敵軍的右路樊梨花軍團下手。”
諸位領主深以為然,他們可沒信心跟霍去病對上。
倒是樊梨花軍團,一則位于側翼,具有更大的操作空間;二則樊梨花到底是女將,諸位領主本能地將樊梨花定位為最弱的一位大將。
還有一點,樊梨花軍團位于右翼,又是迂回作戰,能夠選擇的伏擊點非常之多,不容易被敵軍算計到。
不得不說,阮平還是有兩把刷子的,看問題極準。
阮平指向地圖中的一座城池,說道:“我建議,就在此地設伏!”
諸位領主湊上前一看,心中頓時了然。
阮平選定的城池周邊三面環山,只有南面是平原地帶,像極一個大口袋。如此一來,樊梨花軍團由南而至,就將一頭扎進口袋中,掙脫不得。
更妙的是該城池周圍沒有大江,基本杜絕了敵軍艦隊來湊熱鬧。
“妙啊!”
“厲害!”
“高明!”
諸位領主不吝贊嘆,讓阮平微微一笑。
這當然不是阮平臨場發揮,昨天一整晚他都在琢磨這些問題。現在看來,將準備工作做充足一點,還是非常有好處的。
“既然大家都同意,那就行動起來吧!”阮平知道,每耽擱一刻,也許就有一座城池淪陷,城邦的實力就要被削弱一分。
因此,他們必須爭分奪秒。
“傳令下去,全軍立即拔營,撤離邊境,趕到新江城集合。”
新江城位于交州郡邊境,本來就是盟軍設在邊境的最大一個堡壘。盟軍糧草物資總基地,便是設在新江城。
因此大軍撤到新江城,是題中應有之意。
“對面的虎賁軍會讓我們輕松撤離嗎?”有人擔心。
阮平倒是不擔心,笑著說道:“放心,再怎么說我們也是十五萬大軍,而且是精銳。對面僅有兩大軍團,只要我們做好撤離安排,做法防護措施,對手是不敢輕舉妄動的。最多也就是尾隨而來,斷不會進攻。”
“有道理!”
“好了,趕緊安排下去吧!”
“還有,諸位立即通知各領地駐軍,隨時做好傳送準備,等我們趕到新江城,再同時傳送至目標城池。”阮平囑咐道。
“為什么不讓他們先傳送過去?”
“你傻啊!”阮平還沒說呢,另一位領主就替他回答了,“山海城的情報人員可是一直盯著我們呢。大家一窩蜂地傳送過去,就算他們的情報人員是瞎子,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還會上當嗎?”
“哦!”問話的領主被駁斥的臉色通紅。
“抓緊時間準備吧!”
阮平岔開話題,為這位領主解了圍。
整個盟軍指揮部頓時忙碌起來,熱鬧非凡。
有了具體的目標和方案,至少大家不再像熱鍋上的螞蟻,亂做一團。上至領主,下至軍士,心中都憋著一股氣,戰意重新燃燒起來。
亂世之中,沒有誰愿意坐以待斃。
同一時間,盟軍對面的虎賁軍駐地。
一名身形彪悍的軍士掀開中軍營帳,大步走了進來,單膝跪地,恭敬地說道:“大帥,對面的敵軍有動靜了,看情況,應該是準備撤軍!”
中軍營帳極為簡陋,除了四周散亂堆放的兵書,最顯眼的就是掛在營帳正中的一副巨大的嶺南行省地圖,那是軍情司無數細作辛苦數月的杰作。
孫臏坐在墨家聯合七號研究所為他精心打造的輪椅上,默默注視著作戰地圖。說起來,孫臏坐的輪椅可不簡單。
輪椅的軸承和輪子都是由精鋼鍛造而成,輪子外層再縫合上兩層厚厚的橡膠,雖然沒有充氣,但是已經可以在復雜地形行進了。
軸承加鋼輪,再配合驅動部件,算是山海城工業化成果的一個縮影。
除此之外,輪椅更是經過墨家的機關大才,精心設計了數道機關,既有穿心的萃毒利箭,也有相關的彈射逃生裝置。
甚至是輪椅的驅動系統,都有墨家之士的參與。
此等精巧設計,讓七號研究所的一些機械專家都嘆為觀止。古代機關術之精妙,匠心獨具,實非后人能夠想象揣摩的。
孫臏聽到軍士匯報,沒有驚訝,連頭都沒有轉過來,笑著說道:“魚兒終于開始游動了。通知狄青將軍,來此議事。”
“諾!”軍士默默轉身離開。
稍傾,帶著青銅面具的狄青就走進大帳。
“大帥!”
狄青遙遙行了一禮。
說起來,兩人臉上都有刻字,孫臏是被處于黥刑,狄青則是因為賤籍而被刻字。不同的是孫臏從不遮掩,倒是狄青一直帶著青銅面具。
由此也可一窺兩位大將的性格特點。
孫臏對過去的遭遇已經徹底放下,心中一片坦蕩。畢竟他再怎么遮掩,殘廢的雙腿都是遮掩不住的。
如此,倒不如大大方方地以真面目示人。
“坐輪椅的集團軍統帥,也算是一種另類的風景吧!”
狄青不同,出身賤籍,心中到底還是有一絲自卑,習慣將面目遮住,隱藏在陰影之中。如此一來,倒也平添了一絲另類的魅力。
戰場上見到青銅面具,就知道那位殺人如麻的大將軍狄青來了。
兩人都算是另類,卻巧合地聚到了一起共事,也算是一種緣分吧!
正是如此,狄青對孫臏就更為敬重。進入虎賁軍以來,狄青這位虎賁軍中第二人,對孫臏的工作是極為配合的。
孫臏轉過輪椅,笑著說道:“你都知道了吧?”
“知道了,對面的敵軍開始動了!”
“恩,那就按計劃行動吧。”孫臏點頭,“本帥將率領第一軍團,一路追擊敵軍而去,配合東征軍的前后夾擊策略。將軍你率領第二軍團一路北上,沿途掃蕩而過,繼而進擊韶州郡。爭取在韶州郡,跟大將軍霍去病部會師。”
“明白!”狄青點頭。
這計劃是早就擬定好的,孫臏也不過是按例再確認一遍。
“將軍此行記住一點,可慢,不可快。”孫臏指點道,“沿途一應城池,必須悉數拿下,在禁衛軍團挺進韶州郡之前,不要讓敵人看穿你的意圖。”
禁衛軍團就是再快,也要穿越整個潮州郡,因此必須要給他們留時間。孫臏如此吩咐,自然也是防止打草驚蛇。
“大帥放心,末將謹記!”
狄青是一位沉穩而又睿智的大將。
“那就開始行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