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揚搖搖頭，說道：“左總，我也跟你直說吧，如果我是只為了錢，我今天就不會來見你了。”
左上華不解的看著他。
張揚點點頭：“左總應該也知道，如果是比錢的話，你肯定比不過那些大公司的。要錢的話，我直接去找他們就好了。”
“不錯。”左上華并未否認，“這也是我一直在糾結的原因。我們公司很需要一副這樣的作品來提升名氣，但是，我們的實力擺在這，根本拿不出太多錢來購買這樣的作品。這種作品現在的價值太高了。”
張揚坐直身體：“左總，可以跟我介紹一下你們公司嗎？”
左上華有些不解，在猶豫了幾秒鐘后，她還是點點頭：“隨著互聯網的發展，視頻在上面占了一個很重要的位置，我們公司起步較晚，也沒有強大的后臺，也沒有辦法跟維維視頻那些巨頭相比。但我們一直奉承著認真做節目的宗旨在經營這家公司，成立三年來，我們從十幾個人做到了現在三四百人，而且也很多家衛視達成了合作，也有兩個自己的品牌欄目……”
左上華慢慢講，張揚靜靜聽。
這一講就是十幾分鐘，張揚也知道了個大概，沉默不語。
既然想要在這里邁出第一步，那多多少少是要了解一下。他對那些條條框框規則章程不感興趣，他只想知道，這家公司有沒有能力給出自己想要的東西，有沒有能力做出自己想要的節目。他可不想到最后才發現他們拿不出經費拿不出設備。
聽左上華的介紹，奇跡視頻的實力雖然不強，但也不算弱，至少不會有拿不出設備和錢的境地。
左上華看他一直不說話，忍不住說道：“小張，你給我透個底吧，你到底有什么想法？”
張揚抬起頭來：“左總，我知道你們公司可能拿不出太多錢來，但沒關系，錢不夠可以拿別的湊啊。”
“啊？”左上華明顯的愣了一下，“拿東西抵，比如說？”
“比如說，一檔節目的話語權。”
“節目？你看上我們哪檔節目了？”
“左總你別誤會，我的意思的新開一個節目，一個屬于我的節目。”
“節目？你還會做節目？”左上華有些詫異。
“試試唄。”張揚笑道。
“試……”左上華哭笑不得，“小張，你跟我說說你的具體條件吧。”
“左總，我想知道，如果我給一幅反響比昨晚還要好上幾倍的作品，你們能出多少錢？”
左上華想了想：“十萬是我們的極限。”
“十萬……”張揚又沉默下來。
這真是有點少啊。
他昨天可是看了微博的，有人說十幾二十萬都搶著要啊。而且經過了微博兩部作品的試探，他如果真要賣，賣個三十萬恐怕也不是問題。
左上華有些著急，但又不好說什么，他也知道，十萬的價格確實不算高，不說他身上的作品，就昨天晚上中的一幅，要換成大公司，二三十萬他們也不會嫌多。那些大公司在意的就是名聲了，公益廣告應該是除了慈善以外獲得名聲最好的途徑了。
張揚不說話，她也不好再開口。
辦公室充斥著一種尷尬的氣氛。
五六分鐘后，張揚終于開口：“左總，你看這樣行不行。如果我給你的作品被央視采納，你給我二十萬，然后再加一檔目，當然，人力和設備必須是一體的。如果我的作品沒有被央視采納，交易無效，就當我沒說過。你看行嗎？”
“二十萬？”這下輪到左上華沉默了。
二十萬對那些大公司來說連九牛一毛都算不上，但對他們可以說是一筆大帳了。他們自己的兩個品牌欄目一個月的經費也才二十來萬。像他們這樣的小公司，廣告和贊助都不多，所以他們的資金還是有些緊張的，這樣一下拿出二十萬，還真不是什么易事。
至于張揚所說的節目，她壓根就沒想過。
一個剛走出校門的人，能做出好節目？不賠個底朝天恐怕都算幸運了。
不過節目她倒沒有太放在心上，畢竟這些設備和資源公司都有現成的，閑著也是閑著。
只是她有些想不通，他為什么非要做個什么節目？難道是剛畢業要完成任務？
左上華有些拿不定主意。
張揚好像是看出了左上華的為難，說道：“左總，我今天之所以第一個就來見你，除了是昨天答應你之外，很大一個原因是因為蘇青言極力推薦。”
蘇青言幫了他不小的忙，他當然要回報一下，反正也就是一句話的事。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我也不瞞你，除了奇跡視頻，我這邊還有另外幾家候選公司。如果你能答應我的條件，我也省事不用再跑。如果你有難處，我也不敢強求，我就再去別的公司試試。所以，你看……”
左上華嘴角泛苦，她知道張揚不是在玩什么以退為進的把戲，她知道他說的是真誠的大實話。
他開出的條件并不算苛刻。畢竟這二十萬是以被作品被央視采納為前提的。如果換作像是維維視頻那樣的公司，他們肯定是很爽快的就答應下來了。誰讓人家家大業大實力雄厚不差錢呢？
“小張，我想先知道一下，你準備做一個多大的節目？”
“你放心，節目不會太燒錢的，簡單的節目，不需要什么專用的舞臺和場地，就用你們這里現成的就行。具體是什么節目我現在也只有一個雛形，還沒有確定。”
“那時間呢？”
“我們簽三個月的合同，從錄制那天開始算。但中間你們必須要全力配合我。”
“如果是這樣的話，節目這邊倒是沒有什么問題，但……這錢能再降降嗎？”說出這句話，左上華自己都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張揚想了想，問道：“左總，我先問一下，到時候我制作的節目如果上線要在我們網站做廣告的話，還要掏錢嗎？”
“要的，廣告部的財務系統跟節目組是分開的，雖是一家人，但還得明算帳，不過到底是一家人，價格會便宜一些。”
“那這樣，十五萬加我指定的兩個廣告位，一周時間。左總，這也是我能退讓的極限了，如果不是蘇大美女一直推薦，我肯定是先去別的公司再問問的。”
“好，成交！”見他降價，左上華直接拍板。
其實她砍價也沒抱太大希望，二十萬她也準備咬咬牙接下來。畢竟能在央視露臉的機會可不多。錯過這次就不知道還有沒有下次了。
“左總，我還有一些附帶條件。”
“你說。”
“這檔節目我要絕對的話語權和控制權。”
“這沒問題，不然這交易也就沒意義了。”
“這檔節目的版權歸我。”
“行。”版權？節目有沒有人看都是未知數，版權幾乎沒價值。
“節目制作期間的費用由公司出，我不要工資，但節目的利潤我要占一半。”
“利潤可以給你，但我這邊只能給你提供場地設備和人員，經費恐怕就沒有辦法了。”左上華說道：“你也知道，我們這邊的資金是真的有些緊張。”
利潤？你一新人新節目還想要利潤？你不虧個底朝天我就謝天謝地了。利潤兩個字左上華想都不敢想。別說他只要一半，就算全給他她也無所謂。
張揚想了想：“那廣告贊助費這些由我支配。”
“廣告？”左上華哭笑不得，心說你一個新節目還想拉廣告？不過她也沒給他潑冷水，回道：“這沒問題。”
“我是自由的，不歸公司管，我們的交易也僅限這檔節目，這檔節目播出結束后我們再商議要不要繼續合作。”
“沒問題。”
左上華答應得毫不猶豫，她根本不認為張揚有能力做出一檔像樣的節目來。如果現在在她面前的是某個大導演，她估計定三年都會嫌少。她找張揚本來就是為了作品，現在又搭人又搭設備，雖說可以接受，但她也巴不得合作的期限越短越好。
“我的條件差不多就這些，你都答應了我就沒什么問題了。”張揚問道：“不知左總有什么要求嗎？”
“我這邊只有一個要求，三天內把作品給我，能做到嗎？”
“三天時間應該也差不多了，但我只提供創意，制作的事情由你處理，畢竟你們更專業一些。但我的條件是你們不能隨意更改，一個色彩一條線路也不行，要修改必須要經過我同意，最后的定搞也要我確認，不然我沒把握央視會采納。”
“沒問題。”
“那我們擬一下合同？”
“好。”左上華按下座機，“小李，你叫法務部小楊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