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準備去吃飯的時候，張揚接到了杜學商的電話。對方吞吞吐吐，好像很為難的樣子。
張揚聽了大半分鐘沒聽出個所以然來，索性自己挑明：“杜總監，是你們臺里沒辦法接受我的條件嗎？沒關系，你不用感到抱歉，我能理解的。”
“不不不，不是這樣……”杜學商在電話里嘆了口氣，說道：“現在正好是飯點，我們見面談吧，你有時間嗎？一起吃個飯？”
難道事情還有另外的轉機？張揚感到納悶，想了想也就答應下來。
跟徐小雅他們打了聲招呼不跟他們一起吃飯，下樓打車前往約定地址。
半個多小時后，他在一家飯館門口看到了愁眉不展的杜學商。
“張導。”看到張揚下車，杜學商忙迎了過來。
“杜總監，到底是什么情況？把你愁成了這副樣子。”張揚很好奇。
剛才在路上他也理了理，卻沒有什么頭緒。杜學商要跟他見面，應該是沒有被拒絕，但看他現在這表情，又不像是答應了。
又沒拒絕又沒答應，難不成是還想重新談條件？也不應該啊，上午他走之前已經表明態度了啊。
“唉，進去再說吧。”杜學商帶著張揚進入里面一間包廂，示意服務員上菜，然后幫他倒了杯啤酒。
張揚有些好笑的看著他，也不說話，等著他開口。
能把一個頻道總監逼到這份上，他還真是很好奇前面那一個多小時到底發生了什么。
杜學商舉杯示意，一口喝光，然后又嘆了口氣，這才把上午在臺領導那邊發生的事簡單的還原了一遍。
張揚聽了愈發覺得好笑，就為了一個收視率，你愁成這樣？
“1。0的收視率是我自作主張冒險答應下來的，我本想著以你的能力，我們努努力應該有希望達到，萬一到時候沒達到，我來負責。誰知道臺里比我還狠，直接提高了半個百分點，而且還要讓你來負責，這下我是真的不知道該怎么應對了。1。5的平均收視率，就算是放在一套，這都可以算是一檔大火的節目了。”杜學商不停的唉聲嘆氣。
“1。5？”張揚喃喃自語，暗自盤算。
“我調到科教頻道以來，拿到過最好的成績是1。1的平均收視率。1。5……這真的太難了。”杜學商無奈搖頭，看著他問道：“張導，我知道這個問題問出來有點過分，但我實在是太想跟你合作這檔節目了，我太想拿出一檔成績能過得去的節目了。”
頓了頓，他才小心翼翼地問道：“你……你覺得這個成績有可能嗎？”
張揚沒有說話，自顧自的思索。從杜學商反饋回的消息來看，央視的態度好像不太友好，他有點猶豫要不要跟他們合作，有沒有必要去看他們的臉色。
見他沉吟不語，杜學商也不打擾，耐心的等著。
足足過了兩分鐘后，張揚才開口說道：“按我的估計，1。5的平均收視率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杜學商眼睛大放光芒，不敢相信道：“張導，你確定嗎？我這可是科教頻道，不是綜合頻道啊。”
張揚不答反問：“如果我保證平均收視達到1。5，我上午說的那些條件你們臺里都能答應？”
“能！肯定能！”杜學商回答得非常快，現在的他覺得自己的心臟都快跳出來了。
他來的時候可是一點希望都沒抱啊，但張揚現在說的話卻似乎要給他一個大驚喜啊。
“我還需要再加一個條件。”
“你說。”
“網絡播放權不能是你們獨家的，需要出售給奇跡視頻。”奇跡視頻把錄制間租給了他，投桃報李，他自然也要適當的為他們爭取一點利益。不管怎么說，左上華都幫了他不少忙。而且，奇跡視頻如果能壯大，也能對抗一下先鋒傳媒旗下的維維視頻。
杜學商想了想，說道：“這應該沒什么問題。”
張揚說道：“那就沒問題了，你跟臺里回復吧，我來擬合同。”
杜學商狠狠的倒抽一口冷氣，盯著他看了足足有五六秒，才再度開口：“張導，我再提醒你一次，我們是科教頻道，不是綜合頻道啊。萬一你沒有達到這個成績，你是要白干的。”
張揚點頭：“我知道，我有分寸。”
“我的天！”杜學商如釋重負般的大松一口氣，用一種充滿震撼的目光看著他，嘴唇動了幾次都沒有說出一句話，最后朝他豎了個大拇指，邊朝外面走邊拿出手機打電話。
“張導，你等我一下。”
張揚知道他是要跟臺里匯報，微微頜首。
他剛才糾結了一會，最后還是決定讓這檔節目在央視的平臺播出，原因還是這種官方平臺更適合這檔節目的深度。
至于央視不友好的態度……反正他又不跟他們打交道，錄制剪輯都是在奇跡視頻完成，播出的事直接交給杜學商就行，他也用不著去看他們的臉色。
再說，等節目成績出來后，這種不友好的態度肯定會有變化的，沒有人會跟自己的業績過不去。
五分鐘后，杜學商回到包廂，說道：“臺里同意了，就按你上午提出的條件簽合同，但是……”他停頓了一下，有些尷尬道：“但是臺里需要把成績的事寫到合同里。”
“行，沒問題。”張揚并不在意。
“張導，這次真是太感謝你了，這次你真是幫了我一個大忙。”杜學商激動的舉起了自己的酒杯，“矯情的話我也就不說了，反正以后有什么我能幫得上忙的地方你盡管開口。”
張揚的條件過不過分他很清楚，說實話，一點都不過分。相反，倒是他們臺里的做法有點過分了，甚至可以說是非常過分了。
以張揚剛才對這檔節目預估的成績，他完全可以不理會他直接帶著節目找其它衛視。1。5的收視率，絕對是被轟搶的。他甚至還可以得到更大的利益。
可他還是答應了他，這份人情他怎么也得記著。
張揚笑著端起酒杯跟他碰了一下，一飲而盡。然后好奇的問了問他為什么非得要跟自己合作，再然后就知道了科教頻道現在的困境。
接下來就是談細節，擬合同。
因為知道央視不友好的態度，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張揚決定不再從央視要資金，當然，他自己也不拿錢出來。
節目的啟動資金直接使用費。
這檔節目不需要太多的資金，費肯定是足夠的。至于后面的大獎，也完全可以由商提供。他相信肯定會有很多商家搶著提供的。
這樣算起來，央視真可以說是大賺了。沒有出一分錢，不但能賺到1。5以上的收視率，還能分到四成利潤，這簡直就是天上掉餡餅的事。
再這么一算，張揚好像就虧了太多了。又出創意又出力，還要被央視挑三撿四的，最后卻只能拿到六成利潤……
其實張揚也不算虧，畢竟他也登上了央視的平臺，這個官方平臺對他的名氣可以說是有很大的好處。
央視賺收視率他賺人氣，央視賺四成利潤他賺六成，他提供內容央視提供平臺，他覺得挺公平。
不過，央視堅持把成績寫進合同以作籌碼，讓得這個天平稍稍的傾斜了一點。
合同很快簽好，張揚又跟杜學商商量了一下啊宣傳啊播出檔期啊之類的事情，然后就回去準備了。
至于人手，他連錢都沒跟央視要，自然也不會使用他們的人手了。
對于這一切，杜學商雖然感到吃驚，但自然也不會有意見，他相信臺里也不會有任何意見。這樣的合同，任何一家電視臺都是極度歡迎的，這完全就是穩賺不賠的買賣！至于這些細節，則完全不用在乎了。
只是這明顯有點苛刻的條件讓得他愈發的覺得對不住張揚。萬一成績沒有達到合同要求，張揚就虧大了。
但這種事情會發生嗎？
看著手里的合同，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目光也變得火熱起來。
他覺得這種事情是不會發生的。也不知是不是張揚的自信感染了他，讓得他心里現在也有點熱血沸騰的感覺。
萎靡了這么長時間的科教頻道，終于要大放異彩了！終于也要讓人刮目相看了。
雖然沒有看到節目，甚至還沒有了解節目規則和流程，但他卻非常的有信心能讓臺里的同事大吃一驚。
不憑別的，就憑他對張揚的了解，憑他敢以1。5的收視率作賭注！
回工作室的路上，張揚直接給可口山泉趙見田打了電話，詢問他們是否有意冠名這檔節目。
這檔節目不經過央視直接由他負責，那些什么招標之類的流程自然也可以省去。
聽到他又有新節目，趙見田非常的興奮，他們現在正好在開擴全國市場，投入非常的大，他的這個電話可以說是來得非常及時。
在趙見田眼里，別家的五個的效果也不一定有他一個的效果那么好。
但是，在知道他制作的是一檔文化類節目時，趙見田有點懵。
（剛才看了一下成績，高訂已經達到1000了，均訂也接近600了，謝謝大家的，明天爭取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