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上的兩位道教協會會長，也在盯著大屏幕看。
這時，呂真人轉頭看向袁真人，說道：“讓杰克劉顧此失彼，這個法子，看起來似乎不錯。”
“那是......”袁真人先前一直沉著臉，現在終于露出來一點笑模樣，眉宇之間，還帶著一絲得意，“有的時候，修為是一方面，更重要的還是要動腦子。”
“呵......”呂真人輕笑一聲，目光又移動到大屏幕之上。
就這樣，過了能有大概三分鐘，呂真人突然“咦”了一聲，隨即又看向袁真人，說道：“有點不對吧。”
“怎么不對了？”袁真人淡淡地說道。
呂真人低聲說道：“他擺的這個八九聚煞陣......看起來是有點模樣......但好像還差一些......根本沒什么作用吧......”
“這......”袁真人仔細一瞧，隨即發現，呂真人說的好像沒錯呀。
張禹的八九聚煞陣，看起來像是這么回事，但是光有點型，還差點意思。陣法這東西，差一點都不行，而且光有形狀也不行，還得有意境。
這兩位都是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來，張禹的陣法，連有形無意都做不到，就是形上面，好像還差一點。根本就不可能聚集煞氣。
一點沒錯，杰克劉站在張禹的那個陣法前，但是心思全在張禹的身上，他不敢出手去破張禹的陣，因為一旦出手，必然分心。剛剛賈真人的八九聚煞陣的厲害，他已經見識過了，要是一邊破張禹的陣，一邊再去另一頭的沖擊，根本做不到。
所以他現在，就是不停地轉動手中的十二張金色紙牌。可他很快發現，不是那么回事。先前賈真人給他的沖擊，現在個根本就沒感覺到，自己這幾分鐘純是白忙活了。
饒是如此，杰克劉也不敢大意，仍是小心防備，不停地轉著手里的紙牌。
而不遠處的張禹，可比他悠閑多了，就是站在玻璃缸的旁邊，靜靜地瞧著。反正“八九聚煞陣”是拜完了。
能不能出來煞氣，張禹自然也知道，肯定是沒有的。
但看他的樣子，仿佛是滿不在乎。
評委席上的兩位真人，不是看看張禹，就是看看大屏幕，見張禹都不動彈了，那叫個氣定神閑，仿佛他的陣法已經擺成了，沒什么事了。
呂真人看向袁真人，低聲說道：“你們白眉宮的八九聚煞陣就是這么擺？”
“我師弟剛剛又不是沒擺過。”袁真人的臉上現在又沉了下來。
本來以為張禹的法子不錯，一頭給杰克劉出個難題，一頭又去破杰克劉的陣，讓杰克劉忙活不過來。現在看來，不是那么回事呀。
呂真人輕輕點了點頭，又低聲說道：“你們白眉宮的弟子，真是機智、聰明呀......”
聽他的語氣，話中的大有深意。
袁真人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淡淡地說道：“又怎么了？”
“呵......”呂真人輕笑一聲，低聲說道：“他小小年紀，我估摸著，也未必真的會八九聚煞陣。剛剛杰克劉嘗到了八九聚煞陣的厲害，現在不敢大意，而你們那位，就是在鉆杰克劉的空子。香都著了一會了，這么拖下去，要是杰克劉沒反應過來，很有可能耽誤了破陣時間......到時候，你們白眉宮就這么贏了......真聰明呀......”
他最后那句“真聰明呀”，看似是欽佩，實則是嘲諷。
擺明是說，你們白眉宮即便是贏了，也不是靠真本事，純是靠陰謀詭計啊。
經他這么一提醒，袁真人也反應過來了，可不就是么。
不過想想也是，張禹小小年紀，能擺出來一個不錯的大四象陣，已經算是很難得了，還指望他會八九聚煞陣，那實在也太天才了吧。
要知道，賈真人精研天罡地煞，能擺出四九生罡陣和八九聚煞陣，那也是中年之后。經過多少年的苦修才做到的。
張禹這才跟賈真人學習幾天呀，袁真人都不知道師弟收了這么個臨度弟子，這么兩天，能把師弟多年的苦修給學明白了，不太現實吧。
袁真人多少也覺得有點丟人，可轉念一想，贏了就不錯了，就張禹這歲數，你還想著贏的多光彩啊。
她斜了呂真人一眼，說道：“你要是覺得我們白眉宮贏的不光彩，那你上吧。你們陽春觀能贏的光彩點。”
“我......”還真別說，袁真人這話倒是管用，馬上就把賈真人給噎住了。
自己的師弟都下去了，就差自己上了。不光彩是不光彩，總比輸了強。他也不出聲了。
時間又慢慢消耗，香已經快著掉三分之一了。
張禹和杰克劉還是這么對峙，張禹沒有一點其他的動作，杰克劉假裝在看張禹的陣法，卻是一直防著張禹的八九聚煞陣。
白眉宮這邊，馮崇絕、賈真人、上官寧等人一直盯著大屏幕在看。
過了一會，馮崇絕突然發現，師兄在皺眉。
眼下形勢明顯不錯，杰克劉這么久都沒破掉張禹的陣法，張禹也沒啥閃失，師兄的表情怎么反而不如先前了呢？
她好奇地低聲說道：“師兄，怎么了？”
“不太好呀。”賈真人有些擔憂地說道。
“不是八成把握么？”馮崇絕詫異地說道。
“原先我認為是八成，不過現在，我現在想起來一件事。”賈真人皺眉說道。
“什么事呀？你說明白點。”馮崇絕急道。
“我是指點了張禹一些本事，但是目前，只傳了他四九生罡陣，八九聚煞陣......我還沒教呢......”賈真人苦著臉說道。
他精研天罡地煞，哪能看不出來，張禹擺的這個八九聚煞陣有問題呀。張禹擺的，其實就是個擺設，根本就聚集不了煞氣。
“啊？”馮崇絕聽了這話，差點沒從椅子上滑下去，她再次擔憂起來，說道：“那、那、那怎么辦？”
“我看小禹現在就是詐唬杰克劉。”賈真人用更低的聲音說道。
“詐唬......這怎么說呀......”馮崇絕也把聲音壓低。
“先前我的八九聚煞陣讓杰克劉心有忌憚，你沒看到么，杰克劉現在一直在防著張禹，不敢出手破張禹的陣。他們是以一炷香為限，張禹破不了杰克劉的陣，那不算輸，杰克劉要是破不了張禹的陣，那就是輸了。你明白是什么意思了吧？”賈真人低聲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