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禹的聲音不大,但旁邊的潘云自然聽得清楚,她納悶地看了張禹一眼。
這時候,坐在老板臺后的女人站了起來,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微笑著說道:“歡迎消協的領導到此光臨指導,快快請坐。”
她的身上穿著一身白色的職業裝,身材也是那般高挑,差不多是1.68米的樣子,穿著高跟鞋能有1.7往上。她的聲音,婉轉動聽,還帶著磁性,特別是她的秀發,并非夏月嬋的那種披肩發,而是盤起來的,更顯高貴、端莊。
發現聲音和發型,張禹這才反應過來,這個女人不是夏月嬋,年紀肯定要比夏月嬋大,但是具體能打出來多少,根本看不出來。就跟雙胞胎姐妹沒什么區別,只是聲音上面,能夠顯出一些年齡上的差距。
張禹、潘云跟著肖科長到一旁的沙發就坐,女人陪坐在旁邊,女秘書則是給三人沏茶。
寒暄了幾句,才知這個女人就是公司的法人,美籍華人歐陽艷艷。
張禹偷眼打量,實在是想不到,這個世上竟然有相貌如此相似之人。但他很快發現,歐陽艷艷的皮膚雖然白嫩,可眉宇間有一絲病態,顯然是身上帶著暗疾。到底是什么病,這個得把脈之后才能確定。
歐陽艷艷似乎是發現了張禹一直在打量她,她的臉上閃出一絲不快,卻很快消失。她淡淡一笑,朝肖科長說道:“不知道消協的領導今天光臨,所為何事?”
肖科長看了眼張禹,說道:“小張,你來說吧。”
張禹立刻說道:“歐陽女士,有投訴說你們公司生產的龍陽神酒有點問題。”
“不知道是什么問題?”歐陽艷艷問道。
“服用此酒之后,確實會令男人大振雄風,可是過后,卻有腎臟透支的現象。”張禹說道。
“那是飲法不對。”歐陽艷艷直接說道。
“這話怎么講?”張禹想看看她是怎么狡辯。
“我們這個酒,在說明書上已經寫的很清楚,一次只能喝三錢,才能起到保健的效果。而很多人為了達到立竿見影的效果,一次性服用那么多,當然會虛不勝補,出現透支的現象。”歐陽艷艷正色地說道。
她說的倒也在理,張禹同樣也看過說明,只喝三錢的話,屁用也沒有,連保健也算不上,屬于典型的藥力不夠。當然,也不會造成透支的現象,就跟吃不死人的保健品沒有什么區別。
但關鍵在于,一些上了年紀的男人,為了追求快感,肯定得多喝。
“可是貴公司的酒,說明書上寫的配方藥材顯然和酒本身用的藥材不相符。關于這個,歐陽女士又如何解釋?”張禹說道。
“這個很正常呀,配方屬于行業機密,不可能全部公布出來。而且,我們這個是保健酒,又不是藥酒,按照規定,配方是不用上報藥監局的。我的這個回答,你可否滿意。”歐陽艷艷有點理直氣壯。
可以說,在任何程序上面,歐陽艷艷沒有半點問題。
就跟別的保健品廠家一樣,打的就是這個擦邊球。
她的話剛說完,突然伸手捂住胃,好像有些難受,反了口酸水。
見她這般,張禹馬上說道:“歐陽女士,我略通醫術,看得出來,你的身體好像有些不適,不知道我可否效勞。”
“你真的懂?”歐陽艷艷重新審視起張禹。
“雖然現在我無法確定,但通過你的反應,應該是傷了胃經。”張禹認真地說道。
“哦?”歐陽艷艷為之一愣,說道:“那你就幫我瞧瞧吧。”
張禹來到歐陽艷艷的身邊坐下,示意歐陽艷艷把手給自己。
歐陽艷艷淡淡一笑,說道:“看不出來,你年紀輕輕,還懂得中醫呢。”
她將手遞給張禹,張禹拿住她的脈門,只片刻功夫,就已經了然。
這一刻,張禹更加可以確定,這個歐陽艷艷絕對跟試藥的事情,有很大的關系。眼下在精神病院那邊,已經無法繼續進行,看來只能寄希望于這邊了。
見張禹半天不出聲,歐陽艷艷將皓腕從張禹的手中抽了出來。
張禹這才反應過來,微笑著說道:“我現在已經知道歐陽女士的病是怎么回事了?”
“請講。”歐陽艷艷說道。
張禹沒有馬上說,而是看了眼肖科長,說道:“科長,我想單獨和歐陽女士說兩句話。”
肖科長就是收了白隊的面子,來給幫忙的。見張禹這么說,也就點頭答應。潘云一聽是單獨,那也只能也跟著出去。
很快,房間內就剩下張禹和歐陽艷艷兩個人了。
歐陽艷艷平和地說道:“你現在可以說了吧。”
張禹說道:“如果我看的不錯,你當年應該是中了一種毒,有高手中醫幫你以毒攻毒,可因為那種毒太過霸道,殘存的毒素竟然傷了你的胃經,造成了后遺癥。看你現在的狀態,如果不出預料,肯定活不過六十。”
“這……”歐陽艷艷倒吸一口涼氣,看她的表情,顯然是張禹說對了。但她馬上笑道:“活那么大年紀有什么用,差不多就夠了。你年紀輕輕,把脈把的這么準,實在是厲害。”
“多謝夸獎。”張禹微微一笑,說道:“歐陽女士的病,我倒是有幾分把握治好。”
“哦?”歐陽艷艷先是一凜,實在想不到,張禹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她旋即說道:“代價應該很高吧。”
“也不是很高,我想知道,龍陽神酒的配方是什么,這個配方,歐陽女士又是從哪里得來的。”張禹自然而然地說道。
“嘖嘖嘖……”歐陽艷艷輕笑一聲,說道:“胃口不小呀。只是我這個人,從來不會受人要挾……”
說到此,她搖了搖頭。
“我的方法是……用疏導的針法排清你體內的余毒,然后用藥物和陣法慢慢修復、打通你的胃經。如果順利的話,三個月可以治愈。”張禹說完,就站了起來。
他說這話的目的,并不是給歐陽艷艷聽的,而是給那個為歐陽艷艷以毒攻毒的那個人聽的。他相信,這番話一定會傳入那個人的耳朵里。
“我送你。”歐陽艷艷也站了起來,并沒有表態,只是帶著平和的微笑。
她將張禹送出了房間,讓秘書送張禹三人下樓。回過頭來,她就來到辦公桌前,抓起了桌上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