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后,畢業生分配的日子到了。
道教協會中的一干道派如約來到鎮海大學宮觀管理專業所在大院子。
以往的分配,從來沒有這么隆重過。這一次,不僅僅是道教協會的各大方丈、主持都來了,就連市宗教管理局的秦局長也親自出席,場面空前。
院子中搭上了主席臺,袁真人、呂真人、張禹三位會長,以及秦局長和一干理事上臺。
各派隨行的弟子,站在主席臺四周,本屆宮觀管理專業的畢業生站在主席臺下。另外,還有低年級的學生在后面看眼。
不少學生都在羨慕,以往白眉宮招收的人數有限,這次可好,竟然還能擴招。這種好事,也不知道明年能不能趕上。
“今年的分配,可真正式,比以前的場面大多了。”“可不是么,連袁真人、呂真人都來了。”“還有呢,今年畢業的真幸運,白眉宮是不是能招上二百人了,哪年也沒這么多?”“可不是么,往年名額有限,聽說得搶破頭,白眉宮只要成績最好的五十人。今年都不看成績了。”……
坐在主席臺上的眾人,有的談笑風生,有的眉頭緊鎖。
但真正能笑得出來的,恐怕只有兩位,那就是袁真人和呂真人。其他的眾人,估計是強顏歡笑。
不少人都高估了自家道觀的能力,先前還以為招上來的子弟會比分配時來得多。現在他們終于知道自家的分量了,跟白眉宮這種龐然大物相比,根本比不了。
袁真人一臉的微笑,她看了看左右兩側坐著的呂真人和張禹,跟著說道:“我們白眉宮這邊,之前有五十人拜入門下。這次登記,又有一百人,這一年的畢業生,差不多來了一半。你們呢?”
“我們陽春觀還是比不上你們白眉宮呀,登記的能有八十個,等一會各派做最后宣傳的時候,看來還得加把勁。”呂真人也是一臉的微笑。
隨后,他也故意看向張禹,說道:“張會長,你們無當道觀怎么樣?”
張禹搖頭一笑,說道:“一個登記的也沒有,看來只能等做最后宣傳的時候,加一把勁了。”
“不至于吧,怎么會一個也沒有呢……唉……”呂真人故意嘆息一聲,搖了搖頭,但跟著又道:“不過沒事,等下張會長好好的宣傳一下,怎么說也得有幾個吧……”
話是這么說,表面上是在安慰張禹,可傻子都知道,這是在故意嘲諷。
袁真人此刻卻是語重心長地說道:“以張禹的修為,也不至于一個都沒有,我相信等一會,師侄展露一番道法,還是會有人愿意拜入無當道觀的。只不過……道派的成長需要日積月累,不可能一蹴而就……師侄……”
說到最后,她似乎還想說點什么,可因為呂真人在側,便沒有說出口。
不過張禹也能聽出來,袁真人大概希望他再考慮一下上次說的事情。
只是張禹現在是責任在身,不可能答應袁真人。如果沒有師父的囑托,張禹更傾向于做一個閑散人員。
張禹打了個哈哈,說道:“或許等下能有幾個拜入我無當道觀吧,但是估計也不能多了。”
誰都知道,前幾天的登記,雖然不算是最后的結果,但是跟結果也差不多了。既然選擇了,輕易就不會反悔。而且還是白眉宮和陽春觀這樣的大道觀,平常擠破頭,難道有這樣的機會,怎么可能再去選別的地方。
就算張禹上次展現出了極強的法力,可是白眉宮這樣的地方,出的高手極多,在外界看來,張禹都是白眉宮賈真人的臨度弟子,能教出來張禹,自然也能教出來別人。
至于說最后的宣傳,能起到的效果,那是微乎其微。
這一點,臺上坐著的人也都知道,但沒有辦法,已經到這個份上了,要是不宣傳,只怕更沒有拜入門墻的了。別說是小道觀了,現在鳴仙宮、呂祖閣這樣的道觀都后悔了,不應該憑學生的資源,還是像以前那樣的分配方法好。
臺上又簡單的討論了一下,然后就按照道教協會的道觀登記簿開始輪流進行宣傳。因為道觀太多,所以時間有限,每個道觀給五分鐘時間。
按照次序,排在第一個的當然是白眉宮。袁真人率先站起來,溫和地說道:“我們白眉宮,想來也沒有什么可介紹的。在鎮海市,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歡迎你們來到白眉宮!”
很簡單,也很自信。
她的話,連一分鐘都沒用上,而臺下的掌聲,卻是鋪天蓋地,比她講話的時間都要長。
接下來是呂真人,呂真人也不想被袁真人給比下去,他也就是一句話,然后由后面的發言。
事實證明,廟越大的,講的話就越少,廟越小的,講的就越多。甚至還有那亮出大照片和各種榮譽獎狀的。
像鳴仙宮什么的,就是簡單的說說道觀的歷史。這還算是靠譜的,再往后面的那些小道觀,基本上就成了前景展望會了。他們的發言,令在場的無數人搖頭,就連那些學生都聽不下去了。至于說掌聲,不過稀稀拉拉。
在眾人看來,這簡直是浪費時間。
終于,快到中午的時候,輪到了張禹的無當道觀。
“現在有請道教協會副會長,無當道觀方丈張道長講話!”
還真別說,張禹在學生的心目中頗有地位,不等開口,臺下就掀起了一番激烈的掌聲。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掌聲激烈是激烈,但是因為第一選擇是白眉宮和陽春觀,所以學生們只是羨慕張禹的實力,并沒有拜入無當道觀的打算。
張禹站了起來,微笑著說道:“我就不親自發言,讓我的徒弟說吧。”
說完,他就坐下了。
這倒不算稀奇,先前也有上了歲數的,讓弟子代為宣傳。
不過在張禹坐下之后,令眾人意想不到的一幕發生了。
只見張清風、李明月提了個麻袋來到主席臺下,他們跟著將麻袋里的東西倒出來,是一對柴禾。
“這干什么?”“不知道呀?”“取暖嗎?”……
下面站著的學生們,一個個納悶起來,開始小聲的議論。
李明月幾個,則是推到一邊,只把張清風一個人留在那里。張清風退了幾步,然后面朝一眾學生,笑呵呵地說道:“都是熟人了,我也不用自我介紹,全都認識。我現在要給大伙小小的表演一下,也讓大伙看看,我這段日子在無當道觀學到的東西。”
說到此,這家伙要腰間接下來一個紅葫蘆,他將葫蘆嘴給拔了下來,跟著將葫蘆對準那一堆柴禾,伸手在葫蘆底輕輕拍了三下。
“啪!”“啪!”“啪!”
緊接著,就見三個小火球從葫蘆嘴中射了出來,直接砸在那堆柴禾上。
“嘩!”
柴禾立時點燃,掀起一團火焰。
“這……”“法器!”“沒錯,這是法器!”“張清風這么快就能用法器了!”“真的假的?”“他才去無當道觀幾天啊,就有這本事了!”……
剎那間,周邊沸騰起來,學生們一個個全都爆發出驚詫之聲。太讓人難以想象了,前些天還是同學的,這才拜師幾天呀,本事學得也太快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