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聲落定。
再看石壁上的人臉,張禹的心頭就是一驚。
原來,那人臉絲毫變化沒有,連個石頭渣都沒掉下來。
“不是!”張禹眉頭一皺。
后來的腳步聲更近,張禹顧不得細想,急忙逃竄。
“噗!”“噗!”“噗!”“噗!”......
一連串的泥巴再次射來,幸虧張禹逃得快,要不然的話,非得被淹沒在泥巴的海洋中。
不少泥巴,噴射在石壁上。說來也怪,陶土一到石壁上,并沒有粘住,而是直接滑落到地。
這一幕,張禹瞥眼間看的清楚,他心頭一動,心中詫異起來,這陶土很能黏人,莫說是人被陶土射中,只怕任何東西被射中,怕是也不會這么輕易的滑落。
現在看來,這石壁確有古怪。
正琢磨的功夫,陶俑又朝他追了過來。
張禹催動神行馬甲,利用大殿的寬度,東躲西藏。
每去一處地方,他都會留意一下周邊的情況,看有沒有什么可疑的所在。轉悠了一圈,張禹算是將這里的情況摸透,九個陶俑,就好似被他遛狗一樣的溜著。
繞了一圈,張禹再次來到石碑后面的石壁前,看著這塊石壁,張禹漸漸肯定,陣眼應該就在這里。
自己的雷法,看來是根本白費,可除了雷法之外,自己似乎也沒有什么殺傷力更為強大的法器了。畢竟連雷法都不成,還有什么能夠破掉這個,或許當初那個鉆心釘有可能,只是太過倒霉,隨著盲僧達野消失不見了。
“咦?”
張禹的心頭突然一動,再次想到葉玲瓏說的話。
那個陶俑臉上戴著的面罩好像十分重要,莫不是......
張禹看了看石壁上的人臉,又扭頭朝后面追上來的陶俑看去。
那個戴面罩的陶俑,臉上的面罩好像也能罩在石壁上人臉凸起的部位。
“會是這樣的嗎?”張禹在心中嘀咕了一句。
雖然不敢肯定,但張禹意識到,這或許是自己破陣的唯一選擇。
拿定主意,張禹毫不遲疑,他當即咬破左手食指,在右手掌心上畫了起來。一邊畫,張禹一邊在心中默念起來,“靈動蒼穹,圖鎮八方,道轉神通,奇門妙術……”
隨著在心中的念叨,符文也畫到了最后一筆,當這一筆畫完,張禹手指一收,嘴里喊道:“成!”
“刷!”
剎那間,張禹的掌心處銀光一閃,出現了一片好似銀白色布片的東西。這東西上面,除了散發著銀光之外,還有那血色的符文。
這就是無當靈圖,張禹先將靈圖收入丹田,做好準備。
眼瞧著陶俑又追了張禹,張禹左掌跟著拍出,“轟隆隆……”
一道道閃電朝陶俑射去,右手又是先前一指,銀光憑空射出,靈圖瞬間將戴面罩的陶俑給裹住。
沒有了這個陶俑的支撐,另外八個陶俑哪里是張禹的對手。
片刻功夫,全都被張禹打的動彈不得。而那戴面罩的陶俑,已然開始猛烈的掙扎,張禹清楚得很,靈圖堅持不了多長時間,自己必須以最快的速度摘下他的面罩。
他快步搶到陶俑面前,伸手一把抓住陶俑的面罩,只是向上一提,面罩便被他輕巧的摘了下來,露出里面那張黑色的面孔。
“啊……”
令張禹沒有想到的時候,面罩才一摘下來,陶俑又一次咆哮起來。
陶俑的掙扎更為猛烈,不等張禹離開,陶俑的雙臂只是一展,“噗”地一聲,銀光爆裂。
張禹就覺得丹田劇痛,身子好似不聽使喚一般,向后拋飛出去。
“撲通”一聲,重重地摔在地上。
不等張禹爬起來,那陶俑的雙臂就朝他拍了過來。張禹連忙掙扎,他知道陶俑這是要向他發起攻擊,只要被泥巴射中,自己就會跟葉不離一般無二。那個時候,再想逃跑都萬萬不能,唯有死路一條。
可他只一掙扎,丹田又是一陣劇痛,這次的疼痛要比上次靈圖破裂更為猛烈,疼的他慘叫一聲,原本想要翻滾的他,不禁蜷縮起來。
“噗!”“噗!”
兩道泥巴射出,張禹聽到這個動靜,都差點閉上眼睛。但他旋即發現,身上好像并沒有什么感覺。
“快跑!”一個女人的聲音響了起來。
張禹聽得真切,正是葉玲瓏的聲音。他忙扭頭一瞧,只見葉玲瓏正站在陶俑的背后,雙臂抱住陶俑的身體,也就是因為這樣,陶俑剛剛噴出來的泥巴偏了一些,沒有噴到張禹的身上。
“你……”張禹咬著牙,跌跌撞撞的站了起來。
葉玲瓏緊緊地鎖著陶俑,而陶俑正猛力掙扎。
“砰!”
說實話,葉玲瓏是尸修,渾身銅皮鐵骨,一般的高手根本奈何不得。若說力氣,也不是蓋的。可是,轉眼之間,她的身子就被陶俑硬生生的給震飛出去。
人才一落下,陶俑就扭過身子,一掌拍了出去。
“噗!”
一團泥巴直接射到葉玲瓏的身上,葉玲瓏的身子再也無法移動,被泥巴罩住的地方,轉眼變成陶俑。
“快跑!小宮主就交給你了!”葉玲瓏自知無法逃脫,大聲喊了起來。
陶俑繼續噴射,葉玲瓏的身上,很快就被陶土徹底覆蓋。
張禹看的清楚,他丹田疼痛,有心去救葉玲瓏,卻是根本做不到。
“呀……”
他猛地一咬牙,拔腿朝石碑那邊跑了過去。石壁上的人臉,已經成為他最后的希望。
張禹踉踉蹌蹌的沖到石壁前,他手里抓著綴玉面罩,現在什么也顧不得了。
綴玉面罩被他一下子罩到人臉之上,還真別說,大小什么的,簡直是整整好好,仿佛就是給這個人臉設計的。
“喀拉拉……”“喀拉拉……”……
也就是一秒鐘的時間,石壁突然發出破碎的聲音。張禹急忙后退一步,旋即發現,剛剛罩在人臉上的綴玉面罩,就好像是沾上了一般。
石壁開始慢慢破碎,張禹心頭一喜,看來自己的料想沒錯,這一次賭對了。
即便如此,他也不敢大意,轉頭朝后面看去。
這一瞧,又是讓他大吃一驚。
適才戴面罩的陶俑,此刻已然不動,就跟另外八個陶俑一樣。他們的身上,陶土紛紛破碎,那八個陶俑,只剩下了白骨,跟著塌碎在地。
而那戴面罩的陶俑就不同了。他露出來的,竟然不是白骨,乃是人的軀體。看那樣子,似乎沒有半點腐敗的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