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張銀玲的說法,張禹豁然開朗。這武學之道,本身就是相互借鑒,取長補短,尤其是太極這種武學,講究的是重意不重形,大街上會太極拳的老頭老太太多了去了,但真想以武傷人,恐怕是沒這個本事。主要得看練太極的人達到什么境界。
其實這和上學念書沒多大區別,大家伙學習的課本都一樣,為什么有的人能考滿分,有的人卻考十幾分呢。
這年頭,道家基本上都有一門武學叫作太極。不過這種太極拳,不是用來格斗的,是用來強身健體和傳道的。
道家傳道,不是說光讓人上香,同樣也得傳授人家一些東西。武當派作為道家后起的門派,為什么這么有名,一來是祖師爺張三豐道法通玄,二來是傳道方法得到了認可,那就是武當太極。男女老少,全都能練。不像一些門派的功夫,那都是硬功,讓普通人拿磚頭往腦袋上“哐哐”砸,也不太像話。
這一刻,張禹又想到了自己的無當道觀。因為道祖曾經顯圣,加上無當道觀治病救人,還有無當足球隊,令無當道觀在光明鎮十分有名氣,香火也十分鼎盛。
但基本上來無當道觀的,都是燒香、求醫、問卜、解簽的,無當道觀在傳道方面,其實沒做出什么特別的事情。
張禹琢磨著,自己想讓無當道觀鼎盛起來,也要進行傳道。而太極拳,自然也是一個途徑。傳授普通人道法,那不太可能,一來不一定能練成,二來都學會了,社會也容易亂套。傳授太極拳就不同了,即便是有些拾人牙慧,起碼也算是像模像樣。
拿定主意,張禹笑著說道:“那就請師妹賜教了。”
“哼!”張銀玲得意地輕哼一聲,說道:“算你識相。既然你答應了,那就得聽我的,你什么時候能打贏我,再能打敗朱大哥,我就什么時候回去。要是你打不過,我就不回去了。至于說用什么樣的理由,就得你自己想辦法了。”
“我......”張禹再次皺眉,讓自己想辦法,想什么辦法。三天兩天行,要是時間長了,張真人還不得找來要人。
“你什么你,想不想學啊......我跟你說,街邊上練的太極拳,只是光有招,如何用勁,根本不知道。我傳授你的天師太極拳,雖然比不上龍虎天師拳,其實也差不了太多了......另外,我跟我爹練了十多年了,由我教你的話,保管你能成才......”張銀玲得意洋洋地說道。
“這個......我知道......只是你爹那個方面......”張禹實在為難。
“那我不管......”小丫頭說著,身子一側,橫了過來,腦袋枕到張禹身子,然后說道:“你自己想辦法......”
張禹暗自叫苦,哪有辦法?
他躺著琢磨,過了好一會,發現張銀玲沒動靜了。他微微探頭一瞧,這才發現,小丫頭竟然已經睡著了。
這里可是露天地,睡在這里容易感冒。張禹也不舍得將她吵醒,干脆從兜里掏出來聚火符丟到前后左右。
“噗!”“噗!”“噗!”“噗!”
火光燃起,周邊的氣溫陡升,人也覺得暖和多了。張禹又將外套慢慢抽了出來,蓋到小丫頭的身上。
他獨自躺著,看著天上的星斗。他意識到,無當道觀成長的道路還很漫長,而且不僅僅要靠自己的修為,還得靠道觀的積累。
不知不覺的,張禹也睡了過去。
時間慢慢流逝,到了后半夜四點來鐘,躺在張禹身上的張銀玲慢慢睜開雙眼。
她覺得有點冷,雙手下意識地環抱住自己的身子。雖然張禹用了四張聚火符,可聚火符也不是說能夠點一宿的,早就滅了。
“嗯?”才抱住自己,張銀玲就發現身上多了一件衣服。
借著蒙蒙光亮,她馬上認出來,這是張禹的外套。
眼下已經入秋,這個時間段是最冷的,看到張禹的外套,張銀玲的心頭卻不由得一暖。
“算這家伙有良心,還知道給我蓋上點。”張銀玲在心里嘀咕一句,跟著坐了起來,扭回頭看向正躺著呼呼大睡的張禹。
張禹喝了二斤酒,加上又是躺著睡,張銀玲還壓著他的身上,睡著的時候,難免打著微微的鼾聲。
“睡的還挺香呢......”張銀玲又在心里說了一句,隨后不自覺地用舌尖舔舐了一下上下嘴唇。
她的酒量本就不行,人在喝了酒之后,還想喝水,這丫頭現在有些口渴,嘴唇都是干的。
“這里哪有水啊......”張銀玲四下瞧瞧,很快放棄,這個地方就是個公園,哪里會有水。
張銀玲又緊了緊鼻子,“渴死了......早知道上來的時候,拿點水了......”
一想到水,她突然有了種想要方便的想法。
昨天吃飽喝足上來的,到了早上,人都想要方便。
“這怎么辦?”張銀玲這下皺起眉頭。
四下瞧了瞧,周邊還有些黑,根本看不出來哪有衛生間。
“我......我......”張銀玲看了眼張禹,見張禹睡的還香,遲疑了一下,慢慢地順著石頭滑了下去。
下去之后,她就躡手躡腳地朝前面的樹叢走去。那里有幾棵大樹,張銀玲來到樹后,便蹲了下去。
剛剛張銀玲只不過是想要小便,可一蹲下去,不由得又有一種想要大便的沖動。
她昨天可沒少吃,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加上她的胃腸也好,每天早上都會排清宿便。小丫頭向來吃清淡的,昨天的大魚大肉,令她的胃腸有點承受不住,“噼里啪啦”的。
沒一會功夫,事情就解決了,但她一掏兜,才發現自己竟然沒揣紙。
這一下,張銀玲傻了眼,心中暗說,這怎么辦?
她回頭瞧了瞧,都看不太清大石頭上面的狀況。四下瞧了瞧,這里干凈的,連個紙片都看不到。這倒也是,像這種功夫,屬于為這里的有錢人打造的,人也特別的少,哪里能夠看到什么雜物。
“我......我......”張銀玲都好急哭了,她心中后悔,不停地暗罵自己,“我晚上沒事閑的,跑這看什么星星,看星星也就算了,為什么不揣紙......現在怎么辦......”
她蹲在那里,不知不覺的,腦門子都見汗了。蹲的久了,腿都有點發麻。
“不行......不得趕緊找紙......張禹的衣服里,應該能有吧......我、我怎么沒把他的衣服拿過來呢......”張銀玲心中后悔,琢磨了片刻,終于一咬牙,貓著腰提著褲子,朝大石頭那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