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分15秒!
空奕破陣的時間定格在這個數字上。
先前空奕布陣的時間是81分鐘整,而另一邊的悟衡禪師的用時是75分鐘52秒。
這一對比,其實空奕還沒有完全獲勝,只要悟衡禪師能夠在五分鐘內破陣,那還能扭轉乾坤。
空奕的師妹們激動過后,緊張地盯著悟衡禪師的大屏幕,她們關注的,根本不是悟衡禪師如何破陣,而是上面的時間。
時間一點一點的流失,對于這些,她們的臉上充滿了緊張。哪怕是出家人,也和張銀鈴他們一樣,捏著拳頭,不停地為空奕鼓勁。
終于,五分半鐘過去了。
“贏了!”“這次贏了!”“師姐贏了!”“師姐真的贏了悟衡禪師!”“師姐太厲害了!”……
她們激動的聲音再次響起,哪怕是現場的不少人,也都在嘀咕。
一個大和尚,一個小尼姑,大和尚輸給了小尼姑,實在是叫人無法置信。
坐在臺上的大主教查爾斯不由得暗吸一口涼氣,他之前認為,空奕的實力雖然不弱,卻也無法贏得了同是佛門中人的大和尚悟衡。結果這個世上,總是有讓人無法想象的事情發生。
愛德華茲看向查爾斯,低聲說道:“大主教,看來你低估了這個小丫頭,她的實力看起來很強的。”
“是的,真的沒有想到,東方大國先是冒出來一個張禹,現在又冒出一個這樣的小尼姑……那里可真是一個神奇的國度……”查爾斯淡淡地笑道。
“這個小尼姑難對付,萊昂納多也很難對付…..這邊不管是張禹贏,還是車信由美贏,都會成為硬骨頭……你覺得羅肯維爾選誰會好一些呢……”愛德華茲也笑了。
“如果選擇萊昂納多的話,總歸是不太好。把他交給……張禹和車信由美之間的勝者吧……但我相信,不管他們兩個人最后誰贏了,也都會脫一層皮,這個現成的便宜,就給萊昂納多……這個小尼姑,交給羅肯維爾吧……”查爾斯說道。
“看來你還是希望,萊昂納多和羅肯維爾能夠一起進到最終的決賽。”愛德華茲說道。
“因為我自信,羅肯維爾有百分百的把握獲勝。萊昂納多,希望他好運……”查爾斯淡笑著說道。
因為空奕和悟衡禪師之間已經分出勝負,所有的人現在又將視線轉移到張禹這邊。
大屏幕上,張禹已經從一樓重新上到三樓。三樓是一個超大的臥室,前后兩個露臺,都有窗戶。張禹站在前窗那里,他從懷里掏出來四枚銅錢,再次咬破舌尖,一口鮮血噴了上去。緊接著,他又拿出四張符紙,往棚頂一丟,四個銅錢一起打了上去。
“噗噗噗噗!”
四個銅錢印在符紙之上,跟上次一樣,符紙上出現了四個銅錢的印記。
張禹隨即收了銅錢,招手將四張符紙抓入掌中。他揣了銅錢,旋即將一張符紙貼到窗戶上,然后就朝樓下走去。
來到二樓,這里也是兩個房間,張禹在兩邊的窗戶上,分別貼了一張符紙。最后下到一樓,一樓的窗戶可不少,張禹走到大客廳最大的那個窗戶前,將符紙貼了上去。
緊接著,張禹又來到剛剛布陣的三十六枚銅錢之前,他抬手掐住指訣,嘴里振振有詞的念叨起來。
盼隨著他的念叨,別墅內猛地變得格外明亮起來。
原本這就是中午,陽光明媚,但是現在,攝入房間內的陽光更加的猛烈。房間內本來有著森森的陰氣,叫人身上發毛,可隨著強烈陽光的照入,房間內的溫度明顯有所提升。
沒錯,這就是張禹想出來的破陣之法。眼下他找不到別墅內陰風陣的陣眼所在,所以只能在陣法中布陣,來個以陣破陣。
他的這個陣法,是以四象聚集陽氣,干脆又配上四九天罡陣,算得上是四象聚陽天罡陣。
隨著房間內陽氣的迅速提升,房間內的陰氣開始被壓制。漸漸,陰氣和陽氣產生波動,掀起激烈的爭斗。
張禹閉上眼睛,用心眼去感受這種波動,感受著陰氣的源頭是哪里。隨著陰氣與陽氣的爭斗越來越猛烈,張禹終于發現,有源源不斷的陰氣從地下室那里冒出來。
再次發現陰氣從地下室出來,張禹不由得一愣,之前自己去的就是地下室,并且觸動了陣法,令陰氣大盛。然后自己還在下面看了一下,并沒有什么發現,怎么現在,陰氣的源頭又是地下室。
張禹立刻朝地下室那里跑去,樓梯那里趴著的狼狗見狀,猛地跳了起來,沖張禹大叫起來,“汪汪汪……汪汪汪……”
聽它的叫聲,仿佛是在提醒張禹,千萬不要下去。
可是張禹哪里管的了這些,人已經來到樓梯口,快步沖到地下室。
這就是傳說中的藝高人膽大,為了破陣,張禹還管那些。
他來到地下室,這里明顯要比上面陰森,環境還和先前一樣,沒有任何變化。張禹走到地下室的中間,又閉上眼睛,感受起陰氣流動的變化。
陰氣就是從對面的墻上涌出,那里正好是張禹毀掉黑色扇子和兩條黑魚的地方。適才在地下室里,張禹也感覺到那里陰風的強勁,可法器已經毀了,除了墻壁,再沒有別的,陣眼難道真的會在哪里?
張禹有點不敢相信,此時此刻,他好像也沒有別的選擇,只能將這里當成陣眼,姑且再一試。
“怎么試呢?”張禹在心中嘀咕了一句。
用雷法什么的強行攻擊,顯然是不行的,這屬于蠻干。把人家的墻給轟塌了,還算是破陣么。自己布置的陣法,正在和陰氣對抗,估計一時半會,也不可能攻到陣眼這里。
“如果有純陽之物就好了……”張禹的心里冒出一個主意。
可純陽之物又上哪里找呢?
張禹遲疑了一眼,眼睛登時一亮,樓上不是還拴著一條黑狗么。
黑狗血就是至陽之物,只要有黑狗血,這里是不是陣眼,不是一下就能確定了么。
張禹轉過身子,又往上面跑去。
他的腳步快,四個工作人員和攝像師可就苦了。這五位老兄,剛跟著張禹從樓上跑下來,身子都有些虛脫,好在張禹聚集了陽氣,讓他們覺得舒服了一些。張禹這又下到地下室,他們只能又跟著下來。下面陰氣森森,讓剛剛感覺到溫暖的他們,又不禁皺眉。
張禹又快步跑上去,他們只能又跟著上去。
一來一回的,腦袋上虛汗直流。
來到上面,張禹看向狼狗,有心直接取血,又擔心違反規則。
等工作人員上來,張禹看向那個會說國語的工作人員,直接說道:“我現在破陣需要黑狗血,不知道可不可以放這條狗一點血。”
一聽這話,工作人員急忙正色地說道:“規則中,你是不許觸碰這條狗的,我們在這里進行監督,一方面也是要看著你。”
“既然這樣,那請你通知艾倫我這里破陣,急需黑狗血,讓她給我準備黑狗血送來。”張禹說道。
“破陣只可以用隨身攜帶的物品,以及這房子里有的物品,另外取東西,這也是不符合規則的。”工作人員認真地說道。
“但是,我們道家在正常布置風水和破風水的時候,有些需要的物品,也不可能隨身攜帶。另外你說,可以使用這房子里有的物品破陣,那這條狗也是房子里有的,為什么又不許我用。所以,我希望你進行匯報,將我們的意思轉達給主辦方,這應該也是我的權利吧。”張禹強硬地說道。
“這個……那請你稍等一下……”工作人員只好點頭。
他拿起對講機,呼叫艾倫小姐,等艾倫小姐收聽之后,將張禹的話,原封不動地說了一遍。
此刻的艾倫小姐正站在臺上,聽了之后,她沒有馬上給出答復,而是朝公證人那里走去。
“三位公證人,張道長在破陣的時候,提出需要黑狗血……眼下……”當下,艾倫小姐就把工作人員轉達給她的話,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
大主教查爾斯哪能輕易答應,他剛要反對,不想古德遜公爵卻率先開口說道:“不就是黑狗血么,這個要求并不過分,我贊成。”
他可是公爵,在英吉利有著相當的地位,這一開口,讓查爾斯也不好一點面子也不給。
另外,查爾斯也知道這位大公爵對于星象風水之術的癡迷,估計現在正看得過癮,想要看看張禹到底如何破陣。搞不好,都巴不得進到別墅里親自觀摩呢。
查爾斯看向愛德華茲,自己不想公開反對,希望愛德華茲開口。
愛德華茲是皇室的御用大星相師,和古德遜公爵的交情很好,同樣也清楚這位大公爵的秉性。查爾斯想讓他反對大公爵,愛德華茲當然不傻,哪能這么做。
再者說,張禹的要求,真的并不過分。倘若拿出來說理,別墅里本來就有狗,破陣需要黑狗血,憑什么又不讓用?同樣,愛德華茲也見識過張禹的嘴皮子。
于是,愛德華茲微微一笑,說道:“大公爵的說法沒錯,使用黑狗血也不是什么過分的事情。既然別墅里有黑狗,那就讓他用好了,不過規則就是規則,如果這條狗死了,就要算張禹輸。”
查爾斯暗自點頭,心中暗說,還是你有辦法。
查爾斯索性說道:“我也贊成公爵先生和大星相師的說法,張禹可以取別墅中那條狗的血,可若是狗死了,亦或是失去作為評判的能力,那張禹就是輸。”
“ok。”艾倫小姐點頭,旋即用對講機通知工作人員,將查爾斯的話,轉述了一遍。
那工作人員得到消息,練練答應,然后看向張禹,告知結果。
張禹沒有多說二話,直接朝樓梯下面拴著的狼狗走去。
來到狼狗面前,張禹蹲下身子,那條狗和張禹只是才認識,見張禹蹲到自己的面前,它竟然主動將腦袋湊了過來,輕輕地在張禹的身上磨蹭,仿佛是在討好。
屏幕前的眾人看到這一幕,不少家里養狗的人都愣住了,有的人疑惑地說道:“這是怎么回事,他倆還認識嗎?”
“應該不至于吧。”“有啥大驚小怪的,有的狗天生自來熟。”“拉倒吧,自來熟的是雪橇三傻,這可是德牧。沒聽說德牧也自來熟。”“就是……”“那這是怎么回事?”“他跑到狗邊上做什么?”“看著就好。”……
伴隨著眾人的議論,張禹的手已經輕輕地放到狗頭之上,撫摸著狗頭,又摸了摸狗的下巴。
張禹是在鄉下長大的,對于狗的習性,還是很了解的。狗喜歡被人摸腦袋,也喜歡被人摸下巴。輕輕摸了片刻,張禹溫和地說道:“大狗,我現在需要點你的血,不過你放心,只需要很少一點,你千萬別緊張,千萬別害怕,絕不會有事的。”
他說了這么多,會國語的那個工作人員,聽的是直搖頭,像是在說,狗還能聽懂你說的話啊。
另外的攝像師和工作人員并不會國語,看的是直迷糊。估計連大屏幕前的觀眾們,也都不明就里。
然而,大狼狗好像真聽懂了張禹的話,竟然坐直身子,朝張禹點了點頭。它接著主動朝張禹伸出一只前抓,看起來像是讓張禹從這里給它放血。
“謝謝。”張禹真摯地說道。
他從懷里取出七星刀,用小刀輕輕的在狗腿上劃了一下子,狗血立刻淌出。張禹又從懷里掏出來一個小盒,小盒里面裝的是朱砂,他把黑狗淌出來的血滴入朱砂之中。
所需的狗血不多,當血不流了,張禹就放開狗腿,用手指將朱砂和狗血攪拌開來。
這一幕,令不少人都是一臉的懵逼。這可是狼狗,你放它的血,它還不得呲牙,甚至要你。這狗可好,竟然還主動讓張禹放它的血。估計也只有自己家里養的狗,才會這樣吧。
張禹很快攪拌好朱砂,又取出一張空白的符紙的符紙,在上面畫了一張鎮宅符。
符紙畫成,張禹又摸了摸狗頭,以示鼓勵和感謝,旋即又朝地下室走去。大狼狗注視著張禹,眼睛中都流露出關切之色。看起來就像是在目睹自己的主人去做一件危險的工作。r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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