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銀鈴的樣子,讓張禹和朱酒真都是皺眉。但是二人也都清楚,張銀鈴還是跟張禹的關系好,如果不知道張禹的情況也就是算了,現在已經知道,以這丫頭的個性,那是斷然不會走的。
把張銀鈴打昏過去,仍在這里,顯然是不靠譜的。這可是荒僻的海邊,出什么事都沒準呢。
再者說,想把張銀鈴給打昏,哪有那么容易。張禹沒有那個本事,純靠功夫把張銀鈴給打昏過去。朱酒真雖然比張銀鈴厲害,可同樣也無法輕易做到這一點。一擊不中的話,估計就再無可能。
朱酒真的心中不禁后悔,早知道會是這個樣子,昨晚就不該跟這個丫頭說,自己白天一個人到山腳等著多好。
張禹也有些后悔,還不如偷摸的跟朱酒真說一聲,直接瞞著張銀鈴該有多好。無奈現在后悔,顯然是沒用的。
張禹只好苦口婆心地說道:“銀鈴,你的情意我領了,可是黑市就是這個規矩,任誰也不能改變。這一次,我看只能我和朱大哥一起去了,彼此間還能有個照應。而且……你這邊來我這里這么久,你父親恐怕也會著急……萬一到黑市有個什么閃失,讓我怎么和你父親交代……”
“是啊三妹,你二哥說的有道理。我和你二哥一起去,相互間能有個照應,你這去了,要是有個閃失,這讓我們怎么跟令尊交代。”朱酒真也跟著說道。
二人話中的言外之意,也是明擺著的,那就是你去也幫不上什么忙,能有什么用。
可是,張丫頭聽了這話,登時就不干了,“大哥、三哥,你們倆這話算什么意思,鬧了歸其,我就是一個累贅啊……你們可別忘了,我的本事也打著呢……還有,二哥說的這話,一點也不對……”
“怎么不對了?”張禹問道。
“哪里不對……”張銀鈴撇了撇嘴,說道:“第一,要是有個好歹,你肯定得死在那里,你人都死了,根本就不需要跟我爹交代什么。第二,咱們當初結拜的時候可是說過要同生共死的,你要是不帶我去,那就是背信棄義……”
說到這里,張銀鈴又指向快艇上的漢子,大咧咧地說道:“我雖然沒去過黑市,但顯然那里也是正經交易的地方,要是去的人都有去無回,那還有人敢去么……那就不是黑市,而是黑店了……”
“小姑娘,你這話說的有道理,我們這是黑市,又不是黑店……我們黑市能夠保證任何人的安全,平安給送到地方,也會平安給送回來……”漢子大咧咧地說道。
“聽到沒有……”漢子的話,令張銀鈴更是理直氣壯,“我不管,我肯定是要去黑市的……別說沒有危險了,真就是有危險,我也要跟你同生同死……”
說完這話,張銀鈴正色地看向張禹,在她眸子中,已經含了淚珠。
這一下,張禹和朱酒真更是為難了,看這意思,真的是任誰也攔不住這丫頭。
“三妹……我知道你和二弟之間的感情……可是你想想,咱們去黑市不是去玩的……且不說誰的修為高低,起碼我的江湖經驗,還是能夠幫上忙的……”朱酒真只能苦口婆心地說道。
“大哥所言極是,他江湖經驗豐富,遇到什么……”張禹趕緊跟著說道。
可不等他的話說完,張銀鈴猛地一轉身,看向朱酒真,跟著“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她小丫頭哽咽地說道:“大哥……這可能是張禹的最后一程……你能不能成全我……你們要是不帶我去,我就算自己游,也要游去……”
“這……這……三妹你趕緊起來……”朱酒真連忙上前將張銀鈴扶了起來。
“唉……”緊接著,朱酒真又是嘆息一聲,說道:“二弟,你就和三妹一起去吧……大哥準備好酒,等你們回來……”
“多謝大哥成全……”張銀鈴見朱酒真答應,眼淚“刷”地一下,就淌了出來。
張禹見到這般,也是沒了辦法。他看向朱酒真,說道:“大哥,你放心好了,我一定會回來!到時候,一醉方休!”
“好!一醉方休……哈哈哈哈……”朱酒真大笑起來,不過他的笑聲中,也有著一絲哽咽,眼淚也隱隱含了眼圈。
快艇上的漢子看到三人好似生離死別,忍不住說道:“你們這是什么意思?我都說了,我們這是黑市,不是黑店……要是懷疑我們,你們就別去了!”
“不是這個意思……”張禹朝漢子一拱手,“我們這就上船……”
然后,他又看向朱酒真,鄭重地說道:“大哥保重!”
張銀鈴也道:“大哥保重!我和二哥一定會平平安安回來的,到時候,咱們繼續喝酒!”
“好!好……”朱酒真不住地點頭,看他的樣子,仿佛是在控制自己,生怕自己哭出來。
張禹和他一樣,也已經快要哭出來了。
“快點上船吧!別磨磨蹭蹭的……拉別人都那么痛快,到你們這,真是愁人……”快艇上的漢子催促起來。
張禹、張銀鈴、朱酒真三人再次抱拳,朱酒真將那些法器遞給張禹,張禹和張銀鈴一起朝快艇走去,就連大黑狗,也跟著要上去。
漢子看了眼大黑,沒有說話,瞧那意思,寵物是準許上船的。其實,這倒是真的,因為在交易中,也是包括一些珍稀的動物的。
兩人一狗上了快艇,漢子直接發動快艇,朝海上駛去。
張禹和張銀鈴一直轉身看著岸上的朱酒真,朱酒真也看著他倆,不過很快,就相互間看不到對方的影子。
快艇又向前駛進了一段距離,負責開快艇的漢子,突然拿起旁邊的一個小筐,向后遞給二人,“把里面的東西戴頭上。”
張禹心下納悶,伸手將里面的東西掏出來,原來是一個黑色的頭套。這頭套上,露出三個空洞,顯然是眼睛和嘴巴。
“為什么戴著個?”張禹疑惑地問道。
“規矩!”漢子簡單直白地說道。
聽了這話,張禹都頗有點人在矮檐下的感覺,到處都是黑市的規矩。
但是沒辦法,誰叫自己一定要去黑市呢。他只好將頭套套到頭上,張銀鈴見他套上,也就不情不愿的也套到頭上。
快艇仍然飛速的行駛,過了能有二十分鐘,在他們的眼前,便出現了一艘客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