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塌了!”張禹看到這個,當場就有點懵了。
“老君殿怎么塌了……這、這是不是太邪門了……”青年人也滿是詫異,聲音也有點結巴。
“到底出什么事了……怎么會這個樣子……”小丫頭更是瞠目結舌,根本無法理解這一切。
“你們說老君殿塌了……”騎在張禹背上的大護法也有些錯愕。
“沒錯,是塌了……”張禹答道。
“塌了……為什么會塌了……”大護法愣愣地說道。
“汪汪汪……”就在這時候,叼著皮箱的阿狗,突然放下箱子,有些緊張的吠叫起來。
它的聲音特別大,令張禹等人不自覺地朝它看了過去。
張禹問道:“阿狗,你是不是有什么發現?”
阿狗昂頭看向天空,又是不停地吠叫:“汪汪汪汪……汪汪汪汪……”
張禹等人也都下意識抬起頭來,看向空中。夕陽落幕,天色有點昏暗,不過在他們頭頂,卻浮現出來一片紅色的云彩。
小丫頭驚訝地說道:“這片云彩怎么是紅的?”
“我也不知道,但我覺得,可能會有危險……要不然的話,阿狗應該不會……”
張禹的話還沒等說完,他們跟著就看到,那紅色的云彩中,竟然落下一個偌大的火球。
“不好!快跑!”青年人立刻意識到不對,急忙大聲喊了起來。
“快跑!”張禹跟著大喊一聲,因為還要背著大護法,他沒法去拉拽小丫頭和青年人,只能是大聲喊叫,然后朝山下逃跑。
阿狗叼起箱子,立刻逃跑。小丫頭也不傻,抱著尸體就往山下奔去,青年人更不必說。
這里面,自然是張禹的速度最快,但他也不能舍棄青年人和小丫頭,保持著和二人一樣的速度往山下狂奔。
“噗”地一聲,一個偌大的火球,砸到了后宅的一處院落中,旋即就掀起一片火海。
這還不算完呢,天空中的紅云又繼續射下火球。
“噗!”“噗!”“噗!”“噗!”……
一個個火球,落在老君宮內,所落之處,都會掀起一片火海。
在老君宮內,本就有不少樹木,樹木草地沾了火,更會掀起一片紅色的汪洋。
張禹三人一狗只管往山下跑,根本不敢有絲毫的停留,他們一股腦的逃到山腳,來到海岸邊,這才松了一口氣。三人一起轉回身子,看向老君宮。
只見山上盡是紅色,如同一座火焰山。極高的溫度,讓他們的頭上、身上滿是汗水。
“為什么會是這個樣子……天上為什么會掉下來火球……這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小丫頭緊張地說道。
“這應該是神的怒火……”騎在張禹背上的大護法很是苦澀地說道。
“神的怒火……”……青年人和張禹都驚詫地說道。
“老君金券和老君令乃是圣物,他只屬于老君宮……只屬于老君宮的傳承……怪不得楚中天被困之后,我始終無法找到這兩件東西,老君宮上下的一草一木,我當時都給翻了個遍……即便是楚中天說過的地方,大殿的房梁之上,其實我也是帶人查過的,但是并沒有任何發現……可能,一切都是天意,老君宮傳承幾千年,歷經無數劫難,都沒有毀掉……這一次,徹底的滅亡了……它是毀在我的手上……所以,在我觸碰老君金券和老君令的時候,神才會降下懲罰……沒了,一切都沒了……”大護法無力地說道。
“山上的東西,難道都會被燒光……”小丫頭張著嘴巴,有些可惜地說道。
“都會被燒光的……”大護法哀傷地說道。
老君宮偌大的基業,他實在無法想象,今天會徹底的滅亡。而且,這一切都是毀在他的手里。
“阿彌陀佛……廣廈千間,威名顯赫,付之一炬,終歸是一場空……南無阿彌陀佛……”青年人似乎有所領悟,感慨地說道。
對于山上的大火,張禹雖然也有些惋惜,但相較而言,終究是保住了性命。這個世上,還有什么比活著更加重要。
張禹說道:“前輩,咱們現在該怎么辦?”
“只能等了,再大的火焰,也有燒盡的時候……等燒盡之后,咱們上山看看,只希望船上的那些組件,沒有被燒毀……這樣的話,你們就能離開這里了……”大護法憂傷地說道。
“我們……那您呢?”張禹馬上聽出來,大護法說的話有點不對。
“我……”大護法苦笑一聲,說道:“老君宮因我而覆滅……我又有何臉面活在世上……我決定留在這里……”
“留下來……”小丫頭趕緊說道:“這怎么行,您自己一個人留下來,肯定得餓死的……前輩,您還是跟我們一起走吧……”
“不了……”大護法苦澀地說道:“其實我早該死了……活下來,反而是一種痛苦……”
張禹和青年人都明白大護法的心思,老君宮的覆滅,特別是老君金券和老君令對他的不認可,已經說明老君宮是毀在他的手里。
所以,大護法已經生無可戀,心中滿是愧責。他抱著必死之心,只想留在這里,了斷殘生。或許,這在大護法看來,才是真正的解脫。
張禹沒有多言,但心中已經拿定主意,一旦船能拼上,就帶大護法離開這里。雖然大護法是英雄垂暮,可在張禹看來,大護法的人生也是一個悲劇。大護法的身上,充滿了悲情色彩,張禹不愿意將讓這個苦命的一代梟雄留在島上,活活餓死。
“咱們先去找點吃的吧……那艘船所在的地方,應該有吃的……”張禹這般說道。
“對,咱們先去找吃的。”青年人點頭說道。
張禹背著大護法,沿著海島的邊際而行,他們很快就看到了那艘船的所在。張禹知道,那些賓客肯定在那里布置了陣法,他將大護法放了下來,跟著說道:“船的周圍有陣法,你們在這里等著我,我去試試,能不能把陣法給破了……”
青年人和小丫頭自知不擅長破陣,跟著張禹去,恐怕會添麻煩,都點了點頭。
倒是大護法說道:“我陪你一起去。”
“前輩,您……”張禹有點擔心地說道。
“我雖然功力沒了,可對于陣法的心得卻是在的,你放心好了……”大護法自信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