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真人的意思，張禹也明白，不管怎么說，先保住冷凌雪的性命要緊。
但是，滋陰的藥物和補陽的藥物不一樣，雖說這個世上能有不少滋生體內陰氣的藥物，可重要的藥效來的都不是那么快。除非是天材地寶才能立竿見影，其他的藥物，都需要一個時期。
就好像張易航的那個滋生陽氣的藥方，看起來已經很好，卻也不能做到立竿見影。所以，藥劑之中，要以五雷符作為藥引，才能在最短的時間內提升體內的陽氣。
那問題就來了，提升體內的陽氣可以用五雷符，顆提升體內的陰氣用啥呢？
五雷正法至剛至陽，雖說可以用五雷正法來治病，卻也不是說什么病都能治。像冷凌雪體內這種陽盛陰衰的情況，就不會有什么療效。
張禹的心中也是暗自皺眉，同樣是被銅鏡照過，不管是當初的方芯語，還是現在的吳楠楠，都是陰盛陽衰。因為按照張易航的記載，方芯語就是陰盛陽衰，要不然的話，不能列出這個藥方。
冷凌雪屬于被銅鏡傷害，她并沒有見過銅鏡中的那個漂亮女人，也沒有得到傳承，體內也沒有怨氣。所以說，冷凌雪并不是畫皮，只是被銅鏡傷害過的產物。
現在銅鏡毀了，如果能夠治療冷凌雪，簡直成了一個大問題。就算是想用滋陰的藥物保命，張禹都覺得是一個很大的難題。
張禹看著張真人，說道：“道兄，你覺得開一副什么樣的藥比較好……”
“這個……”張真人遲疑了一下，跟著說道：“坊間的藥材，怕是一時間沒有什么效果……實在不行的話，把人帶去天師府如何……”
張真人自己也知道，弄些市面上的藥材給冷凌雪治病，根本來不及。現在唯一的辦法，或許就剩下回天師府了。畢竟在天師府內，有著需要藥材，其中不乏已經煉制成丹藥的滋陰藥物，肯定是要比普通藥店里的效果好。
張禹點了點頭，說道：“好，那咱們這就去天師府……”
一聽說張禹和張真人要帶著冷凌雪去天師府，吳楠楠忍不住開口說道：“那我呢……要不要跟著一起去……”
在她的心底，她是想一直跟著張禹。張禹給她的感動，讓人根本無法磨滅。
張禹看向吳楠楠，吳楠楠的問題已經解決，變成了真真正正的普通人。冷凌雪的事情，就算吳楠楠跟去，估計也幫不上什么忙。但是張禹能夠看到，在吳楠楠的臉上，滿是愧疚，看起來真的是想幫忙做點什么。
可不等張禹開口說話，趙剛就搶先說道：“吳楠楠，你的事情和銅鏡的事情已經解決了，不過眼下，你還不能離開國安。”
“為什么？”吳楠楠的心頭不由得一緊。
“此案需要備案，雖然上面已經準許你戴罪立功，但是關于相關案情，還需要你做一份詳細的筆錄。另外，上面的意思是，希望你能夠忘記做畫皮的這段經歷，成為一個真真正正的普通人。”趙剛正色地說道。
“忘記這段經歷……那……那怎么忘記……”吳楠楠有點錯愕地說道。
“你放心好了，我們有辦法的。”趙剛認真地說道。
隨后，他看向張禹，又道：“張道長，我們國安的任務，現在已經完成，關于這位……冷律師的事情……我們恐怕也是愛莫能助……我看這樣，如果你還有什么要問吳楠楠的，可以現在開口詢問。等一會，我就要帶她去備案了。”
吳楠楠馬上看向張禹，臉上露出楚楚可憐之色。任誰也都看得出來，她對張禹有著一種眷戀。
張禹明白吳楠楠心中的感動，料想銅鏡之所以毀掉，也是因為吳楠楠心中的感動，這才祛除了銅鏡中的怨氣。但是自己幫助吳楠楠，其實只是一個承諾，同樣張禹也清楚，趙剛所說的讓吳楠楠忘掉這段記憶是什么意思。這個世上有失憶藥，可以讓人忘掉一段記憶。當然，這個藥，國安方面不一定有，但張禹相信，國安一定會有別的方法讓吳楠楠忘記這段往事。
想要救冷凌雪，把希望寄托到天師府，也不見得管用。張禹始終相信，解鈴還須系鈴人。吳楠楠現在不再是畫皮，到底能不能幫上忙，實在是說不準。
張禹還是把希望放到了吳楠楠的身上，他開口說道：“吳楠楠，冷律師這個樣子，我是一定要救她的。這塊銅鏡，之前應該只有你一個人照過，成為了畫皮。而你在給她照過之后，她卻沒有成為畫皮，只是變成了這副模樣。以你對畫皮和銅鏡的了解，難道就一點辦法也沒有么。”
“我……”吳楠楠沒想到張禹要跟她說的話是這個，她跟著看了一眼毀容的冷凌雪，心中又是一陣愧疚。吳楠楠立刻回憶起來，希望能夠想到一些蛛絲馬跡來幫助冷凌雪。
回憶了半天，吳楠楠搖了搖頭，說道：“真的沒有對于這方面的說明，我當時也只是一時興起，才這么做的。其實，我對銅鏡的理解也不多，根本不知道不能喝酒，若不是當初喝了酒，突然臉上的皮膚潰爛，我也不能遇到朱酒真……”
說到最后，吳楠楠委屈的低下頭。她真的是十分內疚，都不敢再去面對張禹和冷凌雪。
“喝酒……”張禹忍不住沉吟一聲，之前他聽吳楠楠說過這個茬，倒也沒覺得如何。現在吳楠楠再次提及，張禹卻是心頭一動。
要知道，畫皮臉上的皮，并不是輕易就能毀掉的。吳楠楠因為喝了酒，導致臉上的皮爛掉，這里面必有緣故。
所謂萬物相生相克，張禹的心中突然冒出來一個念頭。
琢磨了一下，張禹說道：“要不然就喝酒試試。”
“喝酒！”“喝酒試試。”“這是什么道理？”……張銀玲、邰萬年等人都錯愕地說道。
實在搞不明白，張禹這是什么邏輯。
張禹有點無奈地說道：“我也不知道是什么道理，但我有一種感覺，能夠克制畫皮的東西，有可能是酒。當然，到底管不管用，我也不敢保證。眼下冷凌雪已經這個樣子，那就只好病急亂投醫了。或許，能有意外的收獲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