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室內亮著燈,張禹進來之后就能看得清楚,迎面是一排桌子,桌子后面并沒有人。
在桌子的對面,有一個鐵籠子,鐵籠子內坐著一個人。這個人,一頭白發,因為是背朝著張禹,能夠看到的也就這些。
張禹緩緩地朝前走去,來到桌子那里,然后轉過身子,看向鐵籠子里坐著的人。
這人的年紀看起來能有六十歲上下,一頭白發,但是相貌看起來還算年輕,不像是普通人到了這般年紀的蒼老。顯然,平日里保養的特別好。
張禹已經見過韓光的照片,知道此人就是韓光無疑了。
他上下打量著韓光,韓光見到張禹一個人進來,似乎也很納悶,同樣也不住地打量張禹。二人的目光,很快就對到一起,彼此間沒有半點退縮意思。
二人對視了能有半分鐘,張禹才淡淡地說道:“你就是韓光了?”
“沒錯,你又是什么人?好像不是警察。”韓光淡然地說道。
“你的眼光不錯……”張禹微微一笑,說道:“我確實不是警察。”
“既然你不是警察,那是怎么進來的?信不信我投訴放你進來的人!”韓光厲聲說道。
“想要投訴,首先你要能夠從這里出去才行。”張禹微笑著說道。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韓光冷冷地說道。
“很簡單,從你的目光中,我不難看出,你是一個修煉之人。而且,你還不是出自名門正派,乃是邪魔外道。”張禹正色地說道。
以張禹的本事,對方是不是修煉之人,打量一下,基本上就能夠確定了,除非是特別厲害的高手。既然看出韓光是修煉之人,張禹干脆直接挑明,給對手來一個敲山震虎。
“什么名門正派,邪魔外道的,我根本聽不懂!”韓光直接說道。
“聽不懂……哈哈哈哈……”張禹不由得大笑起來,說道:“既然聽不懂,那也好辦……”
他一邊說一邊走向韓光,韓光人家鐵籠子里,一雙手是在籠子外面,上面還上著手銬。
來到近前,張禹一把就抓住了韓光的脈門,這一次他能夠真切的感覺到,韓光體內是有真氣,而且真氣還不弱。
“你干什么!”脈門這一被張禹抓住,韓光立時大急。
“你不是說,你聽不懂我說的話么,那我就讓你聽明白。你信不信,只要我現在一出手,就能廢了你的筋脈,甚至可以直接破了你的丹田,讓你多年的修煉,直接付諸東流!”張禹用恐嚇的語氣說道。
韓光實在沒有想到,在警察局里面,竟然遇到了修煉高手,直接就把他的底細給戳穿了。但他還是硬著頭皮說道:“我是修煉之人不假,但我不是什么邪魔外道!你可不要亂來!”
“你不是邪魔外道,那你說說,你的師承是哪里?還有,你家里保險柜中的法器,為什么都帶著邪氣?”張禹冷冷地說道。
“什么……”韓光聽了這話,不由得大吃一驚,緊張地說道:“你……你去過我家……”
“以我的本事,想要去你家里溜達溜達,應該不是什么難事吧。只是沒有想到,竟然還會有這種意外的收獲。你這老家伙家里的法器可真不少,甚至還能有法衣,佩服、佩服……”張禹淡笑著說道。
“我……我……”韓光知道,自己的底細被對方給看出來了,他只能硬著頭皮說道:“你想怎么樣?”
“說一說吧,你的這身本事是從哪里學的,這些法器,又是從哪里得到的,你靠著這身本事,又干過多少傷天害理的事兒。如果你敢有半句虛言,別怪我當場就廢了你!”張禹狠狠地說道。
“這……這……”韓光能夠看出來,張禹絕對不是危言聳聽,如果當場破掉他的丹田,他是一點脾氣也沒有的。即便找法衣進行鑒定,也不可能鑒定出來有什么毛病,畢竟普通人是沒有真氣的。所以,這種事情,就算是打官司都打不贏,只能吃啞巴虧。至于說跟張禹動手,自己現在還戴著手銬,怎么跟張禹打。
遲疑了一下,韓光頗為無奈地說道:“行……我說……”
張禹滿意地點了點頭,松開韓光的手腕,向后退了一步。他沒有出聲,只是等著韓光自己說。
韓光苦笑一聲,說道:“我的這身本事,是在監獄里跟一個老頭學的。這些法器也是他給我的,但是我并不知道我身本事是正是邪,更加沒有用這些本事做過什么傷天害理的事兒。”
“你在這忽悠誰呢!”聞聽此言,張禹直接就火了,他瞪起眼珠子,怒聲說道:“你一個蹲過監獄有案底的人,原本也沒有什么本錢,若不是靠這身本事,怎么可能有今天!你若是還敢隱瞞,那不好意思,我現在就先廢了你再說!”
說完,他作勢又要上前。
韓光見狀,急忙說道:“有話好說、有話好說……”
“我倒是想跟你好好說,只不過你不識抬舉,那讓我如何好好說。所以,我只能先廢了你,然后咱們再說。”張禹冷冷地說的。
“別別別……你聽我說……”韓光趕緊說道:“當年我是二十五歲,因為打架斗毆,致人輕傷害,被判了三年零六個月。我如遇之后,監獄里有一個將近六十歲的老頭,整天受人欺負。我實在有些看不過眼,就替這個老頭出頭,跟欺負他的人打了起來。我年輕的時候力氣大,對方雖然三個人,但還是跟我打了個旗鼓相當,我們都受了傷。從那之后,我在號子里也就有了名氣,也沒有人敢繼續欺負那個老頭了。他的刑期一共是十五年,那個時候,已經服刑大半,只剩下三年多。他比我早一個月出獄,出獄之前他告訴我,等我出獄那天回來接我……其實,我當時就以為是一句客套話,可沒有想到,在我出獄那天,他真的來接我了……他請我去館子吃飯,還問我有什么打算,我說我父母早就死了,一天就是幫人打架,混口飯吃,還能有什么打算,自然是投靠以前的朋友,看看能干點什么就干點什么……老頭見我這么說,就說這不是個長久之計,讓我跟他走,他會給我一條康莊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