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虛子的話,說的十分明白,那就是先找雷戈討說法,什么說法呢,肯定是賠償問題。當初花了那么多錢,不能沒有個售后服務吧,如果雷戈敢賴賬,就要通知其他各門各派前來。
張禹也清楚,這次的事情,就算是雷戈死了,可茅山派興師動眾而來,也不可能善罷甘休。
但在張禹的心里,這些并不重要,畢竟自己這次前來,也不是向雷戈討說法的。若不是因為天音琴的事情,自己現在還沒聽說有雷戈這么一號人呢。對于張禹來說,雷戈的死,肯定是隱藏著某種秘密,自己想要找出天音琴,怕是就要從這里著手了。
眼下倒是有一個便于自己行事的地方,那就是茅山派的人到此興師問罪,自己只要能夠借助茅山派名頭,便不會暴露。
至于說,如何調查雷戈的死亡真相,張禹認為需要先從那個最后一個見到活雷戈的人說起。這個人就是雷戈的大弟子朱常志。
一想到朱常志,張禹突然想起來一件事,那就是自己上次來偷看的時候,正好趕上朱常志也向雷戈上交完工的物件。只不過那物件出了問題,令雷戈十分生氣,甚至還打了朱常志十鞭子。也不知道,這其中會不會有什么線索。
眾人現在都是站在走廊這里等待,沒一會功夫,樓梯口那里就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
腳步聲很快,眾人幾乎都聽到了,一起朝樓梯口那里看了過去。他們很快就看到,一個能有三十歲上下的男人從樓梯口這邊沖了出來,跟著朝走廊這邊跑來。
但是這人只跑了幾步,看到走廊上有這么多人,就即刻停了下來,嘴里急切地說道:“師父怎么樣?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們說師父死了……是怎么死的……”
伴隨著這個人的出現,在他的后面,也跟著跑出來好幾個人,這里面自然有葉不離、經理、邱道全他們了。
“大師兄,我適才來給師父呈交物件的時候,房門是鎖著的,我和關管家撞開房門,就看到師父已經死了。后來茅山派的道長們來了,并且發現師父是中毒死的。”周慶云即刻說道。
“中毒死的……師父……師父怎么會中毒呢……”來人說著,直接朝前面走去。不用猜,大家伙也能想到,這人肯定是朱常志了。
“你就是雷先生的大弟子朱常志了?”張禹率先說道。
“是的。你是什么人?”來人說道。
“鄙人三品居士鄭一元。朱常志,你來的正好,聽你們這里的關管家說,在你師父遇害之前,只有你進到過你師父的房間,是這樣的嗎?”張禹跟著說道。
“你……你們不會懷疑……是我害死師父的吧……這怎么可能呢……”朱常志急切地說道。
“你也說是懷疑了,既然是懷疑,那就還沒有認定你就是兇手。而且,你見過你師父的事情,也不是我們捏造的,是你們的關管家說的。”張禹說著,扭頭看向關穎,說道:“關管家,我說的沒錯吧……”
“沒錯。”關穎點頭說道。
“關管家,我見師父是將我雕刻的物件呈交給師父……這一點,你是可以作證的……而且,我當時在房間內總共也沒跟師父說上幾句話,師父就讓我回去休息了……時間特別的短……這一點,關管家你應該能替我作證吧……”朱常志又是急切地說道。
不難看到,他現在也很擔心,生怕眾人認定,他就是殺死雷戈的兇手。
朱常志也看向關穎,關穎似乎回憶了一下,便點頭說道:“沒錯,朱常志見老板的時間確實很短,印象中他進去之后,大概也就一分鐘的時間,人就出來了……”
“你們也聽到了……這么短的時間,我怎么可能做到害死我師父……你們可不要誣陷我……”朱常志又是急切地說道。
“好了、好了……我們現在也知道了基本的情況……這樣吧,咱們先一起進到房間,將你呈交給你師父的物件給指出來……”張禹說道。
“這個沒問題。”朱常志說道。
“我想也不用這么多人都進到雷先生的房間,茅山派的幾位道長,還有雷先生的兩位弟子,以及關管家跟我一起進去就好。其他的人,都在外面等著,以免破壞了現場。”張禹平和地說道。
這里本來是雷戈的底盤,茅山派的人都已經是強賓壓主,而張禹這下更好,簡直成為了這里的評判。
不過倒也沒有人提出來什么什么異議,張禹率先朝雷戈的房間走去,關管家、朱常志、周慶云,以及茅山派的四個老道,外加葉不離一起跟了進去。
才一進門,朱常志就大喊一聲,“師父!”
跟著,他就要朝前面的書桌沖去。張禹手疾眼快,一把就將朱常志給抓住。
朱常志乍被張禹給抓住,當即不滿地叫道:“你干什么!”
張禹淡定地說道:“不讓你過去,是希望你不要破壞了現場……讓你進來,主要是想讓你先確定,哪個物件是你今天交給你師父的……”
“哼!”朱常志重重地哼了一聲,看得出來,他似乎有些不服氣。
這倒也是,畢竟這里是人家碧水莊園的地方。自己作為雷戈的大弟子,已經被當成賊一般的對待。
朱常志咬了咬牙,隨后四下里掃了一眼,接著伸手指向一旁的古董架,說道:“那個翡翠羅漢手串,就是我今晚呈交給師父的。”
“好。”張禹說著,只管走向古董架,從古董架上面,拿起來一個碧綠色的手串。
以張禹的眼力,一眼就能夠看出來,這翡翠絕對是玻璃種的。十八顆珠子,晶瑩剔透不說,上面還雕刻著佛家羅漢。十八顆珠子,分別雕刻著十八個姿態不同的羅漢。十八羅漢惟妙惟肖,足以看出雕刻的功力。
張禹看了片刻之后,將手鏈放回到古董架上,然后轉過身子,看向周慶云,說道:“這位……周慶云……聽說你到此見你師父,也是向你師父呈交物件的……但不知,你呈交的物件放在哪里……”
“我呈交的物件……放在、放在……”周慶云四下里看了看,旋即仿佛想起來什么,拍了下額頭說道:“我記起來了,因為當時一直敲不開門,我就重新回去見關管家,順手將東西放到她的桌子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