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紅一看到紅袈裟寸頭,登時嚇了一跳,急忙縮到張禹的背后。雖然兩個人沒有什么接觸,但是張禹完全能夠感覺到,這個少女已經開始不住地瑟瑟發抖。
“這算是什么意思!”站在三樓回廊上的大和尚看到這一幕,又是憤怒的大叫一聲,旋即就翻過樓梯的護欄,縱身跳了下來。
“砰”地一聲,紅袈裟寸頭重重地落到地上,然后氣勢洶洶的朝張禹這桌走來。
在三樓的回廊上,兩個灰衣人也都出現了,二人看到這一幕,互相看了看,也都縱身朝樓下跳去。
紅袈裟寸頭走得快,轉眼間的功夫就來到了張禹這邊,他倒是不敢將張禹如何,只是瞪向張禹身后的熙紅,大聲叫道:“你給我過來……”
熙紅哪敢過去,哆哆嗦嗦的縮在張禹身后,同樣也不敢出聲。
見熙紅不過來,紅袈裟寸頭朝旁邊閃了一步,來到張禹的身側,跟著伸手就去抓熙紅。
熙紅大駭,忍不住驚叫出聲,“呀!”
聽到熙紅的叫聲,張禹下意識地抬起手來,使了一招太極拳的巧勁,隔開紅袈裟寸頭的胳膊,跟著說道:“對一個女孩子,不要如此粗魯。”
紅袈裟寸頭見張禹阻攔,直接就惱了,怒聲叫道:“你這是什么意思,她可是我用《袈裟伏魔神通》買下來的!”
“我不要跟他走……救救我……”張禹身后的熙紅,可憐巴巴地說道。
“你給我讓開,這里沒你的事兒!”紅袈裟寸頭瞪向張禹,又是大聲叫道。
張禹暗自皺眉,這種事情,他確實沒法管。
與此同時,兩個灰衣人也都走了過來,其中一個開口說道:“怎么回事?”
紅袈裟寸頭看向灰衣人,說道:“還能怎么事,這個丫頭是我買下來的,結果竟然跳樓。現在我要把人給帶走,還遇到一個趕橫的攔著我,這里若不是有山莊的規矩攔著,我早就出手宰了他了!”
灰衣人聞言,旋即看向張禹,說道:“這位先生,看你面生,應該是剛剛來到霧隱山莊,對于這里的規矩還不清楚吧。”
“我是今晚剛到山莊。”張禹說道。
“這就是了……”灰衣人說道:“這里是山莊內的青樓,可沒有什么路見不平一說,一切都是公里公道的買賣。這位先生剛剛提出用《袈裟伏魔神通》換這個女人,并且沒有人出的價碼更高,這個女人也就是這位先生的了。你現在橫插一杠子,就是你的不對了。”
“救我……救我……求求你,我不要跟他走……”縮在張禹身后的少女,此刻哽咽地說道。
聽著她楚楚可憐的聲音,素來心地善良的張禹,不禁有些同情。
張禹心平氣和地說道:“那我怎么才能帶他走呢?”
紅袈裟寸頭一聽這話,登時就火了,怒聲叫道:“你是誰呀!還敢這么說話!”
灰衣人則是顯得十分的平靜,說道:“這位先生,你不會是在開玩笑吧……人家出的是《袈裟伏魔神通》,就算我再給你一次競價的機會,怕是也夠嗆能夠拿出比《袈裟伏魔神通》更為珍貴的東西吧……”
張禹遲疑了一下,說道:“鄙人三品居士鄭一元,另外還有一個身份,就是妙手雷戈的師弟。我用《天方八刀》換這個女人,你看夠不夠……”
“三品居士鄭一元……”“雷戈的師弟……”“真的假的……”“天方八刀……”“怎么講……”……花廳內眾人聽了張禹的話之后,都無比的震驚起來。
“什么鄭一元,沒聽說過!你的什么《天方八刀》,難道還比我的《袈裟伏魔神通》珍貴!開玩笑呢!”紅袈裟寸頭怒聲說道。
而兩個灰衣人則是互相看了一眼,彼此微微點頭之后,剛剛一直跟張禹說話的灰衣人說道:“鄭先生你好,我看不如這樣,二位在此稍等,我去稟報莊主,此事由莊主定奪如何?”
“可以。”張禹微笑著說道。
“怎么回事!”紅袈裟寸頭可不干了,他看向灰衣人,說道:“你們這算是什么意思?人可是我買的,你們山莊內部,不會自己破壞規矩吧!”
灰衣人趕緊面帶歉意地說道:“先生,請你放心好了,我們山莊的規矩,肯定不會因誰而破壞。這件事,請讓我先跟我們莊主匯報一下,到時候一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交待。”
見灰衣人都如此態度了,紅袈裟寸頭也知道,這里是人家的地盤,自己不能得理不饒人。
他點頭說道:“好,那我就等你們莊主的說法!”
說完這話,他直接走到距離這桌最近的桌子旁邊坐下,隨即一拍桌子,大聲豪氣地叫道:“上酒!”
灰衣人馬上朝臺上的中年女人做了個手勢,讓她趕緊安排,然后留下同伴,一個人快步走出花廳。
張禹見人都走了,轉身看向熙紅,現在的熙紅,已經沒有了先前在臺上時候的風光。此刻的她,秀發散亂,淚眼婆娑,可憐巴巴的。
“坐吧。”張禹平和地說了一句,然后把熙紅拉了把椅子。
熙紅怯怯地坐下,張禹也坐回到自己的椅子上。
艷洛一直坐在張禹旁邊的位置上,始終都沒有站起來,但是她的目光,卻停留在張禹的身上。似乎她從來都沒有見過這種事情,同樣也沒有見過,像張禹這樣的人。
張禹依舊淡定,掏出煙來,自行點了一支。
花廳內的眾人,現在幾乎都是站著的,看到張禹表現的如此從容,不少人都不由得暗自吃驚。特別是這件事,竟然還會驚動這里的莊主,簡直是無法想象。
這些人也都緩緩地坐下,但是注意力全都停留在張禹這邊,他們似乎已經忘記,到這里是為了做什么的了。仿佛這個熱鬧,要比所有的事情都要有趣。
留下來的那個灰衣人四下里掃了一眼,見大家伙都坐下了,他就晃晃悠悠的來到張禹這桌和紅袈裟寸頭那桌之間的位置站定。
瞧那意思,像是生怕兩邊發生口角,大打出手。
因為此事,花廳內一片寂靜,沒有半點聲音。只有從廚房出來的青衣人,給紅袈裟寸頭送上酒水,以及先前陪坐在紅袈裟寸頭旁邊的女人,來到他的身邊重新坐定。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大概過了能有十多分鐘,張禹突然聽到,青樓外響起了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