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禹和冷凌雪、阿狗從墳冢之內出來。現在天已經有了光亮,可是在這圍城之內,卻感覺不到天明時的溫暖。張禹抬起頭來,頗有一種坐井觀天的無奈。
他轉過身子,面朝墳冢,看了看一邊的墓碑,這一瞬竟然有些難過。他又掃了一眼周邊的圍墻,更是一陣傷感。
“師父,就算人走了,也不能這樣。”張禹說著,從懷里掏出來一張金雷符,旋即就朝對面的圍墻上丟去。
“刷”地一下,符紙穩穩當當的貼到圍墻之上。
冷凌雪也跟著張禹回過身子,看到這一幕,好奇地說道:“你這是做什么?”
她的話音才落,就聽到“咔吱咔吱咔吱”的聲音,不住地響起。
這些聲音,都是發自于圍墻之上,先是從對面的圍墻開始,漸漸開始蔓延。
借著投下來的微弱光亮,冷凌雪很快發現,圍墻之上,竟然出現了一道道的裂痕。
“嘩啦啦……嘩啦啦……嘩啦啦……”
驀地里,破碎和坍塌的聲音響起。高聳的磚墻,竟然就地坍塌下來。冷凌雪見狀,不由得心頭一緊,像是生怕被砸到一樣,下意識的縮到張禹的懷里。
張禹抬手將她攬住,自己卻是巍峨不動。過了能有一分鐘,周邊是塵土飛揚,落到地上的碎石,掀起無數的灰塵。張禹渾然不覺,只是靜靜地站在那里,冷凌雪因為靠在張禹的懷里,心中踏實,也不害怕了。
過了好幾分鐘,灰塵終于緩緩地落到地上,頗有一種塵歸塵土歸土的意境。
“出什么事了?”“怎么回去?”“好像是在前面?”“是不是地震了?”“拉倒吧,杭城這邊怎么會有地震。”……
這時候,奔跑的腳步聲和說話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張禹聽得清楚,這是年輕人的聲音,顯然是自己門下的弟子們,在聽到聲響后敢來。
“冷律師,我徒弟來了。”張禹在冷凌雪的耳畔,用討好的語氣說道。
“哼!”冷凌雪當即哼了一聲,一把甩開張禹的胳膊,回到一邊站定。
在原地也就等了不到半分鐘,腳步聲就到了石堆之外,跟著有喊聲響起,“師父。”“師父。”“師父,出什么事了?”……
張禹回頭身子,見到有八個弟子站在亂石的外圈。這其中,是以趙秋菊為首。
莊園這么大,也不止一個門戶,所以徒弟們也都分散開來。趙秋菊那一組,距離這邊最近,才能夠清楚的聽到聲音,直接趕過來。
張禹微笑著說道:“沒有什么事。秋菊,等下鎮海那邊會有人趕過來,你幫忙安排一下,讓過來的施工隊,先把這里給清理了,然后將墳冢的墓碑給立上。上面刻上,恩師劉公巖之墓。”
“是,師父。”趙秋菊馬上答應。
“另外,咱們還要在碧水莊園之內建一座道觀,我已經選好地址,就在墳冢右側五十米開外的位置。”張禹伸手指了過去,接著說道:“道觀也不需要特別大,分四進就好。你跟明月、春蘭研究一下。對了,也跟清風聯系一下,看看如何設計比較好。爭取在一天內,拿出來一個方案,然后讓人明天就施工。”
趙秋菊聞言,立刻激動地點頭說道:“是,師父。”
設計建筑道觀,這可是一項十分重大的事情,師父竟然都讓他們來負責,可見是何等的信任。一股使命感,在趙秋菊的心頭油然而生。
“好了,我這也要先休息一下,這一兩天,搞不好會有什么事情發生。不過不用擔心,為師自會處置。”張禹微笑著說道。
弟子們并不知道,會有什么事情發生,一個個只是恭謹地說道:“是,師父。”“是,師父。”……
張禹帶著冷凌雪和阿狗隨即離開,這一宿沒睡覺,怎么說也要先找個地方打個盹,休息休息。
到了湖畔小筑,這里的別墅也多,張禹讓冷凌雪隨便找個別墅休息。冷凌雪聽了這話,多少有點不滿,但還是答應。畢竟在這個地方,總不能跟張禹住一塊吧。
張禹帶著阿狗回到自己的別墅,還是上次的那個房間,他一躺到床上,閉眼就睡了過去。
快到中午的時候,張禹被手機鈴聲吵醒,原來是彪哥打過來的。彪哥已經率領人手,來到了碧水莊園。雖然張禹安排了趙秋菊,可彪哥哪知道,才到地方,就撥了張禹的電話。
張禹讓彪哥在門口等著,他起床之后,給趙秋菊打了個電話,讓趙秋菊去正門匯合,他也跟著去了正門。
不得不說,彪哥辦事,那是絕對靠譜的。這次過來,光保安就帶了兩百人,另外還有服務員、廚師等人手,以及張禹點名要的工程隊。
昨天莊園內還人丁單薄,今天一下子就解決了問題。趙秋菊負責帶領工程隊到后面干活,張禹又讓王春蘭負責廚師和服務員的崗位安排,保安方面,則是由李明月和彪哥負責安排。
新來的廚師和服務員一安排上崗位,馬上就開始工作,怎么說也得先把午飯給做了。不管是張禹他們,還是后來的這些人,都得吃飯。
莊園吃飯和住宿的地方,不止一個,但道觀的弟子和張銀玲、上官寧、冷凌雪她們,肯定都是要在宴賓閣吃飯的。三女這次見面,難免也要熱鬧起來。冷凌雪不僅認識上官寧,同樣也認識張銀玲,如此竟然成為了一個小小的紐帶。阿狗也是歡樂了,張銀玲見到小家伙,直接就抱進了懷里,各種喂好吃的。
這樣一來,張禹也能清閑一些。
他是跟三個女人,還有彪哥、李明月、王春蘭、趙秋菊一桌吃飯。午飯才剛吃完,李明月的手機就響了起來,他立時接聽,說道:“喂,師弟么……什么事……啊?好好好……我知道了……這就稟告師父……”
李明月也沒掛電話,隨即看向張禹,說道:“師父,門口的師弟說,有自稱是云臺觀的知春子道長在大門外求見。帶的人還不少,能有二十多個。”
“云臺觀……”張禹知道,云臺觀乃是全真教的大道觀,這次前來,肯定不會是別的事情,就是來要黃金的。張禹跟著說道:“走,去大門見客。”
他沒有說去迎接,而是說見客,李明月等弟子,自然覺得這話不對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