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常鑫的房間內出來,對面就是一個房間,不用張禹開口尋問,碧星子就主動上前開門
房門打開,碧星子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這是我的房間,請隨便參觀。”
他放房間并不大,就是一個臥室,進門的位置,有一個衛生間,還有一個衣柜。
張禹進去之后,先是簡單的四下看了一番,沒有任何異常。
隨后,碧星子打開衣柜,里面有一個皮箱,再無其他,十分的簡單。
張禹在衣柜看了兩眼,跟著由碧星子將皮箱打開。馮崇絕負責將皮箱里的東西一件件拿出來,其實也沒什么東西,幾件普通的法器,一件換洗的道袍,秋衣秋褲,內衣內褲。
在箱子的最下面,有一個黑色的皮包。皮包鼓鼓囊囊,里面也不知裝著什么東西。馮崇絕將盒子拿了起來,剛要打開瞧瞧,一旁站著的碧星子猛地急切地說道:“師叔這里面沒什么東西”
馮崇絕看了一眼碧星子,碧星子的臉上掛著緊張之色,和先前的泰然,簡直形成鮮明的對比。
“你緊張什么?”馮崇絕沉聲問道。
“我、我沒緊張只是這里面,真沒什么”碧星子的臉上,強行擠出微笑。
“真沒什么還怕看嗎?”馮崇絕正色地說道:“咱們道家弟子,做事一向坦蕩,有什么不可讓人看的!”
“這里面”碧星子顯然是不知道該怎么說了。
馮崇絕也不管他,直接將皮包的拉鏈給拉開了。
緊跟著就見,在皮包里面,放著一個好似望遠鏡的東西。馮崇絕就手給拽了出來,跟望遠鏡一起出來的,還有一個小瓶子。
馮崇絕將小瓶子遞給張禹,自己的手里拿著“望遠鏡”看了又看,也看沒出什么端倪,最后索性放到眼睛上。
往里面一瞧,“望遠鏡”內漆黑一片,啥也看不到。馮崇絕好奇地問道:“這是什么東西?”
“沒什么,就是一個”碧星子似乎難以啟齒,半天都沒繼續往下說。
見他不說,馮崇絕指向波塵子,叫道:“這是什么?”
“我沒見過這種東西,像是望遠鏡吧”波塵子說道。
“望遠鏡!你倒是給我看看,這東西怎么望遠!”馮崇絕說著,將手里的“望遠鏡”遞給波塵子。
波塵子拿到眼前,看了又看,似乎也看不到什么。不過在望遠鏡的旁邊,卻有幾個按鈕,波塵子就手按了一下,不想里面很快發出一個女人的聲音,“達邁、達邁”
聽這個聲音,其中還帶著誘惑。波塵子好像已經發現了問題,連忙關了按鈕。
“怎么回事?”馮崇絕冷冷地問道。
波塵子看了眼碧星子,小聲說道:“師兄”
碧星子一臉的尷尬,低聲說道:“這東西叫”
“VR?”馮崇絕是第一次聽說,沉聲問道:“是做什么用的?”
嘴里這么說,她伸手從波塵子的手里將東西搶過來,然后按照波塵子按動的地方,按動的開關。
里面直接響起女人誘惑的聲音,馮崇絕放到眼前一瞧,好家伙,在她的眼前,出現了一個真實的女人。這個女人衣不遮體,像是正在被人侵犯。不僅僅是聲音,而且體態什么的,都和真的差不多。
馮崇絕直接將東西丟到床上,然后瞪向碧星子,沒好氣地叫道:“你沒事就看這個!”
“我”碧星子低著頭,一句話都不敢說。
此刻的張禹,已經將小瓶子給擰開,在鼻子前嗅了一下。
旋即,他就覺得,身子骨有點飄飄然。
剎那間,張禹就能斷定,這不是什么好東西。他連忙收斂心神,飄飄然的感覺,這才消失。
張禹看著碧星子,問道:“這又是什么東西?”
“這這”碧星子擺明是不敢說,吞吞吐吐。
張禹沉聲說道:“你不說,我也能夠猜到,這應該就是毒品一類的吧!”
“我”碧星子大駭。
馮崇絕又是一驚,忍不住說道:“什么?毒品!碧星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又是看那種東西,又是毒品的,還有沒有點修道的樣子,是不是想被驅逐出門墻!”
“我、我我不想的我不想的”碧星子似乎承受不住壓力,忍不住大叫起來,在他的聲音中,充滿了痛苦。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要害怕”張禹忙溫和地說道。
“我我是性無能嗚嗚嗚嗚”碧星子哭了起來,雙膝一曲,竟然跪到地上。
“啊?”張禹又是一驚,跟著納悶,詫異地說道:“你說你那你為什么還好看那種東西”
“我不是天生不行的都是師父都是師父害的啊”碧星子嘴里說著,忍不住嚎叫起來,他的眼淚,不住地淌下。
一個男人能夠哭成這樣,不知道得受多少委屈。
“你師父”這一次輪到馮崇絕納悶了,她錯愕地說道:“他、他他不會對男人還感興趣吧”
“呃嗚”碧星子不住地抽泣,委屈地說道:“前年冬天師妹”
在說到師妹的時候,他看了常鑫一眼,“師妹剛剛從鎮海大學宮觀管理專業畢業,分配到師父門下師妹長得很漂亮,我就主動和她搭訕,主動先殷勤冬日里,道觀很冷,又不許點空調,正好那天,下了鵝毛大雪,我就給師妹送暖寶寶師妹和開心,我看到她開心,我就高興,沖動之下,我就把她給抱住了,我們兩個,纏綿在一起不想,師父突然來了師父將我給抓了出去,對我說,修道之人,怎能輕易動凡心,就罰我在雪地里跪著因為那個時候,我對師妹有了反應,被師父突然這么一嚇,加上跟著又在雪地里跪著從那之后,我就沒有反應了”
講述到這里,碧星子哭的更加傷心。
“師兄”常鑫聽了這話,不由得跪到碧星子的身邊,抓住了碧星子的胳膊,“都是我害了你”
原本剛剛已經止住眼淚的常鑫,現在又痛哭起來。
她哽咽地說道:“就是在那天晚上師父強暴的我嗚嗚”
張禹和馮崇絕不由得面面相覷,實在想不到,竟然還有這么一出。
尤其是馮崇絕,似乎有點受不了這種打擊。要知道,白眉宮可是名門正派,自己的師兄,竟然干出這種事情,簡直是禽獸不如。
因為接受不了,馮崇絕不打算去接受,指著碧星子叫道:“既然你說你那個不行了為什么還看這種東西,而且還有毒品難道說,這也是你師父逼的!”
“我總想重新有那種能力,可是總也不能后來在外歷練的時候,認識了幾個小太保,他們跟我說,吸食這種東西能夠助興,能夠增強人的欲望,刺激人的荷爾蒙于是,我就嘗試了一下,沒想到,竟然真的管用但藥物一停止,或者是看不到誘惑的女人,我仍然不管用所以,我就買了這個東西,加上吸食藥物,希望自己能夠好轉過來”碧星子哭著說道。
“真的么”馮崇絕遲疑了一下,猛地眼睛一亮,指向碧星子和常鑫,大聲叫道:“你們兩個就是兇手!”
碧星子和常鑫大駭,幾乎是異口同聲地叫道:“不是!”
“我現在終于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你們兩個人本是相愛,結果被你們師父棒打鴛鴦我也承認,師兄是一個寡廉鮮恥之徒,可是你們兩個呢,竟然串通起來殺了他!碧星子負責行兇,常鑫在看到尸體之后,假裝沒事,還說師兄沒死,以便造成死亡時間的混亂,蒙蔽視聽!”馮崇絕指著二人,厲聲說道。
“冤枉啊我們沒殺師父,我看到師父的時候,師父真的是活著的”常鑫大聲哭道。
碧星子則是咬了咬牙,怒聲叫道:“沒錯!我是想殺了他,我天天做夢都盼著他死可是,我沒有殺掉他的勇氣確切的說,我還要感激殺了他的人如果說,你們找不到兇手,非要找出來一個人抵罪的話,那就沖我來好了但是,我希望你們不要冤枉常鑫,她也是一個苦命的人!”
“師兄”常鑫哭的更加委屈。
“你們這是演戲呢?”馮崇絕瞪著眼珠子說道。
“馮師叔,稍安勿躁。”張禹忽然說道。
“賢侄,你怎么看?”馮崇絕還是要給張禹面子的,壓著火氣,平和地說道。
張禹看著跪在地上的碧星子和常鑫,和氣地說道:“你們兩個也不必如此傷悲,碧星子,你更加不必破罐子破摔。是非公道自在人心,真兇絕不會逍遙法外,好人也絕不會蒙冤。”
這番話,令碧星子和常鑫看到一絲希望,二人感激地看向張禹,“張真人”“張真人”
張禹微微一笑,雙手做出一個上抬的手勢,溫和地說道:“先起來吧。”
“謝謝張真人。”“謝謝張真人。”碧星子和常鑫相互攙扶,從地上爬了起來。
馮崇絕見張禹這明擺著是幫碧星子和常鑫說話,心中多少有點不悅,畢竟這是跟自己唱反調。
可她也不能把張禹怎樣,而且袁真人在電話里說的也明白,一切聽張禹的。
馮崇絕只好說:“賢侄,你是說這事和他們兩個無關了”
“現在也不能完全確定,我看還是一點一點的了解情況。接下來是去誰的房間?”張禹說道。
“旁邊是我的房間,你們來吧,我去開門。”波塵子馬上說道。
他立刻走到門口,等待張禹等人一起出門。
張禹直接朝門口走去,順便給常鑫和碧星子做了個手勢,讓他倆一并跟著過來。
馮崇絕盯著常鑫二人,最后一個從房間出來。說真的,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光是這兩位隨身帶的物品中,就查出來這么多隱私,天曉得接下來還有什么發現。
樓下的那些房間,還都沒搜過呢,唯一讓馮崇絕感到慶幸的是,沒從自己門下弟子的箱子里發現什么。要是也搜出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馮崇絕估計都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波塵子的房間就在旁邊,正好和書房相對。波塵子將房門打開,乖覺地說道:“師叔、張真人,請。”
張禹率先走了進去,進門旁邊有衛生間,衛生間里面亮著燈,還能聽到排風換氣的聲音。
因為是玻璃門,張禹朝里面看了一眼,倒也沒有什么異常,但他還是就手將玻璃門給推開,掃了幾眼。
確定沒有其他的東西,張禹這才朝里面走去。房間的大小和隔壁差不多,里面有床和大衣柜。
馮崇絕等人跟了進來,波塵子很是自覺地將衣柜打開。
里面只有一個皮箱,再沒有別的,他把皮箱放到床上,等待檢查。
張禹則是照例在衣柜里打量起來,衣柜里也沒有別的,一眼就能看出端倪。
“嗯?”只看了一眼,張禹就感覺到有點不對。
這并不是張禹看出了什么,而是他聞到了一股臭味。
這股臭味,可不是什么尸臭味,而是一股臭腳丫子味。
張禹不由得緊了緊鼻子,心中暗說,這得多長時間沒洗腳啊。
緊跟著,他回過身子,示意波塵子可以打開皮箱。
波塵子將皮箱打開,里面也都是一些簡單的法器和衣物。
相較于前面那兩位,波塵子的皮箱內,倒是整潔多了。
馮崇絕負責翻查,翻到最底下,看到有一個小紙包,好像抱著什么東西。馮崇絕拿起紙包,里面的東西是圓柱形的。她故意看向波塵子,問道:“這是什么?”
“是蠟燭。”波塵子說道。
“蠟燭”馮崇絕愣了一下,多少有點不可思議,不明白波塵子帶蠟燭做什么。
她將紙包打開,里面是半根蠟燭。
看到果然蠟燭,馮崇絕搖了搖頭,然后看向張禹,“賢侄,好像沒什么了?”
張禹微微點頭,伸出手去,馮崇絕將蠟燭遞給張禹,讓他也瞧瞧。
等張禹看了一會,馮崇絕說道:“波塵子一向老成踏實,現在看來,他大概可以洗脫嫌疑了。”
“錯!”直截了當地說道。
“什么意思?”馮崇絕納悶地看向張禹。
不僅僅是她,波塵子、碧星子和常鑫也都不解地看向張禹。
張禹抬手指向波塵子,肯定地說道:“殺死詹道長的人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