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從酒店里叫餐，但下一碗面更快。
幾分鐘后，一碗面送到酷拉皮卡面前，很快就被吃光。
“小杰和奇犽來了，他們好像也通知了雷歐力。”羅說道。
酷拉皮卡放下筷子，沉默半響后，問道：“他們人呢？”
“在南匹斯拍賣會。”
“嗯。”酷拉皮卡應了一聲，就沒有下文了。
羅頓了頓，問道：“身體感覺如何？”
“還行。”酷拉皮卡低聲回道。
羅點了點頭，沒有多說，而是收走碗筷，然后向著房門處走去。
在羅走到門口的時候，酷拉皮卡突然道：“師傅，謝謝。”
羅在門口停頓了一下，隨即打開房門走出去。
酷拉皮卡看著房門，沉默不語。
大仇得報，他卻沒有任何的快感和喜悅，也沒有空虛和惘然。
所剩下的，只有覺悟。
不管會失去什么，他都要將族人的眼睛盡數追回。
這是，他背負在肩上的責任。
羅離開房間，將碗筷丟到水槽里洗干凈，再用能力抽掉手上的水。
這時，套房門外傳來輕緩的敲門聲。
羅走過去看了一下，門外所站的人，卻是旋律。
頗為意外于旋律的到訪，羅還是打開了門，讓旋律進來。
“打擾了。”旋律很有禮數的說道。
“坐。”羅坐到客廳的沙發上，指引著旋律坐下。
旋律也沒有見外和拘謹，緩緩坐在羅的對面。
“有事說事吧。”羅看著旋律，開門見山。
旋律倒也干脆，直奔主題，說道：“那天晚上，從墓地大樓逃出去的人，包括我、妮翁小姐、諾斯拉老板、達左孽隊長在內，共有十九人。”
“在逃向封鎖區外的半路上，諾斯拉老板下令，讓達左孽隊長殺掉其他的人。”
羅眼瞼微抬，難怪新聞報道中，指出幸存者只有四個。
不明白旋律為什么特意來這里向他說明這些事，但想來有諾斯拉的授意在里面。
“然后？”他問道。
旋律看了看酷拉皮卡所在的房間，猶豫了片刻，還是從兜里拿出一張紋金的黑卡。
這種卡，可在六大陸十區任何一家銀行里提出賬戶里的現金，無論數額多少，不需密碼、不需身份信息，不需預約……
此卡最低儲額為五十億，是黑幫大佬很喜歡用的一種卡。
羅靜靜看著桌上的紋金黑卡，等待著旋律的下文。
旋律委婉道：“卡里有一百億，是老板報答救命之恩的感謝費。”
“也包括封口費嗎？”羅屈指一抬，隔空將銀行卡吸到掌心。
旋律微微一愣，旋即緩緩點頭。
“諾斯拉，還挺有魄力的嘛。”羅拿著銀行卡，在手里把玩起來。
多少黑幫大佬匯聚友克鑫市，卻只有諾斯拉家逃過一劫，這還是因為諾斯拉夠狠，將逃過一劫的其他人干掉。
若是諾斯拉知道十老頭已死，想必會為自己做出的決策喝彩吧。
不過，這些破事，羅并沒有放在眼里，既然對方主動送上一百億，不要白不要。
旋律沉默看著面無表情的羅，僅從心跳聲，她聽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卡我收下了，你可以回去復命了。”片刻后，羅對著旋律說道。
旋律卻沒有起身，辦完了公事，還有私事。
羅翻手間，將黑卡收入黑貓空間里，靜靜看著旋律。
旋律深吸一口氣，迎向羅平靜的眼神，問道：“那天晚上，那個用豎琴彈奏的女人……”
“怎么？”羅眼底深處閃過一抹詫異，難道旋律可以聽出斯妲姬和黑暗奏鳴曲之間的聯系？
“我很肯定，她所彈奏的曲子音節與黑暗奏鳴曲無關，但是，那種氣息……跟黑暗奏鳴曲有關。”旋律眼中浮現出恐懼，聲音進而低了數分。
羅沉默以對。
旋律勉強平復下心緒，看著羅，遲疑了片刻，說道：“你肯定知道些什么，我可以向你支付一筆你想要的金額數目，用來換取情報。”
“抱歉，我說過了，想從我這里知道些什么，就拿黑暗奏鳴曲的情報來換。”羅語氣平靜。
旋律聞言深深一嘆，這個結果，也是可以預料得到的。
不由得，她想到了那天羅跟她所說的話。
若想從羅這里知道什么，也許真的只能拿黑暗奏鳴曲的相關情報來交換。
但是，她根本不清楚羅尋找黑暗奏鳴曲的動機是什么。
那種危險的東西，就像是菜刀，有人拿著，只會切菜做飯用，有人拿著則會去殺人。
“打擾了。”
旋律緩緩起身，向著房門走去。
來時一句打擾，走時仍是一句打擾。
羅并沒有起身，目送著旋律離開。
旋律前腳剛離開，酷拉皮卡后腳便從房間里走出來。
他聽到了羅和旋律的對話，包括黑暗奏鳴曲的內容，不過他對此并不感興趣。
旋律剛才也是因為聽到了酷拉皮卡的心跳聲，所以在拿出黑卡前，曾猶豫了一下。
“黑道。”
酷拉皮卡忽然說出這么一個詞。
羅偏頭看向酷拉皮卡，道：“黑道？”
“這是我接下來的路。”酷拉皮卡說道。
羅挑眉，問道：“你要加入黑道？”
“嗯，我要自立門戶，為拿回族人眼睛所鋪路。”酷拉皮卡沉聲道。
“是嗎……”羅沉吟一聲，說道：“但我不喜歡黑幫。”
酷拉皮卡聞言抿了抿唇，低聲道：“這是我目前所能想到的途徑。”
羅沒有回應這個問題，從黑貓空間里取出黑卡，轉而道：“你當初考取獵人執照的初衷之一，難道不是想做一名賞金獵人嗎？”
酷拉皮卡緩緩點頭。
羅將存有一百億的黑卡丟給了酷拉皮卡，后者下意識接住。
“幻影旅團的懸賞金，這是你應得的。”羅看著酷拉皮卡，說道：“錢雖然不是萬能的，但有些東西，是能用錢買下來的，包括火紅眼。”
話聽起來可能有點刺耳，可那是事實。
在很多職業獵人的生涯里，金錢是很有利的一項手段，最大的價值，體現在購買情報。
另外，像一些別有追求的職業獵人，譬如生物獵人，無論哪一種分支，用金錢去收購具備研究價值的生物尸體或者活物，是一種常態。
就像羅，也會用錢從逢小雨那里收購攜帶念的古物，在之后，他想做的一些事，比如阻止嵌合蟻崛起一事，都需要拿錢去運營。
酷拉皮卡沉默看著黑卡。
羅所說的話，是一個建議。
是進入黑道自立門戶，以黑道里的門路來尋找火紅眼的下落，亦或是成為職業賞金獵人，以緝拿通緝犯獲取賞金，進而用錢換來火紅眼。
滴滴。
這時，手機鈴聲突兀響起。
羅拿出手機看了看，是瑪奇發來的信息。
她來了，正在勾德沙漠。
羅回了她一條信息，隨即看向酷拉皮卡，說道：“我有情報渠道，如果有火紅眼的下落，可以提供給你。”
酷拉皮卡像是明悟了一般，捏緊黑卡，沉聲道：“但我會支付酬勞。”
“對，不過我的情報是很貴的。”
羅笑了笑，隨即起身，向著房門走去。
“我出去一趟，你自行斟酌吧。”
羅離開酒店前往勾德沙漠，而酷拉皮卡則是默默收起黑卡。
也許是因為羅的一番話，又或許是酷拉皮卡想起了拿到執照的初衷，心里的天枰，緩緩傾向于賞金獵人。
正在反復看嵌合蟻篇的漫畫，暫時，除了蝴蝶效應，還找不到一條合理，且能說服自己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