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股氣息,來源于林聶。
愛雅和鹿盔速戰速決,但無論如何都避不開林聶的耳目。
說到底,僅是一墻之隔罷了。
在保鏢倒下之際,林聶便起身了。
病房內只有她和尼特羅,而晝虎受她指示去解決殺手,可短短時間里又來了兩個殺手,并且直接秒殺了外面的保鏢。
聞著從外頭滲進來的血腥味,林聶老臉上布滿冰冷的殺機。
如果不是她正好來探望尼特羅,后果難以設想。
病床之上,尼特羅的神情始終寧靜,那樣子看上去,好像一點也不在乎自身的安危。
他看著林聶的背影,感受著林聶那抑制不住的殺意,心中升起了一股歉意。
隨后,他看到林聶伸出雙手按在房門之上。
念力從林聶的掌心迸發而出,化作沖擊波穿過房門,朝著外頭兩名殺手疾射而去。
突兀間的異變,令愛雅和鹿盔臉色微變,但他們早有心理準備,向著左右兩邊避開。
念波轟在房門對面的墻壁之上,卻是一點聲音也沒發出來,而墻壁上裂開了細密的裂痕。
嘎吱。
病房的門被打開。
在愛雅和鹿盔警惕的目光中,林聶走了出來,然后反手關上了門。
看著走出來的人是一個如此蒼老的女人,兩人眼中皆是閃爍著異樣的光芒。
僅從顯在氣量來看,這個老女人不如他們。
可是,單看著那氣的流動,就清晰感覺到一股威脅。
這種感覺很熟悉。
愛雅和鹿盔不禁對視了一眼,知道彼此間的想法是一樣的。
面前這個老人,跟家族里那幾個老怪物是一個等級的。
盡管年齡一大會促使身體老化,潛在氣量和顯在氣量也會不停在走下坡,但年齡越高的武道中人,其經驗和技巧越強得可怕。
就算意識到林聶的實力很強,愛雅和鹿盔卻是一點也不遲疑,同時向著林聶發起攻擊。
愛雅從左,鹿盔從右。
從地形來看,林聶被夾在中間,形勢相當不妙。
除此之外,她還不能退讓,因為現在的尼特羅手無縛雞之力,被氣勁稍微掃到就絕無幸免。
眼看著敵人從兩頭夾攻過來,林聶則站在原地,身上的念力維持出堅的狀態。
最先接近的人是鹿盔,在拉近距離后,身形抖出一連串眼花繚亂的殘影,卻是等級相當高的肢曲。
虛晃出如此之多的假動作,是為了將真正的一擊掩藏在里面。
“肢曲?”
林聶瞇著眼睛,忽的向身側斜上方刺出手臂,無比精準的捉住了鹿盔的手腕。
與此同時,那些眼花繚亂的殘影全部消失不見。
“某人的‘肢曲’可比你厲害多了。”
林聶無視了鹿盔調集過來的念力防御,直接震斷鹿盔的骨頭。
便在這時,愛雅從林聶另一邊欺身而來。
林聶卻沒有放開鹿盔的手腕,左腳往著愛雅的方向劃出一道半弧形軌跡。
念力如同水幕般憑空升起,阻在了愛雅攻過來的途徑上。
愛雅則是面無表情的抬手往下一拍,釋放出念力將那“水幕”抵消掉,隨即猛地向下一蹲,避開了林聶橫掃過來的左手。
隨后,她順勢而為,出腿向著林聶的下盤一掃。
林聶臨危不亂,將鹿盔甩到走廊天花板的同時,原地跳了起來,躲過那掃堂腿,旋即右手掌虛空向著天花板一推。
一股念波從掌心激射出來,直指剛被壓在天花板頂上的鹿盔。
危急時刻,鹿盔的身體變成了黑色水流狀,閃電般鉆入了愛雅的影子里,險之又險的避開林聶蘊含著“柔力”性質的念波。
那是他被林聶甩到天花板前所做的準備,提前將影紋射到了愛雅的影子里。
為了讓鹿盔的影紋能夠精準命中自己的影子,愛雅還特意調整了方位,算是一次不大不小的默契配合,由此讓鹿盔避開了一次攻擊。
鹿盔消失的方式很詭異,但林聶見多識廣,內心毫無波瀾。
愛雅在鹿盔縮到影子后,調整姿勢,向前猛踏一步,向著近在眼前的林聶甩手,灑出白色的粉末。
林聶僅是抬手一抹,就將這功能不明的粉末全部推到了一旁。
與此同時,愛雅趁勢繞到林聶的右側,伸出雙手,像是要擁抱住她。
拳肘!
林聶則飛快微調了下姿勢,右手肘向著愛雅敲過去,另一只手握成拳狀,打在了右手掌上。
一股念力順著左手臂的拳頭傳遞到了右手掌,再流向手臂乃至手肘處,狠狠敲在愛雅的身上。
無聲無息間,愛雅倒飛出去。
也就那一瞬間,鹿盔從影子里鉆了出來,伸出左手比作蛇頭,向著林聶腳邊的影子一啄。
如墨般的蛇影閃電般疾竄而出,目標直指林聶的影子。
林聶此前已經見過這鉆入影子的能力,豈會毫無防備,向后一退,讓蛇影撲空。
隨后掐準時機,又向前而去,越過了蛇影。
“這老太婆……!”
看著林聶緊逼而來,鹿盔后背一涼,向后疾退。
從剛才的交手里,他看出林聶是一名流派大師,擁有宗師級別的武術技巧。
如果只是這樣,他還不會退得那么果斷,可林聶能夠輕易窺破他的身法技,近身格斗根本就是被林聶完虐的份。
有如此念頭,鹿盔當然要先避其鋒芒,然后等愛雅緩過神來繼續聯手,借助念能力的特性來絕殺掉這個難纏的老太婆。
想法是美好的。
林聶的速度突然爆發,令鹿盔心頭一震,倉促間防御。
又是毫無聲響的一次接觸,鹿盔另一只手腕的骨頭也被震斷了。
林聶沒有追擊,守在了病房外。
此刻,她微微氣喘著。
別看剛才的交鋒很短暫,每一個動作都要搭配念力的攻守轉換,非常消耗精力和體力。
而林聶的身體隨著年齡老化,體力自然也會有點跟不上。
通過交手,林聶知曉對方兩人是高手。
不然的話,此刻那兩人早就是尸體了。
有一點,想必對方也是清楚的。
那就是,只要她站在這里,就別想傷害到病房內的尼特羅。
換句話說,愛雅和鹿盔毫無勝算。
身為當事人,愛雅和鹿盔當然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