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趙玉和曾可乘坐警方快艇返回永進島的途中,各路調查結果,如雪片一般傳到了他們手上。
只不過,其中有很多消息,已經對破案沒有什么幫助了。比如,調查員通過走訪得知,演員謝昊的確有在片場猥褻女演員的癖好,有不少女演員深受其害,卻又因為害怕丟人,最后只得選擇了忍氣吞聲。
另外,負責打探保險公司底細的探員也已經證實,高鵬沒有說謊,安陸美保險公司的確已經破產,被海平洋保險公司收購了。
而且,根據海平洋保險公司的收購文件細則來看,對于安陸美公司理賠方面,他們增加了很多限制性的條文,就算錢進等人純屬意外身亡,保險公司的賠付比例,也不可能完全按照原文件執行。
更何況,6名受害者牽涉謀殺,據專業人士介紹,在這種情況下,如果真到法庭上去打官司,受害者一方根本不可能勝訴。
所以,高鵬等人為了保險金而殺人的嫌疑,已經徹底排除。
另一方面,為了確保萬無一失,冉濤已經聯合金海警方,把喬如雪夫婦的情況調查了一個清清楚楚。
喬如雪夫婦近期都沒有離開過金海,而且她丈夫的心臟搭橋手術也是千真萬確,絕對做不了假。另外,他們的私人賬戶也干凈得很,近期也沒有跟可疑人員接觸過,所以他們兩個也已經基本被排除了嫌疑。
警方的快艇速度超快,不到一個小時,他們便再一次回到了永進島的指揮船上。
到達的時候,竇隊長急忙上前迎接,并且獻媚般地告訴趙玉,自己已經又派人去搜索燈塔了,他可以保證連一只螞蟻都不會放過。
趙玉心思并不在這件事上,在看到竇隊長之后,他便直言不諱地向竇隊長詢問起了燈塔的事情來,問竇自力知不知道,曾經在永進島上發生的那起陳年舊案?
忽聽得趙玉提起這件事來,竇隊長先是微微一愣,然后便揪著他那油膩膩的頭發問道:“領導,您怎么會忽然問起這個?那可是很早很早以前的事情了,那時候我都還沒出生呢!難道,這會跟案情有關系嗎?”
“這么說……你也知道了?”趙玉如此反問,已然表明了自己打破砂鍋的立場。
“哦……哦,”竇自力是聰明人,自然看出了趙玉的心思,便急忙點頭說道,“我們曲梁是個小地方,平日里鮮有命案發生,在當年幾乎是人人皆知的事情!而且,那件案子發生在孤島之上,而且至今沒有蓋棺定論,所以雖然年代久遠,但人們也經常會為此而津津樂道的。”
“那好,”趙玉點點頭,道,“那你先把你知道的情況告訴我吧!”
在趙玉和竇自力談話的時候,曾可已經回到工作室,卻做自己的工作去了。此時此刻,甲板上只有趙玉和竇自力兩個人。
竇隊長先是遵命般地點了點頭,然后便掏出一根廉價的香煙,放到嘴里點燃。
“唉!”竇自力雙手頹廢般地壓在欄桿上,意味深長地對趙玉說道,“我剛當警察的時候,曾有幸看到過那份卷宗,事情發生在80年代初,不是81年就是82年……
“那時候,燈塔還在發揮著作用,有一對夫妻駐扎在永進島上,負責看守燈塔。我……嗯,我忘了他們姓什么叫什么了!
“當時,負責燈塔的單位叫做海事局。有一天,海事局接到那對夫妻的報告,說他們在永進島上救助了一位失事漁船的船員,向他們申請協助。
“海事局接到報告之后,便于事發后的第二天,開船到島上接人。然而,他們剛一停船,便看到守塔人的妻子衣衫不整,且驚魂未定地沖到了船上,說那個船員不但強暴了她,而且還殘忍地殺害了她的丈夫!
“海事局的人嚇得不輕,可仰仗著人多,最終還是沖進房間,把那名船員制服了……”
誰知,剛剛說到這里,竇自力的電話忽然響了。他看了一眼電話號碼,急忙沖趙玉不好意思地示意了一下,然后便把臉背過去接聽了電話。
雖然他背著臉還捂著嘴,但趙玉就在他旁邊,還是把竇自力的說話聽了個一清二楚。
“喂,乖女兒啊,怎么,想老爸了是吧?嘿嘿嘿……”竇自力憨憨地笑著,柔聲細語地沖電話說道,“今天不行啊,老爸正在辦案子呢!等案子完了,老爸陪你去看電影好不好?
“嗯……開玩笑,那怎么行?我們有規定的,保密,保密……不行,就算是父女倆,也是絕對不行的,呵呵呵……”可能是對方生了氣,竇自力連煙都顧不得抽上一口,急忙耐心規勸道,“乖女兒,老爸什么都能答應你,但這件事可是真不行啊!再說,我要是真允許了,你媽非得撕了我不可……”
就這樣,竇自力勸了好半天,這才終于掛掉了電話。
轉回身的時候,他的臉上還洋溢著發自肺腑的甜蜜微笑,待看到趙玉之后,他這才紅著臉解釋道:
“對不起啊領導,我女兒。這小丫頭就喜歡看我工作,非得吵著要到島上來呢!”竇自力尷尬地笑道,“這不,我不同意,就跟我發小姐脾氣了!呵呵呵……哎呦……”
誰知,由于他一直忘了抽煙,煙灰不但積攢很厚,而且連煙頭都快滅掉了。竇自力急忙抖了抖煙灰,然后貪婪地猛吸兩口,竟是一下子就把火頭抽到了煙蒂。
看到竇自力的樣子,趙玉也是有些哭笑不得,他見過的煙鬼多了,可像竇自力這樣連紅梅煙都能抽出中華感覺的,卻并不多見。
“唉!”竇自力將煙蒂丟進大海,嘆了口氣說道,“離婚了,所以不太敢惹小公主生氣啊!還望領導莫怪莫怪!”
“哦……”趙玉微微點頭,可心里卻說,就沖你這種自暴自棄的狀態和邋遢模樣,不離婚才怪。
“嗯……我們繼續,繼續……”竇自力毫不停滯地又掏出一根煙點上,然后才繼續說道,“說到……對,說到船員被捉了!后來,警方從殺人兇器上提取到了那名船員的指紋,而船員身上沾有的血跡,也是屬于死者的!還有,通過采集,也證實了守塔人妻子體內,有船員的精‘業’……于是,證據確鑿之下,那名船員很快就被判處了死刑!”
說到這里,竇自力自顧自地抽起了煙,仿佛他的話已經說完了。
“嗯……完了么?”趙玉問道,“后來呢?船員死了嗎?”
“死了!”竇自力說道,“但是,并不是執行的死刑,而是后來在服刑期間得了絕癥,不治而亡的。”
“哦?為什么沒有執行死刑呢?”趙玉又問。
“嗯……好像……好像……”竇自力努力地回憶道,“那名船員在被捕之后,拒不承認吧?他一直堅稱自己是冤枉的,沒有殺人之類。再加上有律師運作什么的,反正死刑沒有執行,而是判了死緩或是無期之類罷!”
“哦……”趙玉想了想,又問,“那你知不知道,再后來又發生了什么嗎?那個守塔人的妻子,現在還活著嗎?”
“啊!?我的天……”竇自力好像意識到了什么,急忙顫抖著問道,“領導啊,您這是開玩笑了吧?難道您認為,眼前的殺人案,會跟幾十年前的舊賬有關?這……”
“組長,組長……”誰知,就在竇自力為此感到驚詫不已的時候,曾可卻端著自己的手提電腦跑了出來,興奮地對趙玉說道,“我查到了一個重要消息,當年那個被判死刑的船員叫做蔡項斌,而這個蔡項斌正是編劇蔡金達的——親叔叔!!!”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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