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王永霞隊長為難地說道,“趙組長,技術隊那邊說,單從身體輪廓上看,是無法分辨出男女的,不知您是……”
“不是女的,也是個二椅子(中性人)!”趙玉說道,“你看她騎摩托車那姿勢,還不夠騷嗎?還有胸這里……明顯有個突起……”
“……”冉濤先是一臉灰,然后趕緊提醒,“老大,那人穿的不是緊身衣,那種摩托車的車座是凹陷下去的,男的坐下去,胸口部位的衣服也會翹起來的!”
“是嗎!?”趙玉搖頭說道,“我怎么覺得,不是翹,而是鼓呢?”
“哦?是嗎?”
苗英假裝好奇地問了一句,趙玉立刻機敏地扯開話題:“你說呢?親愛的?”
“我覺得……”苗英轉而對王永霞說道,“你們應該去好好檢查那片樹林,摩托車不輕,如果在樹林中停放過,必然會留下輪胎印!”
“哦……對……我這就去安排!”王永霞趕緊點頭。
“記得走訪一下附近店鋪居民,尋找目擊者!”苗英又提醒了一句,這才轉而對趙玉說道,“雖然你的話很欠抽,但我也覺得,這個騎摩托車的,應該是個女人!”
“那就不對了!”冉濤搖頭說道,“如果是個女的,那就肯定不是楊澤彪了!我們是不是找錯了人?”
“也不見得……”趙玉隨口說道,“萬一楊澤彪變性了呢!?”
“我去!”冉濤差點沒摔倒,“老大,離譜了,離譜了……”
“怎么離譜?”趙玉認真地辯駁道,“那么你覺得,是什么原因,能讓楊澤彪躲過警方13年的追捕呢?13年人間蒸發,甚至讓警方誤以為他已經不在人世?”
“這……我咔……”冉濤咬著嘴唇說道,“這也……太奇葩了吧?警方之所以抓不住嫌疑犯,是因為他變性了!?這事要是真的,都可以上吉尼斯世界紀錄了!”
“05年的時候,變性手術已經很成熟了!”趙玉說道,“楊澤彪從農村合作社搶了80萬現金,做什么手術都不差錢兒……嗯……不過……嗯……”誰知,說著說著,趙玉竟然把自己給說敗了,忽然搖頭說道,“別說,還真不至于……要是有門路做手術的話,特么的還不如出國跑路呢!何苦非要把命根子斷了?”
“咳咳!”苗英咳嗽著打斷了趙玉,“行了啊你,與其糾結這件事情,還不如想點辦法把人找出來呢……”她一指大屏幕上的摩托車嫌疑犯,“這個人……不管是男是女,都有著重大嫌疑!因為……在案發的時間段內,他在監控上消失了一個小時!這樣的巧合,不能不引起我們的重視!”
“來了來了……我們來了……”說話間,隨著辦公室大門被人推開,但見風塵仆仆的曾可和吳秀敏從外面急促地走了進來。
“嘿,太好了!”冉濤趕緊興奮的與曾可抱了抱,可當他放下曾可,轉而面對吳秀敏張開雙臂之后,吳秀敏卻直接把自己的行李甩給了他。
趙玉留意到,在曾可放下行李之后,忽然沖門外擺了擺手。但見門口處一個靚麗的身影閃過,正是那位法醫張培培。
嘿……
趙玉心里笑道,冉濤還真沒胡說八道,看來曾可和張培培果然很來電。
“組長,”吳秀敏把剛剛脫掉的外套往冉濤頭上一丟,急切地對趙玉說道,“來的路上,我和曾可已經了解了個大概,現在有新消息了嗎?”
“正等著你們開分析會呢!”趙玉點頭說道,“本來,應該先去勘驗現場的。但是,我感覺這案子來得太蹊蹺,所以決定,先把農合血案作為重點拿出來分析一下!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貓膩?”
“好的!好的!馬上開始!”曾可快速地擺放起自己的電腦,同時還沒忘了跟高發財法醫打個招呼。如果他真想跟張培培談戀愛的話,那么討好高發財自然非常有必要。
由于提前已經做過農合血案的分析,趙玉手頭上已經有著現成的資料。可是長期以來養成的習慣,還是讓他把所有資料,全都認認真真地寫在了白板上面。
而作為副組長的苗英,則在趙玉書寫資料的同時,為大家把農合血案的經過,又詳細地講述了一遍:
“13年前的4月15日上午9點左右,在蒙鄉省高蘭旗羊北鄉自留鎮一家農村合作社內,發生了一起驚天血案!
“包括一名6歲女孩在內,現場共有5名受害者遭到殘忍槍殺,當場死亡!
“案發之后,警方發現銀行的監控系統已經被人強行關閉,沒有捕捉到事發現場的視頻畫面。
“而通往合作社柜臺內部的兩扇防盜門,還有保險箱全都被人打開,里面的80余萬現金不翼而飛!
“根據其他員工報告,合作社平日里很少儲備那么多現金,只因為當天有個奶牛廠的取款預約,所以才從金庫調取了80萬!
“種種跡象表明,該案與監守自盜有關,所以警方在第一時間便鎖定了重大嫌疑人,該合作社的員工——楊澤彪!”
說到此處,曾可早已調整好了播放儀器,把楊澤彪的照片投放在了大屏幕上。
“楊澤彪。時年26歲,現年39歲,蒙鄉溫爾滸旗人。在高蘭旗財會學校上學,畢業之后,一直在自留鎮農村合作社當出納員。案發時,他已經在那里工作了將近5年,對合作社的內部操作非常熟悉。
“案發當日,楊澤彪與合作社的主任王學軍當班,可案發之后,此人卻不見了蹤影。
“另外,合作社的監控硬盤并未損毀,警方可以通過關閉前的監控鏡頭看到,關閉監控的人,確是楊澤彪本人無疑!
“因此,警方推斷,楊澤彪有重大嫌疑,開始全力緝拿,全國通緝!”苗英說道,“可是,這件案子最為蹊蹺的是,自從案發之后,楊澤彪卻好似人間蒸發了一般,從此蹤影全無!
“合作社位于自留鎮唯一的一條街道上,當時鎮上不但有趕集的,而且還有戲班子搭臺唱戲,那街道上人來人往,竟然沒有一個人看到過楊澤彪的蹤影!
“由于影響惡劣,刑事廳派出了03特調組前去調查,而且幾乎出動了整個蒙鄉的警力,可最后仍然一無所獲!”說到此,苗英停頓了一下,才說,“其實,別看這件案子有著清晰的嫌疑人,但其中的疑點卻是有著很多。這些疑點,正是促使農合血案躋身五大懸案的重要因素。
“我們現在所列的疑點,都是03特調組的專家們提出來的,大體分為了五大疑點:
“第一,直到今天為止,警方雖然把楊澤彪列為了頭號嫌疑犯,但并不知道他是否還有同伙?
“第二,楊澤彪雖然家境貧寒,經濟拮據,但沒有任何債務糾紛,也沒有賭博、博彩等不良嗜好,所以沒有犯案的絕對動機!
“第三,根據相關人員的口供證實,楊澤彪為人忠厚老實,沒有心理問題。犯下如此驚天大案,實在令人不解!
“第四,楊澤彪為什么會突然銷聲匿跡,這么多年毫無音訊?他是使用了什么特別的門路,還是根本已經被人滅口?
“第五點,也是本案最大的疑點,就是兇手為什么非要殺人!?”苗英說道,“現場的五名死者與楊澤彪無冤無仇,如果楊澤彪手里有槍,又只是為了搶錢,沒必要非得把人全都殺掉,甚至連一個六歲的孩子都不放過!!”
“哎!?對了……”誰知,苗英剛說到此,趙玉忽然停止寫字,好奇地“哎”了一聲。
以往每當趙玉發出這種怪聲的時候,都說明他想到了重要的事情。這一次,顯然也不例外,在“哎”完之后,趙玉急忙轉回頭對苗英說道:“喵喵……還記得嗎?老金在黃皮本上記錄過那么一條……說當年的法醫,在那個被打死的合作社主任的嘴里檢測出了乙醚的成分!?”
“對!”苗英點頭。
“人都已經被迷昏了,為什么還要再開槍打死呢?”趙玉緊皺眉頭說道,“還有……你們覺不覺得,這個人的死,和鄔芳芳有些——相似!?”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