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天后,調查仍然毫無進展。
除了警方根據一名老皮條客的口供,懷疑3號女尸,有可能是從某夜總會工作過的女人之外,其他方面全都陷入了僵局。
四天內,警方幾乎比對過了大量相關人員的DNA,包括當年的學生、保安、校工還有老師,可仍然沒有發現匹配。
根據遺傳學家們的DNA檢驗,也未能再將DNA圖譜范圍縮小。這名歹徒非常幸運,在他的近親家族之中,竟然沒有一個人留下過DNA數據。
除此之外,3D還原圖像,還有失蹤案比對方面同樣舉步維艱,進展緩慢。
算上今天,趙玉率領的特調組已經在承州待了快半個月了,誰也沒有想到,案子會查到這種地步。
如今,警方已經擴大了搜索范圍,開始針對學校的體育生,還有和至臻樓有關的其他年級學生進行提取調查。
此刻,特調組辦公室內,氣氛略顯沉重。
大家也都沒有想到,看似指日可破的案子,居然會越查越遠。
現如今,公共媒體方面已經傳播得沸沸揚揚,這件陳年殺人案,已經引起了各界的關注。
由于案子出現在大學校園之內,特別引起了大學生們的關注。
盡管表面上看著風平浪靜,但實際上,河陽師范大學早已經被推到了輿論的風口浪尖上。
學校方面自然比警方還要著急,如果不能查明真相,那么對于學校來說,勢必會產生非常巨大的影響。
這不僅僅是影響入學率的事情,而且會嚴重影響到學院的名聲。
輿論媒體力量強大,到目前為止,在網絡上出現了上百個繪聲繪色的版本,有說學校涉黑的,有說某教室是變態殺人狂的,更邪乎的,是還有人造謠,說學校當年就是個窯池,組織女學生賣肉等等,說得簡直神乎其神,要多難聽有多難聽……
在這種情況下,趙玉等人無疑感受到了莫大的壓力。
趙玉這才深深地明白,原來這件案子和以往的案子真的不一樣。而且,自己必須保證百分百的投入才行。
于是,在最近的這幾天里,他又找回了以前的工作狀態,每天都在全力以赴地調查著案子。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趙玉較真之后,他的耳鳴癥反而再也沒有犯過。
“組長,”這時,曾可向趙玉匯報道,“租書店和電話屋的老板已經聯系不上了,學校方面,甚至連他的名字都沒有記住……”
原來,通過學生們和學校方面的回憶,當初在至臻樓的外面有一排平房,那排平房被學校租賃了出去,有很多人做起了小買如剃頭理發,小賣部,賣水果,賣小吃等等,而其中最火的,就要數租書屋還有電話屋了……
這種校內商鋪,在當時那個年代非常流行,幾乎成為了學生們大學生活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也正是因為有了這些商鋪,所以在管理方面也沒有辦法規范。
趙玉考慮,由于這排商鋪距離至臻樓很近,那么關于店鋪的人員,似乎也有作案的可能。
于是,他很早以前就讓牟隊長對此展開了調查,只可惜,那些商鋪的管理比較零散,商鋪像走馬燈似的,每年都在不停換人,所以找起來也相當費力。
這不,曾可告訴趙玉,直到目前為止,他們還是沒有找到租書店和電話屋的老板,
之前,趙玉仔細分析過,如果殺人日記案跟這些商鋪人員有關,那么至少,該商鋪在校內維持的時間較長,至少在1之間都在。
那么經過一番確認下來,警方查到,其中唯有租書屋、電話屋還有理發館維持的時間最長,附和殺人日記案的時間標準。
只不過,通過劉唯一等人的記憶,開理發館的一位歲數不小的大媽,所以理發館已經排除了。
而租書店和電話屋的老板卻都是年輕的男子,所以,趙玉現在想要找到這兩個人,對他們進行一下比對調查。
只可惜,那排平房于2005年徹底拆除了,由于校方找不到當年的租賃合同,所以到現在為止,警方不但找不到這兩位當事人,甚至連他們的名字都不知道。
劉唯一等人也說,他們只是記得這兩位老板都是男的,但叫什么名字卻從來沒有問過。
警方找了幾個當年經常租書的同學,讓他們進行畫像,可這幾位同學全都想不起來了。
另外電話屋的情況也差不多,警方只能根據電信局方面來調查信息,但是因為年代久遠,仍然需要大量的時間。
當然,除了這些人之外,像當年的鍋爐工、水暖工甚至食堂大師傅,警方全都列在了查找范圍之內,仍然還在積極地調查尋找之中。
“組長,”這時,曾可又向趙玉匯報了一個情況,“老松的侄子已經找到了,正在查驗他的DNA,但是……您也知道,可能性不大啊……”
“嗯……”趙玉點頭,他當然知道,老松雖然已經不在人世了,但是警方之前提取過老松親屬的DNA,與目標進行過比對。
那么老松的侄子,至少DNA都是相近的,應該沒有關系。
但是,為了確保萬無一失,該做的工作還是得做。萬一,這位侄子跟老松并無血緣關系呢?
就這樣,調查還在繼續,趙玉和探員們一刻都未歇息。
一眨眼,又到了一個夜深人靜的深夜十分。
辦公室內,又只剩下了趙玉一人。
這一次,他沒有站在白板跟前,而是正在認真地觀看著聯誼會的錄像。
關于聯誼會的錄像,之前曾可和冉濤等人已經全都仔細地查看過,并且記錄下了有可能跟殺人日記案相關的信息。
比如老松的侄子,就是通過這一手段查出來的。
通過最近幾天的調查,現在他們已經基本排除了大部分線索,可是,趙玉生怕曾可和冉濤漏過了什么,所以堅持要自己再看一遍。
說是再看一遍,但實際上,這已經是趙玉看得不知道第多少次了。
此刻,他正在看一段校領導方面的視頻,在那張餐桌前就坐的,都是河陽學院過去的老領導,還有現在的新領導。
其中,一位現任的副校長一面品著酒,一面感慨地說道:
“要我說啊,咱不承認冥冥之中自由天意,是絕對不行的啊!”他放下酒杯,對在場的同事們說道,“至臻樓,本來早就應該拆掉了……
“這些年,咱們河陽師范的體育專業成績喜人,所以,校方本來決定,要拆掉至臻樓,再蓋一所輔助性體育館的!
“如果真的拆了,”他露出一副神秘的表情,“那么藏在垃圾道里的尸體,恐怕早就被人發現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