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這話的這還是書香味道十足,被國畫氛圍熏陶了多年的教授嗎?
這妥妥的一個誘惑小紅帽的大尾巴狼啊。
可你別說,顧錚還是真心動了。
他并沒有把最后的決定說死,只是朝著老者一點頭,應道:“成,晚上我回家了再看看美院的資料。如果可以,報哪所學院不是報呢?不過老教授,您總要給我留個聯系方式吧?萬一你心血來潮,說這幾句話就是逗我玩呢?”
差點被氣樂的劉教授,還是第一次碰到一個對他如此不客氣的年輕人呢,他朝著顧錚報出了一串的號碼,卻在不過十幾秒后就更加無語了起來。
只見對面的顧錚,絲毫不顧及他還在眼前呢,就從口袋中掏出了一個可以當暖手寶的小米3,將一串號碼撥過去了之后,劉教授口袋中的手機就跟著響了起來。
“哎,劉教授,你沒騙我啊,這號碼是真的,嗯!劉……教授,好了我記下了,哎,教授有微信號碼嗎?”
“有!就是我的電話號碼!”這天沒法再聊下去了,劉教授氣的一甩袖子走了,他怕再待下去他會后悔。
可是他身后的顧錚卻是將手機按了幾下,隨后才往兜里一揣,朝著周圍的人招呼了幾句:“沒我什么事了吧?那我先走了啊,我這飯還沒吃呢,反正我家住哪你們都知道,有事招呼啊!”
說完,這人就溜的無影無蹤。
他干嘛去了?
顧錚直接就奔著村口奔向環路的畢竟之路,那個由小飯館和大排檔組成的飯食小胡同而去了。
上個世界他凈顧著逃難了,雖然他的委托人是一個手藝高超的廚子,可是巧婦也難為無米之炊不是?
經歷了那么多的艱難困苦才回到了現實世界,自己怎么也得吃頓好的!
下定了決心的顧錚,直接就坐到了他經常光顧的燒烤攤前,朝著仿佛多年沒見的燒烤小哥陳源朝吆喝到:“小陳,還是老樣子,20根肉串,20根肉筋,秘制雞翅2對,超級辣2對,土豆片饅頭片你看著上,再給我來瓶燕京!”
“得了!”
頭也不回的陳源朝,一邊從塑料泡沫的箱子中取食材,一邊還不忘記多問上一句:“顧哥,啤酒常溫的吧,現在天雖然熱了,可太涼了容易跑肚子的。”
“得嘞,你看著弄!”
正準備大吃一頓的顧錚,剛把小餐桌上的手紙抄起來,打算擦擦桌子上的油呢,他身邊猛的就坐下了一個人。
“唉呀媽呀,想TM的嚇死老子啊?”
顧錚的這脾氣還沒發來的時候,待他看清楚對面坐的是誰的時候,他又萎了下來。
付生大叔,穿著一聲常服,十分安定的坐在了他的身旁,似笑非笑的朝著顧錚說道:“哎呦,幾天不見顧老板升級了?從小爺升到了老子了?”
哪敢啊,顧錚立刻就堆了笑朝著付大叔笑到:“哪敢啊,我當誰的老子也不敢當您的啊?”
“吃飯了沒?剛下班吧?今兒個不抓他們了吧?那您也來點?陳子,給咱們付叔也來點肉!”
那邊一看到付生就抽筋的陳源朝還沒應聲呢,付生就趕忙阻止了顧錚后續的動作:“我就是是下班路過的,既然看到你就順便通知你個事。”
“你今天去單位辦理入職手續了吧?明兒個就去把服裝領了。”
“雖說這個民俗街的建設還需要一段的時間,但是我們的這個小隊的配置已經基本構成了。隊員目前就我們兩個,你要積極主動的把工作承擔下來。”
“明天穿上衣服之后就跟著我上崗,在附近熟悉一下環境,順便我再給你講解一下工作須知。”
“好好干小伙子,我可是十分的看好你的啊!”
“哎,唉!”
點頭答應的顧錚還能怎么辦?看到了肉串之后還要先讓讓領導。
他指著小陳遞過來的先熟了的肉筋就朝著付生推過去到:“付叔,吃點不?”
“不了!還要回家給孩子做飯呢。”說完了事的付生倒也干脆,起身將手包往胳膊里一夾,只撂下了一句話,就匆匆離開了。
剩下顧錚一個人,這桌子周圍也仿佛安靜了下來,有些恍惚的顧錚,將肉串塞到嘴中,狠狠的大咬了一口,才發覺,他早已經習慣了有一大群人圍在一起吃飯的日子。突然間又恢復成了孑然一身,猛地如此,他還真的不太習慣。
夜色有些醉人,千杯不倒的顧錚,只是一瓶燕京,他也覺得自己仿佛是醉了。
而要逃避寂寞最好的方式,就是在他那鋪的軟軟的床鋪上,替自己補上一個難得舒爽的好眠。
翌日。
京城的沙塵暴吹散了霧霾,難得的大晴天,也讓睡眼惺忪的顧錚心情好了幾分。
他依然是早起的晨跑,依然是熟悉的早點攤子,唯一不同的是,在出門前,又多了一樣習慣,拿起手中的毛筆,練習一下字帖,以防止這個難得的技藝被自己的憊懶給弄的生疏了。
待做完了所有的事情之后,他才不慌不忙的到現如今的工作單位去報道。
星期一,一周新的開始。
等到顧錚來到城管大隊的門口的時候,他現如今的直屬上司付生,竟是早早的在辦公區內等著他了。
顧錚的制服早已經被付生提前給領了出來,工作證明和相應的辦公用品,也被放在了屬于他個人的儲物柜中。
待到從更衣室里換裝完畢后,再出來的顧錚,連他自己都不敢相信,落地的更衣鏡中的那個有些小帥的倒影,就是他現如今的模樣。
不知道京城的城管系統是不是想要一改以往灰耗子的傳統形象,現如今的城管大隊的服裝,不論是正式員工,還是協管人員,統一制服的顏色全部都改成了藍黑色。
而城管人員的級別,也開始用服裝上的肩章,一目了然的給表現了出來。
現如今的城管系統,為了給老百姓們一個透明開放的監督環境,還真是下了苦工。
顧錚有些疑惑的摸了摸自己肩膀上的那一朵孤零零的石榴花,就將腦袋湊到了付生的跟前:“叔兒,我不是臨時工嗎?這怎么也配上肩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