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艾北方打算反駁一下,你憑什么讓人替你養貓的時候,他旁邊一直在看熱鬧的導游,卻是激動萬分的跑了過來,在老和尚的對面就開始施禮。
“主持方丈大師,不知道您親自駕臨,我這都沒準備啊。三年前覺能師父就說您閉關參悟了,您這是剛剛出關?”
而這個主持師父只是和藹的一點頭,算是承認了他的身份,也承認了自己剛出關的事實。
待到這個老和尚的身份一經人道破,可了不得了,那群老頭老太太再看向艾北方他娘的懷中的貓的時候,就像是看個金身羅漢一般的稀罕了。
“哎,他大姨,你這貓要是不養,送我唄,我也想和皇覺寺有緣有緣。”
“就是啊,我家那口子最喜歡貓了,你們家要是不養我們養啊!”
說完竟是要搶。
看到這里艾北方他娘可是不干了,緊緊的把貓抱在了懷中,唯恐他們過來搶這個自己找上門來的金疙瘩一般似得,防的厲害。
而艾北方則是啞口無言,他還第一次看到如此恬不知恥的就將一個包袱甩給別人去養,還能說的冠冕堂皇的人。
這簡直就是無恥之尤。
可是事情發展到了這一步,已經不是他能夠控制的了的了。
他在對面的那個老和尚的頗有深意的眼神中,就聽到對方的離別贈語。
“施主與我皇覺寺有百年的溯緣,你我終有再相見的一日。”
說完人家飄然而去了,剩下了一頭霧水的艾北方,去迎接周圍人的羨慕嫉妒恨。
書頁外的顧錚很是奇怪,他通過這個名叫艾北方的少年,看到了皇覺寺的過往和發展,也了解了原本委托人死的時候是壽終正寢,且終于成為了一代大師。
但是到了現在為什么鏡頭還沒有停止,反倒是繼續的播放著呢?
等到艾北方和旅行團下山的時候,顧錚這才算是解開了疑惑。
因為艾北方躺在大巴車上的時候突然就朝著閉目養神的他老娘問到:“媽,咱們艾家,這姓挺特別的啊。祖上是干什么的?”
而聽著這話的他媽卻是一樂:“你爹說他們這一支的艾性,是當年的從皇族分出來的被貶為庶民的一支的姓氏。”
“這艾姓的老祖宗,當時為了避禍,就是在這皇覺寺里出家的。”
“可是到了最后,不知道怎么的,就從哪里鼓搗出來了幾個孩子。”
“說是那個跟在艾姓老祖宗后邊的大太監,臨死前干的事。”
“當時那收留他的老和尚也圓寂了,現任的主持就將你爹的祖先,給趕出了寺廟,不再承認他們是皇覺寺的僧人了。”
“所以,到了后來,才有了你們這孤零零的艾姓家族的存在。”
“據說還是族譜上特意記載的,說是你們留著嫡支兒皇帝的血脈,讓不要墮了祖宗的威風呢。”
“你爹給我講的時候,我就全當成笑話聽了。怎么兒子,突然想起來問這個了?是不是有人找你了?”
“沒,沒有。”聽完的艾北方臉部肌肉都開始抽搐了。
難怪那么多人不勾魂,就單單找上他了,這是他祖先通靈了?
那這只貓又是干嘛的?想到這里,艾北方就抓著黑貓脖子后邊的那一塊肉肉,十分輕松的把它給拎到了自己的面前,四目相對的開始觀察了起來。
卻是在他們兩個人的眼神交流達到了十秒鐘之后,顧錚在書頁外就聽到了讓他熟悉無比的聲音。
“滴,恭喜宿主激活了最強方丈系統,現在強制安裝中,2,1,成功!”
然后顧錚就看到了一個震驚無比,隨著時間的推移不知道系統和他說了什么之后,就一臉的生無可戀的表情的艾北方的鏡頭,開始在笑忘書的書頁中逐漸的模糊了起來。
書頁中的場景,再一次的拉成了皇覺寺的遠景,只不過有一個十分搞笑的系統背景音樂,充當起了這個世界完結的解說。
“佛曰,你我有緣,縱是過了千年,這般的緣分也是無法斬斷。”
“哈哈,臭小子,想當初綁定了我這個最強方丈系統,沒完成任務就破了色戒?想跑?沒門,到最后還不是你的轉世不是又被我抓到了嗎?”
“這一輩子,你就給我乖乖的做和尚,做任務做到死吧。嚯嚯嚯嚯!”
這是多大的怨念啊!
當初這小綠球從艾北方那里經歷過了什么,才變得和個大反派一般的,只能附身與一只貓身上啊。
想到這里,顧錚噗嗤一下就笑了出來,而負責展示的笑忘書則是樂的抖得如同一個篩子。
突然就被取悅到的顧錚,在哈哈大笑了起來之后,就看到了屬于第七個世界的場景的漸漸的暗淡,昭示著與他相關的人或者事物,都已經播放完畢了。
這就很好,那個倒霉的系統仍然頑強的存活著,而那個世界的委托人,也達成了自己的心愿,了無牽掛的壽終正寢。
自己終于可以睡個好覺了。
竟是一夜無夢。
第二天的清晨,顧錚又恢復成了最先前的習慣,洗漱完畢,雷打不動的長跑運動,然后才慢慢悠悠的去仿佛很久都沒去過的城管大隊去報道了。
誰成想,他這人才剛剛的邁進這后勤大隊的辦公室,這屋里邊就想起了雷鳴般的掌聲。
“歡迎!”
“歡迎豐臺城管大隊的英雄!”
“來啊,大家的掌聲再熱烈些啊!”
待到顧錚定睛一看,竟是在辦公桌后邊的老付,帶頭忽悠著鼓的掌。
你別說,這后勤隊中的同事們,有一個算一個的都拍著巴掌,一個個的臉上竟是十分的有面子的模樣。
不明所以的顧錚,只能點頭哈腰的和每個人寒暄了兩句,在眾人你捶一下我懟一下的親熱的動作下,抱著頭的就擠到了付生的身邊,有些茫然的問到:“叔,你這是干啥呢?”
而一旁的付生則是用很驚奇的表情看著顧錚,問到:“怎么你不知道?”
“是啊,我不知道。”
我昨天回家就做任務,做完就睡了。
這就奇怪了。
付生還是保持著那個表情,指了指辦公室外邊的方向:“昨天你那個社區長跑,因為我們系統內也有人參加的緣故,上邊的領導就讓大家在休息室中,看完了那場比賽的開賽以后再出去巡邏。”
“可誰成想,大家正打算散隊的時候,你在電視中就出鏡了啊。”
“好家伙,你是沒看,到最后就咱們的分局局長,都給你喝彩加油了。”
“還說了,要給你單獨辦個嘉獎儀式。”
“然后等我們看完了你的比賽,到下午的時候,那城管總局就派來人了。”
“不但把你的獎牌獎狀給帶了過來,還專門的給你下發了由城管大隊特意支出來的嘉獎獎金。”
“喏。”
說完,付生就拉開抽屜,從里邊掏出一個分量不輕的牛皮紙袋,往桌子上一放。
“冠軍的獎金是六萬塊吧,還有局里給你的獎金,攏共是六萬五。”
“你可收好了啊,這么一大筆錢放我這,都擔心了一下午了。”
“你今天要是沒什么事,在巡邏完了之后,就往樓上跑上一趟,感謝咱們分局領導的栽培。”
“好歹在領導的面前露個臉,我也好等幾個月就給你打轉正的報告。”
“這么快!”顧錚這邊正奮力的點著那一看就是從銀行現取出來的嶄新的錢幣呢,一聽付生叔的話,就更是驚訝了。
一旁的付生不知道為什么,看到這顧錚一時精明一時糊涂的樣子只覺得好笑,他輕輕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壓低了聲音說道:“申請的太早不好,讓領導以為你是拿這點微不足道的小成績就邀功脅迫呢。”
“要是申請太晚了就更不好了,這上邊的領導那么的忙,到時候后肯定就忘了你是誰了。”
“這次上去感謝的時候,你也別多說什么,就感謝一下領導的栽培就行了哈!”
“哦!”
付叔果然對他最好了。
現在錢也數完了的顧錚,將信封往口袋中一塞,就隨著付生一起下樓。
待到他把錢存進了ATM機中的時候,就長出了一口氣,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大檐帽,朝著藍白相間的城管車上跑了過去。
拉開副駕駛的門,帶付叔把油門踩下去的時候,就問起了他們這次巡邏的路線。
付生一聽問的是這個就來了精神:“紅門村正在內部改造呢,那邊的小商小販,全都集中起來在挖溝鋪路呢,自家的生意我讓他們全都擺在那個公家的大集的后邊。”
“每個月掏上個千八百塊的,讓老婆孩子先盯著。”
“這樣市場管理局的人也有創收了,他們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而這些小商販們,也算是暫時有個棲身之地,不至于占著公用的行車道路,和我們打游擊了。”
“既把那周邊的城市路況給清理出來了,又讓他們有了一個固定的安身之所。讓他們踏踏實實的做生意賺錢。”
“這不是一舉兩得嗎?”
“我跟你說啊,顧錚,你這個改造紅門村的計劃實在是太及時了?”
“你還沒看今天上邊下來的政策吧?”
“什么政策?”
顧錚還在納悶呢,開車的付生就往面包車前面的雜物抽屜那一努嘴:“我這開車呢,就怕你這兩天沒來,沒看到這市委批下來的紅頭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