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下了一個被閃了腰的小記者,十分尷尬的被留在了當場。
“哈哈哈,毛小四,你也有今天,我就說了,你那個紅綠燈節目是有多不受被采訪人員的待見。”
“能被你采訪的不是酒駕耍酒瘋的,就是亂翻欄桿被抓住的,最慘的是橫禍當場的那些,你看看現在,連個城管也嫌棄你這人晦氣,忙不迭的就逃跑了。”
“毛小四啊,看來臺里的最沒有觀眾緣兒的獎項,今年又是你的專屬了啊!”
“哈哈哈!”
一旁因為沒有毛小四這樣靈活機動拿到第一手新聞的晚間新聞記者,正憋著一肚子的氣呢,現在看到毛小四這般的無功而返,整個人別提多高興了。
他站在那個標志著驚險與榮譽的電線桿子的面前,對著隨車的攝影師招手到:“來,把我和電線桿拍在一起,我要用自己的表述給觀眾們描繪一次驚心動魄的救人現場。”
大家肯定愛看。
看著晚間新聞的死對頭正在雨中洋洋得意呢,回到了采訪車上的毛小四一咬牙就做出了一個決定。
“老張,咱們剛才的那個救人的現場你全程都錄制下來了吧?”
“嗯!”憨厚的搭檔是一個十分專業的攝影師,他的光影運轉,角度的把握,甚至都不屬于很多片場的攝影師。
有了老張的這個保證,毛小四就更踏實了,他直接就掏出自己的手機給欄目組的領導去了電話。
“對,頭兒是我,小毛,對,我拿到了十分精彩的鏡頭!”
“對,大風大雨之中驚險的事故突發以及英勇的救人現場。”
“對對,十分的有話題性,絕對的,上央視都可以,好的,我這就給你傳過去!”
得到了領導的肯定的答復,毛小四就知道有門,這一條即時新聞,一定會出現在晚九點四十分的紅綠燈欄目的播放當中。
十分巧的是,晚間新聞正好在紅綠燈的后邊播放。
哈哈,管老三啊管老三你可別怪我不仗義啊。
早已經拋棄了江湖道義的記者之間,正在緊鑼密鼓的勾心斗角,對此一無所知的顧崢卻是在剩下來的時間里,十分完美的帶領著大家將所需要巡查的街道完美的突擊檢查了一遍。
今日晚間的工作,他們就算是正式的完成了。
在老付朝著上邊通報完畢了之后,一伙人就大眼瞪小眼的等待著顧崢的發話。
“吃去?”
一排挺大的人了,齊刷刷的點點頭。
那就走著唄,地點,距離不遠的東來順啊。
要講這東來順,現如今去吃火鍋,有點早。
對于會吃的老饕們來說,風雪冒煙的時刻凍的鼻頭紅紅的吃起來那才叫一個紅火。
但是在這般陰冷的初秋夜晚,來上一口有滋有味的原湯老火鍋,也別有一番情趣。
幾個人一輛車,輕車熟路的來到了大觀園,公園就依偎在護城河的北面,而西側門的郁郁蔥蔥的大樹的環繞之下,就有一處規模不小,卻是十分幽靜隱蔽的東來順。
這里一共分為兩個區域,因為就近居民的分布特點,就自動的分成了吃火鍋涮燙的鍋子區域,以及吃炒菜硬菜小吃點心的點菜區。
不過兩邊的菜單卻是可以互通有無,這年頭你總不能阻止吃火鍋的人還有啃著紅燒的羊棒骨的嗜好吧。
平日之中因為這里的人著實不少,顧崢他們巡邏的期間都不愿意往這邊扎堆,排隊啊,來不及。
但是今天趕著天不錯,風雨交加的沒人,正好就便宜了他們這群倒霉的孩子,難得的在這般空曠的東來順之中吃上一頓。
而站在門廳內的迎賓的小姐,正愁沒事情做呢,剛打完一個無聊的哈欠,這一隊整齊劃一的制服人員就進了桌。
“呦,歡迎,客人幾位?”
“六個!”
“那么里邊請,需要包廂嗎?”
隨著這個紅旗袍的小娘們的引進,顧崢就用眼睛掃了一眼空蕩蕩的大廳。
“不用了,就外廳吃,寬敞,還有電視看。”
“那行,我給您調個寬敞點的桌坐下,這個位置看電視也方便。”
瞬間就明白了顧崢的訴求的小姑娘,輕車熟路的就將桌子給大家伙貼心的拉了開來。
已經脫下了濕漉漉的雨衣,將大檐帽夾在胳肢窩中的一群的猥瑣男,就排排坐吃果果的享受了一把美女服務的特權。
緊跟著一旁穿著綠白條工作服的點餐人員就拿著小單子跟了過來。
“客人,自點還是需要從旁推薦?”
看著手中印刷的十分簡單明了的單子,吃過不少次的顧崢就朝著一旁的人揮揮手,輕車熟路的開始取一旁的鉛筆自己勾畫了起來。
來東來順,精品羊肉一定是必點的選項,雪花肥牛也不容錯過。
若是講究什么別的地方少見的東西的話,這里肥而不膩端上來如同晶瑩透明的云朵的羊尾巴,是顧崢的推薦。
再加上Q彈的魚丸,分成多結構解析的肚仁兒,輕輕松松的送到炭火的銅爐之中簡單的涮涮,壓根就不需要多余的材料,就能讓人鮮美的吞掉舌頭。
最難得的就是這一份新鮮,下鍋的羊肉片瞬間就繞著筷子的邊沿變成一個完美的肉卷,一點浮沫都不帶的,就瞬間的燙熟了。
這種老輩子的傳統刀工,將情薄如紙的肉片發揮到了極致,讓來這里涮鍋子的人,享受了一把什么叫做即可就熟的爽快。
一群大小伙子,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紀。
十盤肉起步,二兩的小盤顧崢都沒敢點,必須是四兩湊合,半斤起步,才敢往這個桌子上端。
就這樣,不一會的功夫,這群肉食動物的面前,就摞起來了一疊高高的盤子,也不知道誰提議的,就想起了涮鍋子的必備的東西。
“哎?二嘚(dei)子呢?吃涮鍋子怎么能沒有這個?”
“哎呦,瞅瞅我這記性”顧崢往自己的腦門上一拍,就轉頭問了一句:“牛欄山還是紅星。”
那親切的二嘚子,乃是二鍋頭的昵稱。
你以為首都人民沒有土話?
那撅尾巴管是從哪里來的?
“牛欄山吧,這個口淡,咱們別整多了,大隊長開車,五個人來一斤潤潤嘴得了!”
一人一個小口杯的分量,合適。
一直密切的注意著這一群人的服務員,天生就對于制服有著畏懼之情,他還沒等顧崢開始張羅著呢,就噔噔噔的跑到了結賬的前臺,忙不迭的給要出來了一瓶物美又價廉的簡裝牛欄山。
青花瓷瓶的不廢話,八十八只要八十八,一斤白酒你拿回家。
幾個人就這樣掰開,一人一杯的給分了開來。
大家還想趁著這股子熱乎勁,來個致辭什么的呢,突然那原本就沒有幾桌人吃飯的大廳之中傳來了此起彼伏的驚呼的聲音。
一下子就吸引住了顧崢這桌人的注意力。
這些人都在看啥呢
待到大家的目光齊刷刷的轉到那群人死命的盯著的電視機的方向的時候,坐在正對面因為沒有喝酒已經看了半天的老付,就噗的一口將口中的半顆肉丸子給噴了出來。
那顆十分有彈性的丸子落在了他面前的放著芝麻醬與豆腐乳韭菜花混合在一起的調料醬之中,因為落地的時候太過于有性格,它激起了一片黏膩的醬汁,終于把它們都貢獻在了就站在對面側臉回頭看電視的顧崢的臉上。
“呸!”
顧崢尷尬的抹了一把臉,與老付相顧無言了起來。
但是他對面的老領導卻是用十分呆滯的眼神,茫然的望著遠方,并且將手指頭伸出來一根,朝著懸掛在墻壁上的電視機的方向再一次的指了指。
“怎么?”
“顧崢,看大片。”
什么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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