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乃董卓麾下都亭侯呂布呂奉先是也,爾等叛匪,無視朝廷號令,竟敢兵發洛陽,陰謀造反。真是不識好歹。”
“今日既然齊聚于此,那正好省了呂某人的麻煩,你們就一起引頸受死吧!”
他這一番吼,可是真不客氣,但是被稱作反賊的一眾諸侯,此時卻是沒有半分反應。
蓋是因為,他們被這位從虎牢關中沖出來的將領的英姿……給震撼住了。
只見這名呂為布的將軍,他頭戴三叉束發紫金冠,體掛西川紅錦百花袍,身披獸面吞頭連環鎧,腰系勒甲玲瓏獅蠻帶;弓箭隨身,手持畫戟,坐下嘶風赤兔馬,讓看到的人都要贊上一句:果然是“人中呂布,馬中赤兔”!
與傳言之中的一模一樣的騷包。
是僅次于顧崢的騷包二號了。
眾人感慨完畢之后,就互相打量了彼此一下,用先來后到的方式,讓最先抵達虎牢關的河內太守王匡,先派遣自己的部將上前迎敵了。
這王匡手下有一員得力的干將,名為方悅,乃是河南當地有名的悍勇之人。
與顧崢一樣,慣使一柄長槍。
他撥轉馬頭,主動請纓,自然就得到了自家太守的許可。
而當這位穿的灰撲撲的將軍沖進了兩軍的陣營之后,站在中軍大帳外的曹操,就十分稀罕的將顧崢遞給他的藤條小馬扎給放在了屁股底下,對于這種便于攜帶的發明,給予了高度的重視。
“嘿,這個不錯啊,我說顧賢弟,你怎么一點也不著急。”
“依照著你這性子,可不是一個能將到手的肥肉,給拱手讓出去的主兒啊。”
但是在曹操的身側,一臉老神在在的顧崢,卻是淡定的喝了一口董懿遞過來的烹茶,舒坦的長出了一口氣,答非所問到:“哎,還是董懿你小子煮茶的手藝,對我的胃口。”
“你說你們這些人,泡茶就好好的用開水泡唄,非要加啥香料調料鹽巴的一起煮。那有法喝嗎?”
深以為然的穿越眾董懿,那是自豪的不得了,卻被一旁的曹操神吐槽又給弄得心情奇差了起來。
“我去,這不就是那個董卓的另外一個義子嗎?”
“比那呂布看起來還嚇人的董懿。顧崢,你調教人可真是一把好手啊,現在這小子乖的跟個鵪鶉一樣。”
“五大三粗的還知道烹茶伺候人了?”
嚶嚶嚶,五大三粗怎么了?
五大三粗的人就喜歡做飯不行嗎?
董懿咬著小手絹,委屈的退了下去。
顧崢卻用正事替自己這位老鄉給解了圍。
“就不許董懿改邪歸正啊,人家也是一只迷途知返的羔羊罷了。”
“咱們還是來聊一下正事吧,我之所以會如此的淡定,那是因為我知道,虎牢關可不是一個到嘴的肥肉那么簡單。”
“咱們這一行人之中,有沒有能夠對付眼前的這個將領的人,才是關鍵。”
“若是我顧崢不出手,就憑現在的這個陣仗,不是我滅自家的威風啊,還真沒有幾個人是呂布的十合之敵的。”
顧崢這話剛剛落下,就像是在應證他的猜測一般的,王匡手下的方悅,就在第四個回合的時候,被呂布一戟給捅了一個對穿,跌落在了馬下。
“這!怎么會如此的了得!”
那些在前軍等待結果的諸侯們,對于此次碰撞的最終結果的感受是最為直觀的。
他們沒有想到,對面的這位呂奉先,竟是這般的能耐。
這下可麻煩了。
下意識的,一眾人就將頭轉向了那個端著茶杯‘滋溜’一口,拿著蒸餅吧唧一口,吃的熱火朝天的顧崢的方向瞧了過去。
難道說還真的要讓這個小子得意下去?
他們這么多路的諸侯,手下如此的人才濟濟,竟是要望著一個剛滿二十歲的小子的臉說話了?
這不行,我們這群人的尊嚴何在,咱們鼓舞一番士氣,下一個輪到誰上場了?
被眾人的目光集體的關注到的上黨太守張揚,無奈的抽動了一下嘴角,就朝著身后一眾的武將,緩緩的回望了過去。
上級領導有困難,那必須要頂上啊。
在自家的郡守區域內,頗有威名的穆順,就一打馬,迎了過來。
“主公莫慌,我觀那先前的武將,一手槍法使用的是漏洞百出,那所謂的悍勇的名聲,怕是矬子里挑出來的高個罷了。”
“末將不才,習槍十余載,定能為主公斬獲首功,揚我明主之威風。”
聽到穆順如此的保證,張揚的心中也是微定,他輕輕的拍了怕手下愛將的肩膀,給出了一個十分誘人的承諾。
“穆順將軍,若是此次出戰,能將那呂布一舉拿下,我將奉將軍為軍中主將,劃歸一鄉的兵力到將軍的麾下。”
聽到自家的主公如此的承諾,穆順那是大喜,雙手拱槍,一施大禮,就撥馬朝前與呂布迎了上去。
“呔!呂姓小兒,莫要猖狂,待我上黨穆順前來一會!”
說完就將一桿鐵槍是舞的呼呼作響,聲勢頗大的就沖擊了過去。
見到這位穆順將軍的反應,中軍的曹操則是大驚了一下:“嘿,這位將軍怕是比前面一位更加驍勇,說不得兩方人馬要鏖戰一番了啊。”
所有人的都是如此想的,只有漫不經心的顧崢,以及心中有數的董懿在營帳的面前,如同野營一般的,該干嘛干嘛。
那顧崢甚至連眼皮子都沒抬一下,就做出了他的最終結論。
“你不知道,秋后的螞蚱,蹦跶的越厲害的,死的越快嗎?”
這話他說的時候并沒有半分的遮掩,自然這聲音也不可謂不清晰了。
只不過傳到那些對于穆順有著無比的信心的會盟軍的其他諸侯的耳朵中的時候,就感覺不那么舒服了。
尤其是穆順的直屬上級張揚同志,以好脾氣著稱的他,也當場發飆了起來。
“顧崢,你說什么?如此關鍵時刻,你竟然敢揚敵人的威風,喪自家的士氣!你這是不把我們上黨郡看在眼中嗎?”
而一旁慣于和稀泥的袁紹,則是從身后抱住打算沖過來用肉拳拼老命的張揚,一邊勸慰著這位激怒攻心的太守,一邊裝好人的給顧崢使眼色:“怎么會呢,顧元肅想來也是年輕氣盛,見到有人要搶他的功勞,這是有些急了啊。”
“這不是間接的說明,穆順將軍也是一員能夠威脅到顧有才的地位的猛將嗎?張太守莫要氣惱,莫要與年輕人太過較真啊。”
“我說,元肅啊,你也是的,今日間無論是誰取得那呂奉先的首級,這發兵虎牢的首功,也是你顧崢的啊。放心,我袁本初最是公平,一會我就讓軍務官將你的軍功先記上。”
得,這就把自己放在了中軍主帥的地位上了,打的一手的好算盤。
可惜顧崢可不打算買賬,他一挑眉毛,用鼻孔噴出一道不屑的冷氣,指著眾人身后那個一觸即發的戰局,就給穆順同志的生命,讀起了倒計時。
“不用了,穆順身死,就在眼前,5,4,3……節哀。”
喂!你的二和一呢?
來不及說了,原以為這位穆順同志好歹能支撐上幾個回合呢,卻是在第一個沖鋒過去的時候,因為過于托大,這手下就賣了一個碩大的破綻。
他錯誤的估計了自己的力氣與呂奉先之間的差距,只不過第一個碰撞,就讓人將他的雙手槍給磕飛了出去,在錯身而過的時候,就被呂布一個側叉,由腋下盔甲的接縫處,給捅了一個對穿。
晃晃悠悠的順著馬又跑出去了十米,才像是軟面條一般的一頭栽落在了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