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血放了那么一點,酒倒是倒得挺多。”
早已經翻身上馬的顧崢,卻是毫不客氣的回應到:“這不廢話嗎?你當誰放血都和你一樣的,就差拿個三菱錐子扎大腿了啊。”
“得虧我沒有口腔潰瘍,胃潰瘍什么的,你私生活這么混亂,再有個血液病咋辦?”
當然了最后這句話跑遠的顧崢沒讓曹操聽到,就算聽到了也只能被當成醉酒之后的胡言亂語了。
這兩撥人經過這么一件事,自然是緊密的聯系到了一起,而兩方人所率領的軍士,也因為上層的親密,更好的匯合到了一起。
待到他們行軍至洛陽城的城墻根下的時候,卻是看到了這偌大的城市,卻早已經由內而外的殺成一團。
董卓原本接收的何進大將軍的手下,以及莫名其妙就憋屈喪命的丁原的麾下,現在正與那駐守在洛陽城內的董卓軍的嫡系,打成了一團。
自從十幾路諸侯討董卓的時候,他們就在觀望。
而曹操連夜派出去的游說的人員,則成為了壓倒駱駝的最后一棵稻草。
因為那些降軍們知道,董卓的三路狙擊大軍之中的軍事力量中最強的那一路,已經順利的被會盟軍給擊潰了。
事已至此,董卓的大勢已去。
而紛亂至此的洛陽城內,最為熱鬧也是打生打死最激烈的地方,正是那洛陽宮內。
現在,誰控制住了幼帝的性命,誰才是這個短暫的空窗期內真正能夠當家作主之人。
在那個顧崢曾經走過很多遍的后花園之中,一行行色匆匆的宮人,背上正背負著一個年齡不大的少年,奮力的往后宮的側門奔跑而去。
若是能夠逃出這個虎穴,順利的與真正匡扶漢室之師匯合,那么這漢家的江山還有的救,自己背后的幼年的君主,這一條小命還能留的住。
只可惜,他們這群勢單力薄之人,到底是抵不過虎狼之勢的悍勇,不過跑了半程,就被追趕過來的亂軍給堵在了當場。
正當這群人陰森森的笑著,打算生擒幼帝,交給自己的上司討功的時候,突然從這群人的身后爆發出了一陣更為驚恐的嚎叫。
“不好啊!會盟軍的人,打打過來了!”
“這怎么可能!”
稍微知曉點內幕的領隊的將領,一把就抓住了身旁跑的如同沒頭蒼蠅一般的士兵,追問了一句:“不是說袁紹組織的諸侯軍,還跟在董將軍的身后,一直在糾纏不已嗎?”
“怎么可能這么快就殺到這洛陽宮中的?”
一旁的士兵也是驚慌的戰戰兢兢,但是到底還是能把話給說明白了。
“是真的,可是這些人的旗幟上打的是顧與曹的名號,不是袁紹手下的會盟聯軍中的任何一支。”
不說這話還好,待到這將領聽清楚了所來何人的時候,他那抓住士兵的手,就是啪的一下松了開來。
“怎么偏偏是顧崢,為何就是他們!”
你來誰咱們都能拖延一陣功夫啊,怎么偏偏就是這個力挫呂布的顧崢呢?
據說他有三條胳膊,八個頭,青面獠牙,如同餓鬼投胎一般的恐怖。
而這個人之所以在現在趕到這洛陽城內,其目的也十分的清楚了。
都和他們這種留守的將士們的目標一致,奔著漢室江山的幼帝,劉協而來的啊。
只不過董卓的殘兵,是奉了自家大將軍的命令,若是出征狙擊的軍隊敗勢顯現了,就讓他們裹挾幼帝直奔長安而去,到了那里再與董卓的大部隊匯合。
而顧崢的目的也是十分的明確,將漢室的正統血脈,從亂賊的手中給解救出來。
一時間,站在自己面前的那一行人就成為了燙手的山藥。
是抓抓不得,放也放不得了。
就在這個將領正在猶豫的當口,狀況就已經變的容不得他來做選擇了。
因為一支奪命的羽箭,分毫不差的從他的后心之中穿過,結束了他還未曾反映過來的人生。
而在十米開外,射出這支奪命的箭枝之人,正是通過內侍小左的關系,聯系到了宮內對于董卓的殺入而心懷怨憤的內侍的殘部。
他們在聽說了來人是誰了之后,竟是糾集起了所剩的所有的力量,一方面來牽扯和保護幼帝的安危,另一方面則是在宮內他們這個最熟悉的戰場之中,去牽涉消耗董卓駐軍的有生力量。
待到顧崢到來的時候,從宮外到宮內,這一路上竟是一路暢通,毫不費勁的就找到了他廢了這么多的時間與精力,想要真正找尋的人。
隨著這聲慘叫的落下,失去了統領的士兵們則是在互相的對視了一眼之后,就毫不猶豫的拔腿狂奔了起來。
這一次,需要逃亡的是他們這一群人,狼與羊的地位轉換的就是如此的簡單。
原本還擁擠不堪的后花園之中,是瞬間就散了個一干二凈。
微風拂面的時候,還能看到地上泥土被刮起來時轉出的小旋兒。
一個滿面哀愁,驚恐,卻不見半分眼淚的少年,茫然的趴在一個身材高大的內侍的后背之上,傻愣愣的看著那個手持銀弓,一身銀甲的男人,朝著他一步步的走來……都看呆了。
這般的驍勇,難道是又出了一個董卓?
但是當劉協的這個念頭剛剛升起時,那個銀閃閃的將軍,卻是撲通一下就半跪在了他的面前,瞬間就流下了讓人心酸的淚水。
“臣,吳郡顧崢,救駕來遲,讓陛下你受苦了啊。”
然后是嚎啕大哭,情真意切,晶瑩的淚水順著兩腮滑落,沾濕了他十分騷包的白綢袍。
顧崢的這一聲哭,也勾起了少年皇帝的滿腹心酸,哪怕是在最倉皇無助之時也未曾滴落的淚水,不受控制的就從他的眼角滑落了出來。
他用少年那略顯稚嫩的嗓音開口到:“顧將軍,你是來救我的嗎?”
“你可是太后祖母口中所說的忠臣?”
這是多么心酸的一句問話,帶著太多的期許與小心翼翼,讓心硬如鐵的顧崢也不由的酸楚了起來。
一開始他偽裝的眼淚,也變得真實了幾分。
這個孩子太不容易了啊,主弱臣強,亂世紛起,是英明或是昏庸,都已經與他以及這個國家毫無關系了。
而顧崢的到來,真的是他最后的一次救贖。
這個國家的存亡以及是否能夠延續下去的希望,都在顧崢的一念之間。
想到這里的顧崢,笑了,他一開始的目的就十分的明確了不是嗎?
這時候的他將頭彎的更低,真心誠意的給了這個年紀尚幼的帝王一句最有用的承諾。
“臣,顧元肅,是大漢江山永遠的忠臣。”
“臣將畢其一生忠于我漢室江山,并愿為陛下效犬馬之勞,整肅破敗江山,歸權與真正的君主。”
“愿吾皇陛下,一整朝局,再續我大漢朝的錦繡江山啊!”
聽到這里,劉協忠于是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
就算他自幼長在這個皇宮之內,見慣了權勢計謀,人間冷暖。
但是此時的他畢竟是一個不到十歲的孩子啊。
在別人撒嬌一般的躺在母親的懷中的時候,他只能在冰冷的宮殿之中與他的祖母董太后相依為命。
當何皇后一手遮天的時候,他卻要在夾縫之中戰戰兢兢,防止隨時看不順眼之后的明槍冷箭。
當權臣爭利之時,他就成為了一個最明晃晃的靶子,被人爭來搶去。
仿佛他的身份地位不是這個江山之中最為尊貴的人,而是一個帶著既有價值的物品,身不由己。
但是面前的這個姍姍來遲的男人,在最危急的時刻之中救出了他的性命,并用他這一輩子聽到的最真摯的話語,認認真真的回答了他的詢問。
這些話,不是對一個無足輕重的棋子所說,而是對一個真正的帝王而言。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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