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童火力壯,再加上一驚一乍的這么一嚇唬,那水柱子滋的跟滅火槍一般的,朝天而上。
若不是顧崢擁有著能夠夜視的夜叉本能,現如今的他,怕也是早就尿流滿面,英勇的中招了。
見到顧崢突然這么一嚷嚷,這褲子還吊在腿彎處的小童,下意識的往胯下這么一瞧,吸溜了一下鼻涕,就終止了自己的鬼哭狼嚎,反倒是用極其快的速度,就將自己的青緞褲子,往上邊這么一扯,轉頭就朝著顧崢再一次的怒目呵斥了起來。
“好大的膽子,敢到這千里無人的骷髏山中放肆!”
“你可知道這是哪里?什么野鬼孤魂的精怪,就敢在這胡言亂語!”
“你剛才說什么?不是有暗器嗎?你告訴我,暗器在哪里?又讓我往哪里躲避?”
“說啊,此時的你若說不出個一二來,我這就將你拿下,交由我家的石磯娘娘分說!”
說到這里的青衣小童,將自己的腰桿一插,別提多咄咄逼人了。
而被詰問的顧崢,卻是臉帶疑惑,頗為不解的回問道:“敢問童子的名號?”
“這里可真的就是骷髏山的地界?我聽聞石磯娘娘一身神通可比肩闡教截教的通天大能,至交好友更是遍布五岳三山。”
“可是你若這是她坐下的童子,怎么道行卻是如此的低下,竟是連辟谷這一關也不曾修煉過去,反倒是還有著凡人的輪回五常呢?”
“還有,最后一個問題,你剛才蹲草叢里是拉屎粑粑的吧,你擦了嗎?”
這一開始的詢問,還只是讓這青衣小童是面露羞赧,等到這最后一句問的時候,他就只剩下羞憤欲死的怒喊了。
“那這到底要賴誰!還不是你這夜叉鬼突然的出現,將我嚇得慌亂無措才造成的嗎?”
“我跟你說,你死定了,得罪了我碧云童子,石磯娘娘一定不會饒了你的!”
“走,你這就隨我去白骨洞中與石磯娘娘分說去吧!”
說完這話,這青衣小童就保持著一種努力的兜著屁股溝,盡量的不讓那點渣渣沾到褲子上的姿勢,挪了兩步,來到顧崢的面前,墊著腳的就抓住了顧崢的腿毛,打算用一己之力將這個不速之客給揪到白骨洞的洞窟之中,讓自家無所不能的娘娘將其收拾一頓,以解自己的臟腚之恨。
可是顧崢能讓這碧云童子得逞嗎?
他還沒見著震天箭飛過來呢,此時若是去了白骨洞中他說啥?
說……我看你一洞三口被太乙師徒二人團滅來了?
沒法開口啊。
這年頭,別看神仙滿地走,妖怪多如狗的,但是還沒有哪個人能夠未卜先知到顧崢這個份兒上的。
斷人生死,干預運道,就算是通天教主這樣的大能,也不敢拍著胸脯子說自己就一定能做到啊。
若是被石磯娘娘生了懷疑,顧崢怕自己還沒搞點事情呢,就要先被別人的給搞掉了。
所以,現在的顧崢純屬就用自己的體型來耍無賴了,他完全沒在意腿毛上的小童,反倒是十分奇怪的用手遮著涼棚的往陳塘關的方向眺望了過去。
“沒道理啊,怎么還沒來呢?”
而那個嘗試了幾次才發現自己與顧崢的差距的碧云,卻是氣喘吁吁的從顧崢的腿下跳下來,指著顧崢就威脅到:“你給我等著,我技不如人,收拾不了你,但是骷髏山中總有能收拾你的人的!”
說完這話,他一撩袍子就開始往山頂上跑,誰成想,他的后衣領子卻是一把又被顧崢給揪住了,而這個青面獠牙的夜叉,又問了他最后一個問題。
“你這是打算往山上跑?去找石磯娘娘告狀?”
多新鮮啊,這不是明擺著的事情嗎?
碧云對其怒目而視,在聽到了顧崢接下來的一句話之后,就爆豆了。
“不行,你要往你心中想著的位置的相反方向跑才行,否則,你將會有血光之災,還是當場殞命的那種。”
氣的碧云頭上冒氣了都,可是這顧崢的力氣太大,他在對方的手中就像是一只被提溜起來的奶狗一般的,被對方直接往下山的方向送了過去。
這個神經病一樣的夜叉,在他落地后,還不忘記又提醒了一句:“要各種無規律的意識流胡跑啊,說不得還能救得你一條小命!”
這是腦袋有包吧?
人們總說西方神比較笨,夜叉族更是蠢驢一大窩,自己跟這個腦仁只有核桃大的東西較什么勁兒啊。
想到這里的碧云一翻白眼,還真就按照顧崢的要求,畫著圈的一會往山上一會山下……總體往洞里跑的無規律的挪動了。
可是誰成想,他才剛剛往下挪了一步,也就一米的距離吧,這虛空之中就傳來了一聲凌厲的破空之音。
‘嗖!’
震天箭在黑暗之中如同一支被點燃的煙火,劃出璀璨的痕跡朝著顧崢和碧云的方向飛了過來。
好巧不巧的,又直中了碧云的后心。
讓那個聽了顧崢的話往下跑了一步的碧云,瞪著他那不甘的大眼睛,掛著那透心涼的震天箭,緩緩的就將身軀轉向了顧崢的方向。
“你……你是來坑我的吧!”
這是碧云對顧崢所說的最后一句話,在他說完了這句話之后,就瞪著他永不瞑目的白眼球,直挺挺的撲在了顧崢的面前,而那個極具諷刺意味的震天箭,隨著碧云的摔倒,就在顧崢的面前‘嗡……’……機械性的震動著,仿佛在嘲笑顧崢的無能為力。
“這……總之還是有些改變的嗎,當初這一箭可是直穿喉嚨的。”
“等等,這碧云看著還有點兒熱乎氣兒,我趕緊給搬到白骨洞中,說不定這石磯娘娘會有辦法呢?”
想罷,顧崢就嘿呦一下,將碧云抗到了自己的肩上,大跨步的朝著山頂的白骨洞而去。
而到了這個時候,就算是距離的再遠,白骨洞內的石磯娘娘也被這越來越近的咚咚作響的腳步聲,給驚醒了過來。
她斜倚在自己的玉石床上,皺著眉頭將身旁另外一個小童彩云童子給喚了過來,剛想吩咐其出去查探一番呢,她的碧玉所制的大門外側,就被人給叩響了起來。
“石磯娘娘可在?”
“大事不好啊,有人在山中害了你的童子了啊!”
一聽這洪鐘一般的音量,石磯娘娘就將身子撐起,抓住一旁懸掛在水晶琉璃架上的紗衣,一個妙曼的回轉,就將仙袍穿著妥當,皺著眉頭的就飄到了她平日間打坐的大堂,對著洞口的石壁掐了一口訣,就將自己的青玉大門外的禁制給打了開來,轟隆隆的……讓那個深更半夜還在她門外大吼大叫的人露出了真容。
這門驟然一開,門里門外的人們先是愣了片刻。
沒辦法,就連經歷過漫長的修煉歲月,從洪荒起就存在于這一方天地間的石磯娘娘,在見到了顧崢的尊榮之后,都不免的楞了這一瞬。
實在是這夜叉顧崢長得太丑,而夜間又是這種物種的主場,若是在這方世界中做個丑惡排名的話,夜叉族絕對能力壓群雄名列前茅。
而石磯娘娘說到底還是一個女人,這女人嗎,就算是戰斗力再兇殘,在某些方面,比如說對于美丑的關注上,還是要敏感于男人多倍的。
所以,道行足有萬年的石磯娘娘,破天荒的被顧崢嚇了一哆嗦。
而就在這一哆嗦過后,反應過來的石磯娘娘就十分警惕的抓住了太阿劍,朝著門外問道:“是誰?應門何事?所為何來?”
而站在門口的顧崢,卻是被這石磯娘娘的面容給晃的目眩神迷,差一點就破了功了。
這顧崢從來都在紅塵中打滾,又何曾見過真正的修道的女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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