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血無情他散去了功力,卻無法散去其內的毒素,若是顧崢推測不錯的話,哪怕這時候的他未曾與血無情主動的對上,怕是不出十年,血冥教的血無情,也會因此毒功變成一個真正的廢人了。
因為此時的血無情,身上的毒氣已經直逼經脈,隨著一年近乎于一寸的逼近心臟,他的死期怕是不遠了啊。
若依照顧崢所見,這位一直對著他下黑手的男人,根本也不知曉他現在的身體的真正的狀況。
而這種情況,就太有意思了。
腦海中轉出了無數種念頭的顧崢,在血無情道破了他的功法之后,就朝著對方也回敬了一個挑釁的笑容。
“血教主果真是見多識廣,竟然道破了本莊主身負的功法。”
“那血教主一定也對此種功法有所涉獵了?”
“那么,你可知毒入無聲這一招被使出來了之后,你的教眾接下來又會如何呢?”
聽到顧崢如此說,血無情那是睚眥欲裂,他難以置信的朝著顧崢大喝到:“不可能!!”
“毒入無聲這一招式,乃是毒功記載的同歸于盡之功法,使用此招數者,本身也會受五臟俱焚之痛,非常人能夠忍受!!”
“看你的年紀,最多不過練此毒功三至四層之間,你根本不可能抗的過如此巨大的痛楚的!!”
只可惜,對面的顧崢依然是微笑以對,就好像在對風賞月,對酒當歌一般的輕松。
但是隨著兩人的對話之音落下之時,那幾十名已經撲至了顧崢面前的教眾們,卻是撲通,撲通,從半空之中摔落,一個接一個的癱倒在了林間之地。
而他們臉上的血紋……此時正在與一抹烏青之色做著抗爭,隨著兩種顏色的爭斗愈烈,癱倒在地上的人的痛楚則越深。
不過片刻的功夫,那些癱倒在地上的人已經忍受不住血功與毒功的碰撞,身形狼狽的在地上翻滾了起來。
“啊!!”
“啊!!”
凄慘的嘶鳴在靜謐的夜晚之中分外的明顯,也讓站在林間唯一能夠站立的血無情焦急不已。
“顧莊主!你這是何意!”
“你可知這是何處!你就不怕這些人的叫嚷,將武林大會中的正派人士給招惹過來嗎!!”
聽到了這話的顧崢卻是十分的奇怪。
他一挑眉毛回到:“我逍遙山莊本就是名門正派,與你血冥教有著不共戴天之仇。”
“本莊主在大會舉行之時,偶然間發現血冥教教徒企圖行破壞之事,故而路見不平拔刀相相。”
“最終不負眾望,毒殺血冥教教眾長老二十余人。”
“莫說是這些一流的高手了,就是你這個教主,今日也要留下命來了!”
“只不過在要你的性命之前,本莊主仍有許多的疑問想要問個分明。”
“血教主若是想要求一個痛快的速死,我勸你,在被我擒獲之后,還是將一切都說個分明吧。”
“否則……噬腦腐骨毒的滋味,顧某怕是就要請血教主親身的體驗一番了啊。”
在聽到了顧崢這句話了之后,血無情才真正的凌然了起來。
他知曉,今日怕是難將這個難搞的小子給當場拿下了,現在的他只能暫時退避,容到后來,再做打算了。
這血無情當真是一個無情之人,他將手臂一招,就從他身后冒出自己最為信任的天聾與地啞,兩人的手中具拿著一條如同鉤鎖一般的裝備,朝著血無情那鮮紅色的背袍上一鉤,就縱起輕功朝著林外飛馳而去。
因著這二人的配合無間,那血無情竟像是在草上飛舞起來一般的也跟著快速的后退了起來,誰成想,在這血教主馬上就要飛出樹林之時,突然就被一旁冒出來的幾把鉤鐮槍一般的武器給橫梗在了他的眼前,一鉤一拉之間,竟然將天聾地啞的沖勢……給就此減緩了下來。
‘嘩啦啦’
金屬鎖鏈的碰撞之音就此響起,在樹林的外側,不知何時竟是出現了另外一波人馬,他們全著漆黑短打的裝備,手中所執武器,更是各有特色。
而當中為首之人,竟是雙臂殘缺,只憑借一雙肉腳,就將那被拉扯下來的鎖鏈給踩在了腳下,任憑天聾本人怎樣的拉扯都不動分毫。
“你!!”
三個身有殘缺之人相互對視著,這還是他們三個在離開死域之后的第一次相見。
因為幼年時期的友人不多的緣故,在地缺現身之后,就立刻想要救助血無情的天聾地啞給認了出來。
“阿巴,阿巴!”
略顯激動的天聾將手中的鏈鎖交遞到了地啞的手中,朝著地缺的方向比比劃劃了起來。
只不過這地缺卻是半分敘舊的念頭也無,他反倒是趁著天聾這一放松的時機,一個趟腿,將腳底下的鎖鏈朝著自己所在的方向一扯一撩一卷,就把這鎖鏈原本行進的方向給轉了一個大彎,速度飛快的……朝著他所在的方向扯動了起來。
待到天聾地啞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為時已晚。
背后掛扯著鎖鏈的血無情已經高速的朝著地缺的所在飛了過去!!
“阿巴!啊啊啊!”
兩個人見狀不妙,也顧不得多想,只是趕緊將手中依存的鏈鎖另外一端給緊緊的拽住,又朝著自己的方向拉拽了回去。
這屬于人的應激反應,他們三個人所做的措施無一人不對。
只是可憐了那個背后掛鎖的血教主了。
此時的他,就像是被最堅固的線給拽住的風箏,底下的扯線之人,愿意怎么玩鬧就怎么玩鬧了。
當血教主被兩方的人馬就過來扯過去的時候,站在他對面的顧崢又怎會閑著?
這位不曾苦練過輕功的山莊之主,此時是用悠悠哉哉的步速走到血教主的面前的。
一雙蒼白之手朝著被懸掛在正中雙腳離地的血無情的臉上扣了過去,然后在天聾地啞脫手鎖鏈準備沖將過來拯救他們的主人的時候,就涼涼的說了一句:“晚了,血教主,你可知道,你派來的人為何會這么容易就中了我的毒功了嗎?”
“因為,這個我也是第一次來的小樹林之中,早已經在我來到之時就已經布滿了腐心蝕骨之毒。”
“而你又可聽過,玄陰毒功每一層都有未曾標明的融會貫通的境界。”
“按照此境界上所述,每一層可用之毒素都可以憑借神功大成之人的一個念頭而收放自如?”
“不才,本莊主就是那個融會貫通之人,而在等待你們這些人出現之前,我就已經將這個樹林變成了我的毒霧花園了啊。”
“現如今,你為魚肉我為刀俎,我勸你還是乖乖的回答我的問題吧!”
說完顧崢也不管天聾地啞兩個人的進攻,只是將血無情的腦袋左右扣住,就像是提溜西瓜一般的給抓到了半空之中,讓這位身量頗高的血教主也不得不腳尖點地才能勉強穩住身形,好不狼狽。
只可惜聽到了顧崢那一番話的血教主,卻早就顧不上他此時的狀態了,他用盡了身上最后的氣力,朝著馬上就要攻擊過來的天聾地啞大吼道:“不要過來!!”
“速速后退!!咳咳咳,本教主有話要與顧莊主單獨談談!”
聽到了血無情如此說,天聾地啞竟然一改剛才的焦躁,瞬間就停下了前進的腳步,兩三個倒退的,反倒是縱躍出了這個小樹林。
而顧崢這一方……完美的組織了這一次埋伏的地缺,也將頭朝著莊主的所在一低之后,也一并的朝著黑暗之中隱退了下去。
不過瞬間的功夫,這個林子依然變成了原來的模樣,若是不看腳底下那二十余已經失去了生命的血冥教的死尸的話,這里依然是那個靜謐的賞月之地。
待到這人全部的散開了之后,到底還是血無情率先開了口。
他就這樣狼狽的被顧崢提起,只有眼睛不受影響的咕嚕嚕的轉向了顧崢那個帶著面具的臉上。
“呵呵,再來一次,本教主依然是要死在你的手上。”
“這一次的我已經搶盡了先機,最起碼在兩年前,你是絕對不知曉我這個敵人的存在的。”
“你到底是從何時知曉了本教主的存在,你又為何如會改變的如此之大呢?”
“不!絕對不會是本教主的改變所造成現如今的一切的!!”
就在血無情要走到極盡崩潰的邊緣之處時,顧崢的一句話又將他給拉了回來。
“我不管你口中瘋瘋癲癲的兩輩子的荒謬之言,本莊主只想知道,你血冥教為何三番兩次的偷襲與我。”
“而你這么做的目的又是為何!!”
說完顧崢就死死的盯住對方的眼睛,企圖從血無情的一舉一動之中瞧處一些端倪。
而聽到了顧崢如此問了之后,這血教主反倒是哈哈大笑了起來。
“果然,你什么都不知道!!”
“你未曾得到我的奇遇!上天還是多偏向我血無情一些的!”
就算顧崢的脾氣再好,也被這血無情的屢次挑釁給弄得氣血上涌。
他見這位已經是甕中之鱉的教主,到了這種地步還敢如此的猖狂,就毫不客氣的揭開了對方最受不了的傷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