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頻對面的鼻涕蟲通過觀察發現,他的頂頭上司那占據了四分之三張臉的大眼睛之中,剩下的也只有憤怒這一種情緒了。
“咿呀,有什么事情緊急到要大半夜來打攪我的地步?難道我們的星系守則上沒有標注,工作都要在規定的工作時限內完成嗎?”
而當他的下屬也是附屬星系的員工將事件匯報完畢了之后,這位ET卡哇伊連一旁的小老婆都顧不得摟了,反倒是一把將人推開,轉頭就去撥打雞蛋星系的直屬上級的專線去了。
于是雞蛋星系轉到了燒餅星系,燒餅星系轉進了臉盆星系,兜兜轉轉的轉了十幾次的通話之后,被連接上的人物們的職位也是越來越大。
在這一開始,最先聯系上級的旅行星球長他自己都睡了一覺了,猛然間一睜眼,卻發現后續接通的人員里,還有許多他以前從未曾見過的人物。
現如今,他們都聚集在這一條專線所構筑的會議房間之內,安靜的等待著超神星域第二領導人的示下呢。
“唔……”
這位與主席分屬于不同種族卻是誕生在同一個星球的純白色的生物,用他那平板的看不出任何面部表情的面孔……盯著會議室中這近小二十的屬下,十分淡定的說出了自己的命令。
“根據星域危機法令的規定,當主席受到人生安全并有可能對星系利益產生影響的時候,作為第二權利人的我,將全權接手對方的權限,并開啟最大限度的預警警報機制。”
“從這一刻起,我宣布,超神星星域監控系統將全面開放,用排查式的搜尋方式,從旅行星開始,進行初次擴張搜尋。”
“搜查網絡涵蓋所有智慧種族的居住星球與附屬行星。”
“有超神星附屬種族工作的所有資源星,以及相應旅團,開荒團,傭兵團以及灰暗地帶的星盜所棲居的一切能夠主人的星球。”
“未曾探查但卻適宜外星種族生存的野星。”
“這些我們一個都不會放過。”
“指令下達完畢,一會我就會讓相關的部門開通權限。”
“超神星搜查隊全面出動,傭兵工會的任務也會隨后發出。”
“在這里讓我們一起為可憐的主席送上最為誠摯的祝福吧。祝他能夠化險為夷,順利的返回到超神星大家庭的懷抱之中。”
“好了,請大家趕緊行動起來,此次的會議就到此結束吧。”
開玩笑啊,他現在很忙的好嗎。
當他在星網上看到消息的第一時間就趕回到了聯邦政府之中,安頓自己的屬下,安撫民眾的恐慌,最主要的是要讓大家看看他這位副手的能力,順便再接手一下那個蠢得沒邊兒的主席的勢力。
等到那位被匪徒綁架過一次的主席順利的被解救回來的時候,說不定他就再也不是那個高高在上的人物了。
若是經過這事兒還能讓那個主兒翻身,那他這個第二位置就算是白坐了這么多年了。
做好了打算的白板施施然的離開。
就是這么長時間的拖延,就讓6號以及蛛族人有了充分的時間……設定了毫無規律的星際跳躍的坐標,順帶手的還把艦艇上暈過去的士兵們,給關在了艦艇內曾經用來押送低等級種族的監獄之中。
就是一開始運送過顧崢的四方體。
一個從內部絕對不會被打開的……最為安全的監禁設施。
等到他們從容的做完了這一切了之后,閃跳的艦艇也終于抵達到了他們最后的目標所在。
那里,有一艘黑乎乎的拼裝船。
一看就是黑市的產物。
只不過這一艘尤為的寒酸一些,多數都是拼湊而成的。
上邊的零件從紀元年代初期的到最近幾十年的都涵蓋到了。
就像是小孩子將他幼時喜歡過的玩具都不倫不類的拼裝在一起后的模樣。
而這個坐標點外,除了這艘飛船還有一個臨時的漂浮站。
那上邊能夠容納的只是一個人的空位。
至于這個位置給誰留的,怕是沒人專門說明,顧崢也猜出了其中的用途。
果不其然,當黑色的艦艇緩緩的打開,一個救生艙一樣的裝置緩緩的下落在這個平臺的時候,艙內塞著的人果真是超神星的主席。
只不過被電的昏迷過去的他到了現在還不曾轉醒,只能隨著這個艙體被那個古怪的拼裝艦艇給吸入到對方的艦艇之內。
‘啪嗒’
隨著艙門的關上,這個懸空的平臺也完成了它的臨時中轉的任務,隨著指令的結束瞬間解體成了片片金屬碎片,隨著星域的氣流對沖消失在了茫茫的星宇之中。
‘嗡’
一道藍色的噴霧升騰而起,聲音消失的瞬間,這兩艘艦艇就朝著不同的方向跳轉離開。
讓這一片地處偏僻的星域,再一次的陷入到了死寂的狀態之中。
小人物的驚心之作看起來是到此為止了。
但是屬于主席的精彩人生,從此刻起才真正的開始上演。
因為這個看起來很挫,實際上卻是挺靠譜的艦艇,在經過一處磁場詭異的星系時,就停下了繼續前行的腳步。
反倒是十分好心的給主席的休眠艙之中充填了治療液,在估摸大概要修復完畢的時候,就毫不猶豫的將下行門的艙門給打了開來。
‘嗡嗡嗡……’
隨著休眠艙的下落,整個艙體都跟著劇烈的晃動了起來。
在這個打著旋兒的空中,就連巨型的船艙也有些經受不住了。
當看到目標投遞完畢,駕駛著船艙的長得跟個小火柴一樣的駕駛員,就開心的紅了燃燒頭。
他終于為他死去的爸爸,爺爺,叔叔,哥哥們報了仇了。
這群不把他們當人看的高高在上的超神星人,理應嘗一嘗被他們娛樂大眾的節目到底是個什么樣的滋味。
是的,這群膽大包天的低等人,將主席拋在了三胞胎星球的表面。
這個外表籠罩著古怪的磁場,科技產品在這顆星球上完全失效,留存的只有兇猛的野獸,惡劣的環境以及貧瘠的產出的三顆星球,就是他們送給主席的最深刻的教訓。
讓他也嘗嘗孤立無援的滋味。
若不是時間有限,條件也有限的話,他們還想將整個超神星星域聯盟的高等種族代表都抓過來,讓他們試上一試呢。
不過夠了,有了最高級別的人,他們也別無所求了。
‘轟隆隆’
火柴人的身后伸出來了一雙大手,輕輕的拍了拍對方可愛的圓腦袋,仿佛在感慨他們這些族人的未知之路般的,跟隨著這艘艦艇一起,離開了他們懶得再去關注的人。
為了自由,他們無悔。
“滴滴滴……”
鏡頭就在此時再一次的轉向了一號的所在。
這也是顧崢在看過了整個事件之后最感興趣的一個人物了。
這個曾今與他有過交集的機械人,在鏡頭之中一改老舊的形象,竟像是最為尖端的高等機械種族一般,大變了模樣。
破銅爛鐵換成了流線型的整體。
若不是還是個方形的,顧崢都不敢認了。
到底發生了什么,讓1號有了如此巨大的改變了呢?
顧崢覺得,接下來的答案馬上就要揭曉了。
在鏡頭的虛化之下,那個大變了模樣的1號核心就被透視了出來。
當中有一個讓顧崢熟悉無比的存在,在一堆機械線路之中閃閃發光。
這是一個泛著銀色的金屬質地的系統小球,不知道在什么情況下就跟1號融合到了一體。
那么,一號從一開始的走一步崩出來一個螺絲的狀態,能夠進化成現在這種模樣,答案就呼之欲出了。
1號十分幸運的找尋到了一個系統,那個顧崢曾經在俘虜1號的過程中,無意間聊的時候……曾經提過一嗓子的能夠改變機械人人生的神奇的東西。
大概,在那個世界的顧崢死去了之后,這位不放棄的機械人將剩下的精力……全都放在了尋找這個神奇的金手指上邊了。
這也充分的說明了,機械人這個種族的頑強與堅持。
正因為有了1號的輔助,這個看起來時間十分緊迫的計劃……才能夠順利的得以實施了吧。
那么,這件事兒又跟他在那個世界所造成的不良影響有什么關系呢?
當鏡頭再跟著一轉的時候,顧崢就恍然大悟了。
因為那個可憐的主席在這三顆資源星上衣不遮體,食不果腹的狼狽模樣被1號機械人成功的截成了視頻發到了超神星聯邦政府的官網之上。
到了這個時候,原本存在的主席團身后的勢力們就再也無法袖手旁觀了。
在與二號首領爭權奪位的過程中他們已經節節敗退到了最危險的邊緣,若是再不奮起反抗……怕是連最后的一點既得利益也保存不住了。
于是,借著這段視頻在民眾之中的影響力,主席后援勢力就正式的朝著他們的敵人發難了。
在最近一次的聯盟會議之中,他們推選出來的新代表……直接就將他們在最近搜集到了對方完全沒有用心去拯救主席的證據……直接摔在了這個虛偽的二號首腦人的頭上。
最終引起了……一場在會議之中就直接動手的撕破臉皮的亂戰。
這群自詡為文明種族的大人物們,在氣沖沖的離開這座會議廳的時候,就結下了深深的仇怨。
伴隨著各種問題的接踵而至,就變成了顧崢隨后見到的景象。
“砰!噠噠噠噠”
“呲呲呲!”
激光劍與火箭炮齊飛,電子彈與鐵機甲共舞。
無數個星球在打生打死。
那些被忽視的或者是壓根沒有資格去參加這種等級的戰爭的土鱉低等種族們,就被幸運的忽視了。
過著幸福而愉快的生活。
可這是好事兒啊,憑啥扣我錢?
一直盯著屏幕的顧崢,看著只有幾個超神星高等文名星球在此次戰爭之中有些損耗其實并沒有什么大礙,正納悶不已的時候,一片遮天蔽日的黑影就籠罩在了這群打生打死的人的頭上。
一種從未曾見過的新的種族,出現在了對戰的戰場之上。
那個新種族的側面影像剛剛出現在鏡頭中的時候,這上邊的通體明黃的生物卻是若有感應的朝著鏡頭的方向轉過頭來。
像是感覺到有些奇怪的皺了一下眉頭,帶著點些許惡意的就朝著他并不曾發現異常卻是感受到了不舒服的方向……眨了兩下眼睛。
隨著他的眼睛‘咔咔’兩下的開合,一道銀白色的光束直噴而出。
‘噗呲!’
顧崢所面對的屏幕就直接黑了屏。
這是有比超神星更高級的種族侵略過來了!!?
那么超神星域的后果……
在顧錚驚的一個后退,下意識的晃了晃手中的遙控器的時候,那個剛買回家不多久的電視機的后面,就冒出了一股股的黑煙。
“我擦嘞!”
顧崢一個高兒的就從沙發上蹦了起來,手忙腳亂的就去拔電源了。
這讓徹底被無視的笑忘書頗感委屈,忍不住的就多問了一句:“顧爺,你咋不問問我咋樣了呢?”
“萬一我也被對方的攻擊給弄殘了呢?”
而顧崢是怎么回答的呢?
他毫不猶豫的朝著笑忘書大吼出聲:“你這個成事不足的廢物點心,你瞅瞅我這剛裝修的墻!”
就因為剛才的噼里啪啦的損毀,整面墻都被熏成了黑灰色的了。
而笑忘書呢?
明知道對方不好惹,還這么貿貿然的去偷窺旁人。
若是給現實世界的地球引來什么難以想象的大敵。
別說顧崢這個想要長命百歲的愿望難以實施下去了,估計以后的七年制義務教育的語文課本上就會有一篇編年體的文章,將他這個人反復拉出來鞭尸了。
這是人類的罪人了。
遺臭萬年的那種。
心下越想越氣的顧崢,由覺得罵的不算過癮,他一邊收拾著殘骸一邊用典型的國罵問候著笑忘書它媽。
誰制造出來的坑爹玩意兒,誰就是它媽。
顧崢在這邊嗷嗷罵的起勁兒了。
推門進來的冷霜可不知道顧崢罵的不是她啊。
她順著聲響一推門,就差點被幾個吐沫星子給噴到了臉上。
再瞅瞅滿屋子除了顧崢沒個活人的影子。
他這罵罵咧咧能對的誰?
可不就她這個新鮮出爐的未婚妻嗎?
冷霜仔細再一瞧,屋內的電視機,音響,全功能影音系列現如今全成了一堆廢鐵,她就明白顧崢為啥要罵娘了。
這個時候的冷霜,就想起了她媽媽傳授給她的御男守則了。
正所謂結伴過日子沒有什么復雜的大道理,無非就是你進我退罷了。
這對待男人啊,一開始就不能將底線放的太低。
因為無論是哪個性別的人……都是一個德行,得寸進尺,蹬鼻子上臉,說的就是大眾對于過于好說話的人的態度。
現在的場面,看起來是冷霜采購的物品有些質量不過關。
但是你也不能仗著自己沒娘就罵我娘吧?
于是,將鳳眼一瞪的冷霜,順帶手的就將腳上的高跟鞋給摘了下來,將最細長的跟兒對準了門內的所在,惡狠狠的插話詢問了一句:“你罵誰的娘呢?”
就身后這一嗓子,那笑忘書的小球就嗖的鉆進了一旁的機箱之內,一下子就將他的主人給晃在了當場。
“啊?媳婦回來了?嘿嘿嘿”
顧崢淡定的瞧了瞧冷霜手中的高跟鞋,臉上的表情就莫名的諂媚了幾分:“這是幾分跟兒的啊,這么細。腳掌多累人啊。”
“還有,咱們交通法規上不是明確規定了,禁止穿高跟鞋開車的嗎?”
說完這句話,顧崢還探頭朝著二樓的窗戶往外看了看,在沒發現冷霜的小甲殼蟲的時候,又多問了一句:“你那車呢?最近沒怎么見你開過啊。”
問到這里到底把冷霜的注意力給轉移了過來,她先是十分警惕的瞅了瞅顧崢的面部表情,發現對方的怒火仿佛并不是沖著她來了之后,才放緩了態度,帶著幾分埋怨的……說起了她對于甲殼蟲這款車型的不滿。
“還能怎么滴,又壞了唄。”
“你也知道我那個爹有多么的不靠譜。”
“我最近住在你這里,好多天沒回公寓那邊取車了。”
“我爸就覺得車放哪落灰,不劃算了。非要替我熱熱車,潤滑一下。”
“我知道我爹肯定是想用家里車但是沒搶過我媽,他不知道要偷偷摸摸的出去干點啥呢。我這心一軟就將備用鑰匙放在哪里告訴他了。”
“可今兒個下班,我回去拿了一點零碎,剛下樓呢,負責看守地下停車位的大爺就扯著我……讓我去1203號停車位去看看我的車了。”
“我這一瞅,知道的那是一輛甲殼蟲,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剛從河溝里撈出來的水藻球呢。”
“車窗玻璃碎了兩塊,全身都是濕濕嗒嗒的水泡過的模樣。”
“再一打開車門想要看看內里的情況呢,那門縫兒里先給我掉出一小龍蝦來。”
“把我給氣的啊。”
說到這里的冷霜是真氣的夠嗆,她隨手將手中的高跟鞋朝著書房前的鞋柜里一塞,赤著腳,噔噔噔的趟過木地板,一屁股就坐在了沙發上,面朝著顧崢就來了一個地主婆式的盤腿,呼啦呼啦的就扇乎起了她那椒鹽灰色的襯衫前領子。
“你猜怎么著?我那個爹跟著一群狐朋狗友去野釣去了。”
“車就給我停在河溝的旁邊,說是方便放他釣桶還有那一群臭魚爛蝦。”
“結果呢,臭水溝經不住我那甲殼蟲的車身,連人帶車一起給我栽進溝里了。”
先定個小目標,比如1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