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待到顧崢一轉臉,丐四同志的小眼神瞬間就清醒了下來。
好危險,丐幫之中最丑的人還是顧崢,背影殺手的沖擊力,非一般人能夠想象的。
因為竊喜又為顧崢提供了幾點舒適度的丐四,就跟顧崢說出了他找對方的理由。
“顧崢,丐頭讓咱們今兒個早點回去,說是這初冬來了,馬上就要到咱們丐幫一年一度的封會大典的時候了。”
“封會大典?”
來到這個世界光顧著調養身體了,對這個世界的丐幫的歷史一無所知的顧崢,一邊搽干凈身體,一邊聽丐四的知識普及。
“是啊,封會大典。就是說,咱們丐幫,每每到冬季,就不再干那耗體力或是特別危險的遠途的活計了。”
“這是因為冬季是丐幫子弟最嚴苛的考驗了。”
“每年這個時候,沒準備好的一些弟兄,都因為這外邊的環境死上一大批呢。”
“所以呢,每年一到了深秋,就從丐幫總舵開始,舉辦這個大典。”
“各地分舵的兄弟湊在一起,領總舵發下來的過冬的福利之外,還能互通一下有無。”
“在大典上啊,你可是能見到許多的人物,交到許多的朋友,聽到許多的消息呢。”
“還等什么?咱們趕緊走吧,大哥說不定都等急了!”
有意思,封會大典啊,瞧瞧去。
隨后,顧崢就見識到了在這個世界之中丐幫人士趕路的方式,以及為什么明明在月底才開始的封會大典,這才月初他們就要趕路。
敢情這一路上他們五個人基本上全都是要腿著過去的。
風餐露宿就算了,這當中光是碰上的野獸與山賊的次數就是數不勝數。
若不是看在他們是一無所有的丐幫人的份兒上,外加上一身并不算弱的氣血,怕是這一年一度的封會大典就是為了肅靜這世界之中的要飯之人所準備的吧。
大概是在途徑的過程之中看到了其中的隱患。
顧崢覺得他在幾個人當中行李拿到的最多的行為是十分的明智的。
現如今的他,要時時刻刻的關注自身。
哪怕是趕路的途中,他也會把自己平日之中調制的便宜卻是有效的美白滋養的藥水往臉上身上拍拍。
這讓他在每天早上獨自一人去清洗面部的時候,每每都要對著河邊溪流楞上一陣。
這風月秘錄寶典真是一個神奇的典籍。
因為現在倒映在水中的人的臉面,就如同進行過了幾次微調的整形手術一般的神奇。
他外翻的牙齒微微收了幾分,倒著漏進去的鼻孔往臉平面上浮現了幾毫。
淡的沒有幾根毛的眉骨上邊浮現出了一層白白的絨毛,而那小的如同被膠水黏在一起的眼皮也上下各張開了一絲。
這讓顧崢從奇丑無比的惡鬼形象上找到了衍生成普通人的希望。
隨著自己的膚色以及質量不斷的好轉,顧崢覺得,他變成一個不再需要面罩的人行走在陽光下的時間不遠了。
想到這里的顧崢將一塊前些日子洗干凈的舊布取了出來,從額頭開始,一圈圈的再次將臉給纏繞了起來。
這種打扮對于外出行走的江湖人來說足夠古怪,卻不會像是他的真實相貌一般引起陌生人的極度不適。
還是不夠啊,太慢了。
站起身來的顧崢將前兩天一直裹著臉的臟布條往腰間一別,就朝著丐頭的方向跑去。
“老大,起床了!不是說,今兒個就到平波谷了嗎?”
只一聲就睜開了眼睛的丐頭回答顧崢問話的時候,嘴角都翹了起來。
“是,翻過這個山頭,今兒個就到了。到時候跟在我后邊,瞧瞧那里的熱鬧。”
“你老大我在那里還是有幾個朋友的。”
這話音落下的時候,就聽到他們落腳的小樹林外響起了哈哈哈頗為爽朗的笑聲。
“那是當然,老洪!好久不見啊!”
當丐頭驚喜的轉頭回望的時候,一個比丐頭還要高上一頭,粗糙的如同北地的戰士的男子就站在了眾人的面前。
“騰格勒!”
“洪一!”
這兩個大漢抱在了一起之后,就徹底沒有顧崢什么事兒了。
當丐四聳聳肩膀帶著顧崢扛著行李隨著他們自家老大來到了平波谷,找到了一個落腳的地方的時候,這位消息最靈通的小瘦子,才給顧崢普及了一下他們的丐頭的老交情。
而這位肩膀上掛著一個黃皮子皮,胡須都發黃大卷的騰格勒,就是位于北疆邊界重鎮的分舵舵主。
其身份地位可是比遠在王朝內部小城之中的丐頭要高的多了。
而他們的交情雖然持續了多年,但是今年這一見面就如此的熱情,大概就是與上一次懷城的丐幫分舵給朝廷與丐幫總會傳遞的有關的鮮于沖的消息有關了。
在接下來大會的會盟大會之上,丐四的分析再一次的得到了肯定。
現任的丐幫第三十代幫主,將懷城分舵在一件王朝滅掉帝國大將軍的事件之中所起到的作用,詳細的傳遞到了各個分舵之中。
丐頭不但得到了幫主的表揚,整個懷城分舵也分到了實質性的好處。
一部分朝廷予以丐幫的嘉獎,就從幫主的手中分到了丐頭的手里。
而就是這場會議,才讓顧崢明白了,從他發現了鮮于沖的蹤跡開始,偌大的丐幫就與朝廷的各路人馬配合了起來,隨著鮮于沖的回歸的軌跡,沿途的丐幫子弟都參與到了這場驚天動地的圍剿暗殺之中。
在對方馬上就要進入到敏感的北疆重鎮的前一天,成功的在于其接壤的一個小鎮之中,將鮮于沖殺死。
這個一流高手的尸體,被朝廷的暗諜給收拾領走。
不過幾日,丐幫的幫主就受到了來自于朝廷十分隱蔽的反饋。
對于此,一直致力于將丐幫打造成天下第一大幫的洪幫主是十分滿意的。
賞罰分明的他并不曾貪墨任何來自于朝廷中的獎勵。
每一個參與到此次事件之中的人,都得到了自己應得的一份。包括下發到顧崢手中的一本丐幫的三代弟子才能下發的內功心法。
這對于只有一袋入門的顧崢來說,簡直就是意外之喜了。
不但整個懷城分舵為其感到高興,他自己又找到了一條可以循環反哺的提升美貌值的方式。
顧崢發現,他依照這本一陽神功上所述的心法來感受體內的氣息的時候,他曾經百脈不通的體質,竟然在美貌值一次次的提升之中,有所松動與疏通了。
他現在已經被開拓的脈絡,正好能夠承受心法最基礎的部分。
這是巧合?還是風月秘錄寶典的作用?
顧崢覺得,應該是第二種。
而他利用三天的時間,找尋到了氣感,修煉出了第一道內力的時候,那個快速的升騰起來的美貌值,進一步的驗證了他的推測。
武力值提升,從一介武夫晉級到后天初階的武林人士。
他的美貌值直接飆升到了399的程度,與之相對應的是更多的污濁之物從身體之中排泄而出,而他晉級到后天中階所需要的脈絡也一并被疏通開來了。
因為武者身份的轉化,讓顧崢的信心倍增,個人的儀態與氣勢也發生了質一般的飛躍。
這就是一次100的提升的關鍵原因。
細細分析下去,真是精妙不已。
再看看那個依然沒有任何提示浮現出來的黯淡的風月秘錄寶典,真不知道正文被激活后,會有多么的神奇呢。
長出了一口氣的顧崢,將臉上的布條稍微松了幾分。
現如今,讓自己的眼睛稍微露出一些的話,也只是稍顯猥瑣和需要仔細辨認罷了。
再堅持一段時間,不用多久,自己就會從沒臉見人的狀態之中擺脫出來,成為一個能大方的在陽光下行走的正常人了。
顧崢正笑著呢,一旁的丐四一把就撲了過來:“喂,小五笑什么呢?”
“哦,我在想今天就能往懷城回趕了。沒多久就能回到咱們的那個小廟了。”
“今年的光景好,我在小廟之中腌制的菘菜應該能吃了。”
“等下第一場雪的時候,咱們就在甕中燉個鍋子吃。我想咱們山后邊的那群野雞窩已經想了很久了。”
兩句話說的丐四口水直流,他幫著顧崢將一部分包裹抗在了身上,開始朝著丐頭要求大家集合的地方跑去:“那還等什么!我都等不及了,快走!快走!”
平波谷丐幫的酒很好喝,但是金窩銀窩總比不上自己的狗窩吧。
但是當顧崢與丐四一前一后的來到平波谷外的小山坡的時候,卻看到了除了丐頭三人之外的另外一隊人馬?
“騰格勒?北疆重鎮的分舵主?他怎么在這里?”
在奇怪的時候,丐頭反倒是很開心的跟大家說道:“據北疆附近的丐幫探子傳來的消息,他們回程畢竟的荒原峽谷被百年不得一見的冰封大雪給埋起來了。”
“那地方太過于兇險,雪中行路百不存一。”
“今年冬天是沒法過去了,而騰格勒在平波谷之中又沒有多少的交好。”
“他在王朝之中交好的弟兄就我一個,我啊索性就邀請騰格勒回咱們懷城過年了。”
“弟兄?如何?”
好啊!
一聽這個,丐四的眼睛都亮了。
人多才熱鬧啊,他沒有意見。
這一行人就在嘻嘻哈哈了一路的狀態之下朝著懷城的所在行去。
只有一直跟隨在他們身后并保持著相當的距離的顧崢,不太樂觀。
他心中總是有一種隱隱綽綽的感覺,這北疆的丐幫來到懷城的時間也未免太巧了。
他不得不往自己一直封存在后山,并且不曾取出來過的神隱紙張上去琢磨。
而這種猜測,在這群北疆分舵的人抵達到破廟之后的第三天,就被得到了驗證。
“你在干嘛?”
一聲很輕卻足夠驚疑的問句將自打來了外人之后就淺眠的顧崢給瞬間的喚醒。
當他一睜開眼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那個被戳破的騰格勒在月光下泛著冰冷的眼神。
他的手正在破廟角落一處十分隱蔽的小洞之中摸索。
這是顧崢與丐四曾經藏匿自己幫會的錢財的位置。
喚醒顧崢并發現了騰格勒不對的正是對于自己的錢財十分敏感的丐四。
跟著一并被叫起來了,還有茫然不知發生了何事的所有懷城的乞丐們。
“既然是這樣……”騰格勒的語氣很輕,顧崢卻是下意識的將肌肉繃緊:“那么我的好兄弟,你有沒有見過神隱令呢?”
這句話讓迷蒙的丐頭迅速的清醒了起來,他的臉上帶著難以置信以及來自于朋友懷疑的憤怒:“當然沒有,如此重要的事情,我若是隱瞞下來的話,難道就不怕招惹全天下的追殺嗎?”
“神隱令,騰格勒是不是忘記了我洪一是一個什么樣的人了?當初我們攜手抗敵的情誼難道你都忘記了嗎?”
說到這里的騰格勒就是一頓,他的眼中閃現出了一絲對于曾經遺忘的時光的懷念。
但這只是一瞬罷了。
表情再一次變得正常的騰格勒卻是將腰間的佩刀給拔了出來:“是的,曾經的你是義薄云天,但是分別多年,人總是會變的。”
“一個一流高手臨死前不甘的怒吼,將一切線索都指向了你。”
“你不知道吧?負責收拾尸體確認對方是否死去的人,正是當時就在現場的我啊。”
“因為對一個高手的臨死反撲的懼怕,那些朝廷的人就將這個危險的任務交到了丐幫的手中。”
“而我,眼見著那個一身血氣的男人最后不甘的呻吟,他的手就要抓到我的時候,落下來時的位置還不忘記指向你們懷城的所在。”
“鮮于沖說,他沒有找到神隱令。”
“所以我是不是可以這么認為,神隱令沒有被鮮于沖和朝廷找到,都是因為從一開始就是被你這個懷城的舵主給隱瞞下來了。”
“或者說……”
騰格勒將彎刀朝著顧崢的方向一指:“其實是被你的這個小手下給隱瞞下來了?”
顧崢聽到此處,心中就是一驚,但是配合著這騰格勒的刀鋒一轉,他十分從心的就打了一個哆嗦。
這個毫無表演痕跡的反應,讓洪一一躍而起:“騰格勒!你這是血口噴人!”
“小五將一切都說給我們聽了!連鮮于沖和黑花會的人都不曾找到的東西,他一個小乞丐,還是一個重病在身的小乞丐又如何得到呢?”
對于洪一的解釋,騰格勒是一句話都不信,他哦了一聲,竟是拎刀而起,直接朝著顧崢所在劈砍了過來:“是嗎!那我就試試他!”
“可是我怎么看他氣血充盈,體魄勻稱,分明就是已經步入到了后天的境地了!”
這一砍猝不及防,讓顧崢睚眥欲裂,他就手抽出了身旁的打狗棍,卻不敢硬接一個后天中期高手的一劈,在他打算就地來一個趟滾的時候,卻聽到了‘噗呲’一聲。
當顧崢僵直的抬起頭顱,摸了一把飛濺在臉上的腥熱的血液,就只看到了一個如同母雞護崽子一般的丐四,擋在了那把彎刀的前面,替他抗下了最為驚險的一刀。
“為什么……”
顧崢喃喃……無法成句。
“我也不知道啊……”咳咳咳……丐四一邊說著話,一邊咳出了一口鮮血:“好奇怪啊……我丐四最愛的不是錢嗎……”
他接下來的疑惑,再也無法解釋清楚了。
因為這個總是笑鬧著欺負他小,欺負他什么都不懂,愛財又懶惰的丐四,徹底的倒在了他的面前。
“不!混蛋!我殺了你!”
在顧崢頭上炸響的是洪一與其他兄弟的怒吼。
因為他們從后邊撲過來的攻勢,讓騰格勒不得不抽回刀鋒朝著后方格擋了過去。
“動手!”
一句命令,讓跟著他來到了懷城破廟一直在旁觀的他的手下也加入到了戰團。
只剩下了因為過于震驚還有些呆愣的顧崢,將他的雙指按在了丐四還溫熱的脖頸之上。
平的,毫無跳動。
一股莫名的怒火從顧崢的后頸之處騰的一下升起,過于激怒的血氣讓他額頭上的青筋暴起,翻涌的血液充斥到了他的血管之中,讓他純白的眼瞳瞬間就變成了紅色。
“啊啊啊啊!!我殺了你們!!!”
這個從來到了這個世界之后,就在扮演著一個慫慫的乞丐,在討好別人,取悅別人的路上一去不復返的男人,在這一刻,憤而暴起。
去他娘的舒心度!
殺人償命,去死,都去死!
顧崢的打狗棍終于翻了一個個兒。
像是曾經他打磨這條棍子時,丐四曾經問過的:‘喂?你為什么把手柄處磨得那么尖銳,不怕扎到了自己嗎?’
當自己裝憨厚笑呵呵的回答對方自己不想傷害無辜的人的時候,丐四那輕蔑卻十分無語的表情,到了現在,顧崢還清晰的記得。
所以,這尖銳的手柄從今天起就再也不會對著自己了。
若是為了寧負蒼天不負密友的話,終其一生對外,又有何不可。
暴起的顧崢全憑著本能,他的棍子舞動的是又快又狠。
哪怕聽到了響動轉頭想要抵擋一下的騰格勒的尖刀已經快要捅到了自己的身上,顧崢前沖的腳步都不曾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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