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弗梅拉格局發生變化,蕭金成為當家,各個派系都發出恭賀,各種重要決策權都從本家派轉移到蕭派手上。
晚上,蕭金邀請韓蕭來到他的府邸,所有蕭派的高層都齊聚一堂,還有蕭海等一干子女,見到韓蕭,紛紛鞠躬,自發叫他義父,無論這些蕭家后輩怎么想,表面上都只能保持恭敬。
管家引著韓蕭來到書房,關上門,只剩蕭金和韓蕭兩人。
蕭金如愿以償成為大當家,雖然還是面無表情,但從他的精氣神可以看出意氣風發。
他沒忘這是韓蕭帶給他的好處,因為韓蕭告訴他明天就走,所以蕭金在成為當家的第一天,沒有急著處理事務,而是請來韓蕭表示感謝。
“我很感激你的援手。”蕭金語氣懇切。
韓蕭沒有坐下,站在書柜前,隨手把玩著柜子里的小物件,隨意道:“有事說事。”
蕭金拿出一瓶酒,倒進兩個杯子,站起身來到韓蕭身邊,遞了一杯過來。
“我們的交易不變,如果你有什么用得到我的地方,我會提供幫助。”蕭金面露笑意,說話間也多了一些底氣。
琥珀色酒液馥郁芳香,酒氣柔和不刺鼻,品質很高,這是蕭金的珍藏,只有面對貴客時才會開封,存放了很多年,今天才用得上。
韓蕭接過酒杯,也沒有喝,只是晃蕩著杯子,淡淡道:“這些天我仔細想了想,發現了個有趣的解釋,其實你一早就知道蘇定驊會刺殺德洛,但是你沒有告訴任何人,而是任由這件事發生,德洛死了才有機會成為大當家,然后在所有人都懷疑我的時候,只有你堅定不移為我說話,因為你早就知道兇手是誰,并且借機獲得我的好感,然后等其他派系得罪我之后,你找到合適的時機,拋出蘇定驊這條線索,成為破獲真兇的人,聲望大增。同時也與我搭上線。然后順理成章以此為理由,請求我幫助你贏得繼任者選舉,借助我的威懾力壓倒所有派系,你不是真兇,只是推波助瀾、借機行事的黃雀。”
韓蕭轉頭,眼神意味深長,“你覺得這個解釋怎么樣?”
蕭金失笑搖頭,抿了一口酒,嘖嘖道:“有趣的想法,但并不是這樣的。”
“但我覺得就是這樣。”韓蕭似笑非笑。
蕭金神色微變,“這只是你的臆測……”
韓蕭邁步走向蕭金,上身前傾充滿壓迫感,逼得蕭金連連后退,撞到桌沿。
兩人相距極近,蕭金的視線無處閃躲,只能硬著頭皮與韓蕭對視,從韓蕭的眼中,他看到了森然的殺意,冷汗頓時就下來了。
“我不需要證據,我覺得你是,那你就是。”韓蕭冷笑。
蕭金繃緊臉色才沒有失態,一顆心漸漸沉入谷底。
“記住,你從我這里借的,我隨時能拿回來。”
韓蕭手指重重點了兩下蕭金的胸口,這個動作充滿挑釁。
蕭金借黑幽靈的威懾力上位,韓蕭隨時可以用相同的方法對付他,蕭金毫不懷疑其他派系會花大價錢拉攏黑幽靈。而且黑幽靈的武力,可以復制刺殺事件,如果翻臉,他不可能日夜都防得住一個傳奇殺手。
蕭金明白韓蕭的意思,威脅、恐嚇、敲詐!
黑幽靈比他印象中更加兇狠,這次與黑幽靈的合作是與虎謀皮。
氣氛越來越凝重,當蕭金幾乎喘不過氣時,韓蕭才退開幾步,讓氣氛為之一松,他把玩著酒杯,淡淡道:“你準備拿瑞嵐怎么辦?”
蕭金嘆氣,他知道這是輪到他表態的時候了,“我會讓他們付出代價,追殺他們的情報人員,進攻他們扶持的勢力,毀掉他們在荒野的據點。”
本來蕭金剛剛上位,不適合大規模開戰,他的本意是先用半年時間穩定內部,然而韓蕭的逼迫,讓他明白自己沒有選擇的余地,只能順著韓蕭的意思,馬上報復瑞嵐,給他們雷霆一擊,奧弗梅拉本身的損傷已經不是他要考慮的范圍了,再心疼也不得不順著韓蕭的意思。
“很好。”韓蕭呵呵一笑,轉身離開,扔下一句:“祝你在當家的位置上坐得愉快。”
酒杯放在桌上,自始至終韓蕭也沒喝酒。
蕭金聽著門外家族子弟喊義父的聲音逐漸遠去直至消失,才頹然坐下,韓蕭的威脅,沖淡了成為當家的喜悅。
“他抓住了我的要害……”蕭金苦笑,把蕭海叫了進來。
“父親,黑幽靈走了。”蕭海掩不住臉色喜悅,他高興大當家終于屬于蕭派了。
“傳我命令,讓外地分部對瑞嵐的野外勢力進行全面打擊!”蕭金恢復面無表情。
蕭海的笑容凝固了,心頭驚濤駭浪狂涌,不可思議道:“父親,你才剛剛成為大當家,局勢還不穩定,這個時候開戰,家族勢力大損,我們的位置會變得更加不穩,當務之急是穩定內部才對啊!就算瑞嵐這次算計了我們,我們也不用馬上報復回去,來日方長,你這是魚死網破的做法!”
“別說了,照我說的去做。”蕭金淡淡道。
蕭海僵住了。
“初始好感就有尊敬,看來蕭金妥協了。”韓蕭很滿意。
威脅蕭金不是他心血來潮,剛才的猜測是韓蕭結合線索的另一種推導,首先是蕭金的行動很有目的性,一直環環相扣,全部都產生了好處,讓他產生了疑心,第二是真兇是解謎任務,但蘇定驊卻是直接被蕭金揪了出來,任務完成得太直接簡單,讓他覺得蕭金一早就知道真兇是誰。
如果蕭金一開始就知道蘇定驊會刺殺,不加以阻止,任由事情發生,那么蕭金在整件事扮演的角色,不是真兇也不是主謀,而是一只借機行事的黃雀,揣著明白裝糊涂,螳螂捕蟬黃雀在后,借機圖謀當家之位。
其實在蕭金上門求他幫忙的時候,韓蕭就已經有了這樣的猜測,然而他答應了幫忙,在那時就有了這個計劃。
同樣是揣著明白裝糊涂,任由蕭金利用他上位,但與此同時,蕭金的地位來自于他,對他產生了依賴。于是韓蕭反過來威脅蕭金,蕭金只要不想放手當家之位,那么蕭金會順從他的意思,近乎于成為傀儡。
根據蕭金的表現,這是一個野心勃勃又懂得審時度勢的人,妥協的幾率大于百分之八十,他絕不舍得放棄好不容易到手的當家之位。
而瑞嵐是嫁禍他的真兇,韓蕭不可能讓他們逍遙,于是指使奧弗梅拉不計損傷與他們硬剛,瑞嵐的人絕對想不到奧弗梅拉的還擊這么兇猛,完全背離了他們算計的初衷,成了引火燒身。
這樣一來,等于韓蕭兵不血刃報復了瑞嵐,甚至不用自己出手。
面對一個大型勢力,同樣用勢力去對付,比他一個人更方便。
在奧弗梅拉的整個風波中,韓蕭都以一種超然局外人的姿態旁觀,在最后的關頭,才露出獠牙。
螳螂捕蟬黃雀在后,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當然也有可能他的猜測部隊,蕭金其實不是借機行事的知情者。
然而這完全不重要,就像韓蕭說的一樣:
——我不需要證據,我覺得你是,那你就是!
莫須有!
蕭金沒別的選擇,不敢認,只能忍。
“結算任務。”韓蕭呼出面板。
“蘇定驊,瑞嵐……”韓蕭描述了一遍,任務要求的目標是嫁禍他的主謀,結果自然是瑞嵐。
韓蕭沉吟,他覺得選專長更好,說不定有機會隨機到稀有專長甚至模板專長。
“專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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