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死的人正好是曾提議給威廉下毒的貴族,這讓其他人難免產生一些不好的聯想,只是他們也沒什么證據,只是懷疑。
威廉看了語帶質問的貴族一眼,根本沒有理會他,徑直搬了一張椅子,坐到眾人對面后,淡淡問道:“你們現在還有閑心關心我去哪里了?不該關心自己的處境嗎?難怪有一堆人抱團,卻還是會被阿爾卡蒂奧一個個拖出來當豬一樣殺!”
一幫貴族聞言大怒,其中一人怒斥道:“如果不是有你和克洛兩個卑鄙無恥的小人幫襯,阿爾卡蒂奧怎么可能將我們逼到這個境地?”
“我和克洛確實是小人,不過多少也懂得知恩圖報,阿爾卡蒂奧伯爵提攜我們,難道我們不幫他,幫你們嗎?”
“好了。”瑞爾德伯爵開口制止了還要說什么的下屬,防止雙方矛盾進一步激化。
“施托爾特隊長,這次叫你來,是想要問一問,你和你的人,究竟是屬于納維亞王國的武裝力量,還是阿爾卡蒂奧私人的武裝力量。”
威廉說道:“當然是屬于納維亞王國。”
“既然如此,我希望你萬事能以國事為重。”
“這話怎么說?”威廉譏諷道,“國王陛下可對阿爾卡蒂奧伯爵信任有加,我只是在遵循陛下的意愿。”
“陛下也有被人蒙蔽的時候,這時才能看出誰是真正忠于國事的忠臣。”瑞爾德伯爵說話的時候,對一名人群邊緣的貴族悄悄使了個眼色,那人便慢騰騰的挪到墻角。
威廉練劍多年,眼光六路,耳聽八方,自然也注意到了兩人的動作,嘴角牽扯,露出一絲譏諷的笑容:“你們說了那么多,無非是想讓我拋棄阿爾卡蒂奧,甚至直接站到你們那邊,問題是我憑什么這么干,憑你們幾句大義凜然的空話?你們這些話,換做阿爾卡蒂奧說也不違和。”
“你想要什么?”瑞爾德伯爵忍住怒氣道。
“我要王國其他常備軍的指揮權。”威廉獅子大開口道。
瑞爾德伯爵斷然拒絕道:“這不可能,王國常備軍的指揮權只能掌控在真正的貴族手上!”
威廉撇了撇嘴,看來這些貴族也不全是傻子,只不過因為階級固化后,脫離實際的人太多,經歷了這一次事件后,這些貴族們也算是長了記性,開始知道武力的重要性。
“那我要酒類飲品的專營權!”
瑞爾德伯爵終于忍無可忍,威廉在他看來根本沒有談判的誠意,對他們這些真正的貴族也沒有該有的敬意。
他一揮手,不知何時來到墻角的一名貴族便拉動一條拉繩,威廉耳力出眾,隱隱可以聽到外界傳來鈴鐺的響音。
瑞爾德伯爵面色冷峻的盯著面無表情的威廉,隨著時間的流逝,屋內屋外卻一直沒有動靜,瑞爾德伯爵臉上的冷峻逐漸消失不見,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而威廉臉上則露出譏諷的微笑。
那名站在墻角的貴族大急,連連拉動繩索,繩索另一端的鈴鐺搖動的更急了,但整個房間依舊靜悄悄的。
會議室不遠的房間內,愛德蒙正用一張鹿皮擦拭著隨身攜帶的肋差。
他將沾滿了鮮血的鹿皮扔在地上,在他的腳下,已經躺滿了渾身是血的護衛。
房門被人從外面輕輕打開,愛德蒙回頭看去,卻見阿拉密斯正閃身近來。
“我本以為你還在和那個女仆糾纏呢。”愛德蒙咧嘴笑道。
阿拉密斯挑了挑眉毛:“我把她打昏了,扔到個沒人的角落。”
這時候,愛德蒙已經看向房間一角掛著的鈴鐺,自剛剛開始它便響個不停,愛德蒙心中煩躁,直接上前一把將鈴鐺扯了下來。
屋內終于清靜下來,愛德蒙看了看鈴鐺,又看了一眼地上的護衛,不屑的評價道:“這些貴族真是一群井底之蛙,他們以為靠這么一些廢物就能制服住威廉?”
“幾百年來,只要出身夠好,就吃喝不愁,就是有聰明人,也被養成蠢豬了,”阿拉密斯嘿嘿一笑:“何況他們是敵人,越笨對我們不是越好嗎?”
當半天過去,屋外依舊沒有傳來回應后,瑞爾德伯爵的面色終于變了,再也裝不出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他看著一臉玩味微笑的威廉:“你、你做了什么?”
“你以為隨便安排幾個人,只要人數夠多,就能威脅到我?”威廉站起身來,這一個簡單的動作竟然嚇得瑞爾德伯爵后仰上身,一些站著的貴族也不由自主的后退兩步。
“我看你們是還沒有認清形勢,所以還在我面前拿捏身份,”威廉整理了一下上衣的下擺,慢悠悠的說道,“我確實是個小人,所以凡事利益為先,我一會兒就去見阿爾卡蒂奧,你們兩伙人,誰出價高,我就幫誰,你們考慮清楚。”
“還有,”臨出門之前,威廉駐足說道,“為防止你們這幫豬腦子想不清楚,我警告你們,在經得我的同意前,最好別動什么歪腦筋,貧民區現在就是一個火藥桶,只要有人添把火,貴族區就會被憤怒的貧民攻占,你們到時候能一死了之都算幸運的。”
“另外,最近貧民區治安不好,我人手不足,可能對貴族區防護不周,再想搞小動作,別怪我沒提醒你們,當心晚上自己的腦袋被人摘走。”
房門被威廉重重關上,屋內的一干貴族不約而同的睜大雙眼,似乎還沒從威廉包含威脅恐嚇的話語中回過神來。
“他、他……,”一名貴族膛目結舌的指著房門,“他竟然這么說話,他竟然敢這么說話!”
“阿爾卡蒂奧這個混賬,他究竟把什么人引到我們中間來了?”
瑞爾德伯爵沒有說話,他等了一會兒,便也打開房門走了出去,其他貴族見此,連忙跟上,想看看他要做什么。
瑞爾德伯爵一直來到他之前布置的護衛所在的房門前,一把推開房門。
房間內仿佛屠宰場一樣,地上躺滿了尸體,匯聚的鮮血將地毯浸泡的通紅,殘肢斷臂則到處都是,有的掛在墻壁上,有的落到椅子上。
身后跟著的一幫貴族順著洞開的房門看到屋內的情形后,有幾人當場便吐了出來,其他人也面色慘白,瑞爾德伯爵更是面無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