偉大航路,香波地群島的一間酒館內,兩個讓世界政府和海軍如芒在背的男人,正聚集在一起喝酒閑聊。
這兩個男人,一個是海賊王羅杰曾經的副船長,有“冥王”之稱的雷利,一個亦曾是海賊王羅杰船上的船員,現今同樣名震天下的大海賊,“紅發”香克斯。
“偉大航路,那么多的大海賊以及海軍,都難以傷到你分毫,”雷利看著香克斯左臂衣袖,“沒想到只是去了一趟東海,你竟然連一只胳膊都沒了。”
香克斯微微一愕,隨后笑著摸了摸左臂:“我只是和羅杰船長一樣,為了下個時代,付了一點代價。”
“‘一點代價’……,”雷利晃了晃酒杯,“你眼中的下個時代,在東海?”雷利問道。
“是啊,你能相信嗎?東海有一個小鬼說了和羅杰船長一模一樣的話,我當時真的是大吃一驚,”香克斯談起路飛,有些興奮的說道,“我相信他一定會成為了不起的大海賊,所以連同船長的草帽,以及這支胳膊,我都壓在了他的身上。”
香克斯繪聲繪色的為雷利講述了他在東海風車村停泊那一年發生的事情,尤其是與路飛交流的點點滴滴。
雷利聽他說完,為到了杯酒后,有些惆悵的學著羅杰的口吻,怒氣沖沖的表示要抓那條咬掉香克斯左臂的大魚來烤了吃。
雷利模仿完,他和香克斯就都不約而同的笑了起來。
“船長總是這樣,”香克斯微笑著說道,“只要腦海中升起什么念頭,就一定會鍥而不舍的完成它,有時甚至不管會發生什么后果。”
雷利喝酒的動作微微一頓,看向語氣捉摸不透的香克斯,就聽香克斯繼續說道:“羅杰船長去世以后,我一直在世界各處游歷,沒幾個人能比我更清楚,羅杰船長當年的一句話,給這個世界帶來了什么。”
“帶來了什么?”
“蜂擁而起的豪杰,還有數之不盡的敗類,”香克斯抿了一口酒,“羅杰船長做的沒有錯,他在臨死前開啟了新時代的大門,只是這個代價有些沉重,不光搭上了羅杰船長的性命,還有無數平民百姓安穩的生活,這一路上,我不知道親自打敗了多少因為羅杰船長一席話,而從陸地跑到海上的敗類,聽說過的就更是數不勝數。”
雷利咧咧嘴:“光只有一些不值一提的敗類嗎?”
香克斯聞言說道:“倒也不是,我在東海遇到過一個很有意思的海賊,他驅逐勢力內的其他作惡的海賊,保護境內的平民生活工作,甚至幫他們重建家園,就是在他身上,我看到了與其他海賊不一樣的東西。”
“確實是個有意思的人,你該邀請他上船。”雷利說道,
“我邀請了,但被不客氣的拒絕了。”
香克斯苦笑一聲,雷利聞言哈哈大笑起來。
“大海賊時代過去了這么多年,事態已經不再像最初一樣混亂,逐漸平穩下來,上一個時代的人,如羅杰船長負責播下種子,我們這一代人該做的事情,我想應該就是保護那些開始茁壯生長的幼苗,以及及時止損,等下一個時代的人成長起來的時候,不給他們留下一個破敗的世界。”
“止損?”
“因為大海賊時代毀掉原本生活,甚至死去的人已經足夠多了,”香克斯沉聲說道,“這個世道,我們這一代的人,有責任避免它繼續惡化下去。”
“香克斯,”雷利怔怔的看了香克斯片刻,吐了口氣,隨后和香克斯碰了一下杯,“羅杰當初真沒有看錯你,你現在已經成為和他一樣了不起的男人了。”
對于雷利這種人物來說,他對于大海賊的評判標準,除了實力,最重要的還是要有放眼天下的胸懷。
這個擁有惡魔果實的世界,隨便一個阿貓阿狗,吃下一顆自然系惡魔果實,都能獲得強大的實力,但能真正成為影響甚至改變一個時代的人,心中無一不有著大格局。
雷利主動為香克斯倒上一杯酒:“你說的那個海賊,叫什么?”
“路飛?”
雷利笑了笑:“不是那個小鬼。”
“威廉。”
雷利說道:“看來他做的事對你影響不小。”
“我在他身上看到了另一種可能,海賊也不一定只能帶來破壞和混亂。”香克斯大方承認道。
“不知道我有沒有機會見一見他。”雷利說道。
“他是個不甘于平凡的人,所以肯定會到偉大航路,而且進入的時候也一定不會默默無聞,”香克斯一仰頭將酒喝干凈,放到酒桌上,“所以我想,你們應該有很大機會見面。”
“但愿如此。”雷利說道。
人生的機遇,永遠讓人捉摸不透。
格塞塔,《東海日報》曾經的編輯,之所以用“曾經”二字,是因為現如今他的這一職務,連同《東海日報》本身,都成為了歷史。
《東海日報》曾借著禁酒令的熱點事件,圍繞著國王諾頓一世大做文章。
格塞塔,以及《東海日報》的同僚們肆意對諾頓一世進行丑化和污蔑,意圖將他打造成小丑一樣的熱點人物,因為報社不處于納維亞王國境內,諾頓一世管不到他們,他們才如此肆無忌憚,但千算萬算,他們沒算到這世界上有一詞叫物傷其類。
半年前,報社所處的法萊斯王國國王,對于他們肆意污蔑攻擊同為一國君主的諾頓一世感到憤怒,認為他們這種行為是目無尊卑。
一夜之間,在東海還算有些名聲的《東海日報》便消失無蹤,報社高層被抓的七七八八。
格塞塔因為是新聞業的人,消息更為靈通,知道世道如此,和這些君王根本沒有道理可講,在聽到風聲后便喬裝逃跑,命大的逃過一劫,離開法萊斯王國,流落異鄉。
最終為了討口飯吃,被由威廉指使的夏洛克,通過四海商社而招攬,作為一個新聞界的人才,被威廉像前世戰國時期的門客一樣養了起來,以備不時之需。
而當威廉決定成立自己的報紙,充作喉舌時,自然而言的想起了格塞塔,同時格塞塔也沒有想到,他現在的老板,就是自己曾經大肆報道過的所謂“少年教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