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海,卡爾馬城。
在酒館發生騷亂的第二天,整座城市的海軍就動員了起來,這嚇了巴斯科和他班里的戰士們一大跳,還以為是因為昨天酒館的事情,導致海軍要做什么大動作。
但隨后,他們就發現,原來海軍這次調動是為了抽出人手,派去剿滅肆虐的海賊團,和酒館的事情無關,那些海軍士兵也沒機會報復他們,就第一時間被命令著登上軍艦,被送往東海各個分部的海軍基地。
可還沒等巴斯科等人松一口氣,就接到了上級對他們的處罰通知。
海軍確實沒有來得及報復酒館暴動時的在場者,但這件事傳開,納維亞王國的貴族們聽到以后,卻唯恐本部的海軍對他們不滿,畢竟,他們能夠奪回統治權,又恢復地位,靠的就是本部的海軍,加上酒館暴動讓這些貴族們也察覺到一絲不好的苗頭,于是立刻對巴斯科等人,以及能夠追查到的酒館暴動參與者都進行了處置。
巴斯科等人不光全部被關了禁閉,打了軍棍,還被罰了軍俸,然后調到已經冷清了的港口巡視治安。
和巴斯科這些人類似的小隊還有很多,海軍本部的人撤走以后,許多要害設施就都交給了當地的武裝人員,在卡普、斯托洛貝里、達爾梅西亞以及道伯曼四位中將看來,他們這是為了圍剿東海海賊,在人手不足的情況下,主動收縮兵力,將兵力用到更關鍵,更有用的地方。
但在早料到海軍反應的丹彼爾、阿拉密斯、克洛等人看來,海軍的行為等于主動將這座城市的控制權拱手相讓。
和那些外地來的本部海軍不同,當地的基層武裝人員,在本地有著錯綜復雜的關系,他們本身或是同情威廉團伙,或是畏懼威廉團伙殘存的力量,更有甚者本身就與威廉團伙還有著聯系,在封鎖和鎮守這座城市時,遠遠不如海軍本部的人盡職盡責。
原本城內威廉的鐵桿支持者,不是被威廉事先調走了,就是在隨后海軍的抓捕中,逃離這座城市,或者被捕入獄,留下的人再憤怒,再不滿,也等于一盤散沙,他們沒勇氣,沒力量,更沒能力反抗,在經歷數次鎮壓之后,更是連嘗試都不敢了。
可現在,當大量本部的海軍出現在東海各處,導致這座城市防衛再次空虛起來的時候,那些忠于威廉的支持者,便再次向卡爾馬城潛入。
在城防由本部海軍交給當地人的第三天夜里,一只小小的漁船跨越風浪,停泊到了卡爾馬城外的一處私港。
皮膚黝黑的阿布拉姆身先士卒,敏捷的跳下船,左右看了看,發現沒人后,才對漁船招了招手,又有幾個少年跳了下來。
一行人結成一個松散的陣形,警惕的向城中摸去,他們一路上行動頗為順利,這一方面是因為他們熟悉地形,另一方面則是因為本地的守衛本身也不如原先的海軍認真負責。
在城墻邊上,阿布拉姆突然停下了腳步,從腳下撿起一塊石頭,在墻壁上畫了一個蜜獾的簡筆畫。
看著這個處于奔跑動作的蜜獾,阿布拉姆笑了笑,露出潔白的牙齒:“卡爾馬城,你真正的主人馬上就要回來了。”
所謂蜜獾,并不是大自然中最強大的動物,但它卻是自然界里最兇猛,最無所畏懼的動物。
斯摩格吞吐著煙霧,怔怔的看著眼前的廢墟。
“這些海賊的炮彈這么厲害?”斯摩格有些難以置信。
他腳下站著的地方,應該是東海海軍第153分部基地,之所以說是應該,是因為這里已經很難看清海軍基地的樣子,被炮火蹂躪的已經不成樣子。
斯摩格蹲在地上,檢查著沾染著已經凝固了的鮮血的石塊,在他身后,當地海軍的幸運者,一名中尉則悲痛的報告道:“這些海賊第一波襲擊的時候,好像都不約而同的選擇在夜里動手,襲擊我們的時候也一樣,他們用一種被叫做‘巴基彈’的武器,在我們大部分人都熟睡的時候發動襲擊,轟擊要塞,這種炮彈只一發就能將要塞圍墻轟塌大半,只需要幾發,就能破壞要塞,打開缺口。”
“在破壞要塞后,他們又趁著我們慌亂的時候,施放毒氣彈,平時我們很少使用防毒面具,加上夜晚突然受到大規模襲擊,因此根本沒辦法做出有效防護,所以基地輕易就被攻破了,官兵死傷慘重,導致事后不能在反應過來后,組織起有效的反擊。”
斯摩格眉頭緊鎖,不停吮著雪茄,沉思片刻后問道:“海賊在這之后,還在這附近的海域出現過嗎?”
第153分部的中尉點了點頭。
“基地還能動的船有多少?”斯摩格又問道。
“兩、兩艘,不過都是小船。”第153分部的中尉說道。
“很好,我們現在出發,去抓捕這些海賊歸案,我希望能從這些海賊嘴里問出些關于摩根集團的情報來。”斯摩格頗有幾分雷厲風行的命令道。
那名分部中尉聞言,卻吭吭哧哧的說道:“可是光憑這兩艘小船,恐怕不會是那些海賊的對手,而且您的人手好像也不太夠。”
斯摩格看了一眼身后,他這次出來只帶了幾個本部的官兵而已,分部中尉也看著這幾個人,光憑數量來說,這次本部對第153分部的支援簡直稱得上寒酸。
誰知,斯摩格卻淡淡的說道:“足夠了,只要帶好防毒面具,就萬無一失。”
“這……。”
“中尉,”斯摩格眼神銳利了起來,“這是命令!”
分部中尉沒奈何,只能聽命離開,留下斯摩格站在原地,自言自語:“這就是你最后的垂死掙扎,摩根.威廉?”
海賊騷擾地方的行為,雖然會給本部的海軍添些麻煩,但也只是麻煩而已,想要利用這一機會越獄,只不過是癡心妄想而已,斯摩格感覺威廉不像會這樣做的人。
中尉很快布置完畢,斯摩格領著部下登上兩艘看上去根本挨不了幾炮就會沉沒的小船。
那些本地幸存的分部海軍無一不戰戰兢兢,跟著斯摩格來的本部官兵見此紛紛安慰他們,讓他們放心。
斯摩格領著人,架著小船在海上搜索兩天,都沒能找到海賊船,沒曾想,到了第三天,卻有海賊船主動找上了他們。
看樣子,明顯是覺得就這么駕駛著兩艘可笑小船巡視海域的海軍很好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