燦爛的陽光穿過樹葉間的空隙,透過早霧,一縷縷地灑在都市的馬路上。
吃完早餐,冷峰送李若丹和冷靈兒到公司后,就駕著寶馬車,一路上哼著自編的小調,向今天自己要去的目的地“大昭寺”行去。
而在冷峰的車后,一直跟有三輛商務車,但冷峰此刻卻視而不見的開著車一路向前的行駛著,偶爾冷峰還會通過倒車鏡,不屑的看看后面的商務車是否跟得上自己的車。
“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既然你們急著找死,那我就成全你們。”冷峰眼里閃過一絲妖異的光芒后,加速向“大昭寺”的方向駛去。
一個小時后,“大昭寺”山下。
薄如蟬翼的陽光透過篩網般密集的樹葉照射在一條登山小道上。空氣中傳來一陣陣屬于樹木特有的清香,令人心曠神怡。
冷峰沿著林中小道緩緩而上,用心傾聽著從草叢中所發出的陣陣蟬鳴和天空中鳥兒自在翱翔的鳴叫……
沿著林中小道一直向上走,二十分鐘后,冷峰便看見映在綠樹叢中的一座寺院,杏黃色的院墻,青灰色的殿脊,蒼綠色的參天古木,全都沐浴在玫瑰紅的朝霞之中。
陽光射在廟宇的幾處白墻壁上,閃閃地耀眼,仿佛是流動的水珠。
冷峰加快腳下速度,穿過一條用碎石鋪成的小道,很快就站在了寺院的大門前。
抬頭望去,只見寺院大門正上方,懸掛著一塊牌匾,牌匾上寫著三個蒼盡有力的大字“大昭寺”而在寺院的門前的兩根石柱上,盤著兩條龍,金鱗金甲,活靈活現,似欲騰空飛去。
冷峰信步走進大昭寺內,寺內香煙繚繞,絡繹不絕的朝拜者一大早趕到這里,他們雙手合十,舉過胸,額,頭,然后平撲在地上。
冷峰雙手合十,虔誠的上完香后,便起身向寺廟后院走去。
冷峰走到寺廟后院的一棵菩提樹下,就看見一個小和尚跑過來對他說道:“施主,請留步,這里是本寺方丈清修的地方,還請施主到別的地方參觀。”
冷峰的身體對著小和尚微微鞠了一躬后說道:“打攪師父了,我來大昭寺是希望能拜見一位佛法造詣精深的大師,煩請師傅給指點—下。”
“阿彌陀佛,本寺主持就是一位佛法造詣精深的大師,法師深居簡出,精究佛法,從不輕易會客,若這位施主想繼續參觀,就到前院去,若是拜見高僧就請到其他寺院造訪。”小和尚說完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冷峰從身上掏出一疊人民幣,然后裝在一個信封后遞給小和尚說道:“請師傅把這個轉交給主持方丈,就說有位客人誠心求見”
小和尚接過信封說道:“施主,請稍后”說完便向一個小院走去。
沒一會,那個小和尚就走過來,把剛才的信封遞還給冷峰說道:“這位施主,師傅回話,非也非也。”
冷峰又從身上掏出一個信封,遞給小和尚說道:“煩請師傅,再給通報一次。”
小和尚猶豫了一下,但還是接過信封說道:“好的,施主,請稍后。”
十分鐘過后,小和尚飛快的走過來說道:“這位施主,請隨我來。”
冷峰跟著小和尚走進一個小院,感覺里邊很是清幽,的確是一個非常不錯的清修之地,曲徑通幽處,禪房花木深。
小和尚來到一位身披紅色袈裟,雪白胡須垂直在胸前,神態安詳靜如水的高僧面前。
“施主,這位就是我院的主持行云大師”小和尚指著行云大師說道。
這時行云大師單手而立說道:“阿彌陀佛。”
冷峰馬上行了一禮后說道:“大師,打擾你清靜了”
“阿彌陀佛,相見就是緣,這位施主,請。”行云大師說完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謝大師”冷峰說完便走進房間。
行云大師的房間極為簡陋,除了幾尊佛像外,只有一張書案,一張八仙桌和幾個小椅子,但正對門的一面墻上,寫著大大的一個草書“禪”字,筆法犀利剛勁流暢,極富視覺沖擊力。
“施主,請坐。”行云大師單手一禮后慢慢說道。
“大師請。”冷峰趕緊鞠躬說道。
兩人落坐后,行云大師拿出剛才冷峰給的那個信封后閉上雙眼說道:“敢問這位施主,什么是真經,修行不取真經又修的什么行。”
冷峰略一思考后說道:“修行在一個字---悟。”
行云大師聽到冷峰的話后,突然睜開緊閉的雙眼,掏出信封里的一張紙念道:“悟道休言天命,修行勿取真經。一悲一喜一枯榮,哪個前生注定?袈裟本無清凈,紅塵不染性空。幽幽古剎千年鐘,都是癡人說夢。”
冷峰聽到行云大師念出這段經文后,立刻就明白了行云大師的意思,于是對著行云大師說道:“大師考問晚輩自在情理之中,晚輩就斗膽妄言了。”
“所謂真經,就是能夠達到寂空涅碦的究竟法門,可悟不可修。修為成佛,在求。悟為明性,在知。修行以行制性,悟道以性施行,覺者由心生律,修者以律制心。有信無證者雖不落惡果,卻住因住果、住念住心,如是生滅。不昧因果者無住而住,無欲無不欲,無戒無不戒,不得涅槃。”
行云大師含笑問道:“不為成佛,那什么是佛教呢?”
冷峰看了一眼行云大師后接著說道:“佛乃覺性,非人,人人都有覺性不等于覺性就是人。人相可壞,覺性無生無滅,即覺即顯,即障即塵蔽,無障不顯,了障涅槃。覺行圓滿之佛乃佛教人相之佛,圓滿即止,即非無量。”
“若佛有量,即非阿彌陀佛。佛法無量即覺行無量,無圓無不圓,無滿無不滿,亦無是名究竟圓滿。晚輩個人以為,佛教以次第而分,從精深處說是得道天成的道法,道法如來不可思議,即非文化。從淺義處說是導人向善的教義,善惡本有人相、我相、眾生相,即是文化。從眾生處說是以貪制貪、以幻制幻的善巧,雖不滅敗壞下流,卻無礙撫慰靈魂的慈悲。”
行云大師聽完后,微微點了點頭說道:“以施主之文筆言辭,斷不是佛門中人,施主參意不拘經文,自悟能達到這種境界已屬難能可貴。以貧僧看來,施主已經踩到得道的門檻了,離得道只差一步,進則凈土,退則凡塵,只是這一步難如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