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絲毫沒看到趙華杰臉上變化的盧明輝,卻是已經大搖大擺的來到冷峰桌前指著冷靈兒道:“冷靈兒,沒想到在這里遇見你,讓你的朋友過去喝一杯如何?”
盧明輝說完,眼睛毫無顧忌的在李若丹兩人身上掃來掃走。
冷靈兒厭惡的看了一眼盧明輝,那清明如水般的眸子,更是閃動著一種惱怒的意味道,但下一刻看到一直沒說話的冷峰時,臉帶冷笑對盧明輝說道:“盧明輝,想讓我嫂子過去也可以,但你的讓她老公同意呀。”
冷峰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那帶著淺淺笑意的眸子對著盧明輝冷冷說道:“滾。”
“啪…”
一聲瓶碎聲過后,盧明輝拿著半截啤酒瓶指著冷峰,而他的目光卻是下流猥瑣到了極點的不停打量著李若丹道:“小子,你在說一遍。”
冷峰皺了皺眉,目光微微一沉,冷冷的掃視了眼盧明輝,道:“滾。”
人可以狂妄,可以驕橫。
但這都必須建立在強橫的實力上,而此刻的盧明輝卻不認為冷峰有這樣的實力,所以,他在聽到冷峰說出“滾”字以后,臉上明顯愣了一下,接著,一股無法壓制的怒意,向他的全身蔓延,只見他臉色發黑地吼道:“尼瑪,找死,你現在就是求饒,也死定了!我要把你的女人干到流盡最后一滴血而死,我要……”
就在盧明輝還準備撂下狠話在動手時,一旁一直沉默的衛一兵突然抓起一個酒瓶跳起來,對準盧明輝的腦袋就是一下。
“啪!”
下一刻,酒瓶與盧明輝的腦袋來了一次親密接觸,酒瓶瞬間爆裂,滾燙的鮮血頓時涌了出來。
盧明輝哀嚎一聲,抱頭蹲倒。
“砰!”
一擊得手,衛一兵沒有停留,上前一腳將盧明輝踹翻在地,隨后狠狠地踩著盧明輝那因為恐懼而扭曲的臉蛋上,吐了口吐沫,罵道:“草泥馬的,我的老大讓你滾,你還得瑟你媽呀得瑟。”
別看衛一兵平時一幅大大咧咧的樣子,可人家心里有數的很,家族讓他來天都的突然決定,他已經確定冷峰不是一般的人,雖然盧明輝的背后有趙華杰的影子,但衛一兵還是義無返顧的站在了冷峰這一邊,他相信他的這次選擇會讓他改變人生軌跡,更能讓他的家族再次走向輝煌。
看見盧明輝如條死狗般在地上打滾,這一瞬間所有人都愣住了。他們萬萬沒想到,這個帥氣的年輕人竟是如此暴躁,不問他是誰,就敢打。
他……他真不想活了嗎?!
此刻衛一兵厭惡的瞪著這個自以為是的盧明輝,衛一兵并不認為冷峰不出手就代表隱忍,通過上次的暫短接觸,他認為冷峰是個暴力而瘋狂的人,他遠比任何人都好戰。
但冷峰更是個有原則的人,除非對手上了一定級別,否則他并不屑于和一條亂叫的狗去打架。
冷峰不說話,衛一兵在合適的時間代冷峰正確的說了一次話,但也就是這一次的說話,若干年后,讓他成為了華夏一個商業傳奇人物,而他的家族,也重新站入了京城一流家族之列。
“小雜種,你這是在找死!”與此同時,許嵩嶼一行人沖了過來,其中那個留著劉海的青年眼看盧明輝滿臉是血地暈了過去,當下怒道。
衛一兵沒有理會許嵩嶼一行人,而是一臉殷勤笑容地沖冷峰問道:“老大,你看是讓這些傻逼橫著出去,還是豎著出去?”
本想淡然看世界的冷靈兒,在衛一兵爆打盧明輝時,內心震驚不已,她可知道衛一兵身份,而衛一兵現在的所作所為簡直就是在打趙華杰的臉,他們的那個圈子,最看重的就是臉面,盧明輝能和趙華杰坐在一張桌子上吃飯,那他身上無形中就已經打上了趙華杰的標簽,衛一兵來自京城,他不可能不知道趙華杰呀,既然這樣他還敢亳不猶豫的出手,難道他有什么依仗,并且這種依仗大的連京城趙家都不在放在眼里。
冷靈兒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到現在仍是穩做如山的冷峰,剎那間,她的心中似乎明白了,衛一兵的依仗應該來自自的哥哥,可即便是哥哥武力強大,但關系到極其復雜的京城大家族時,哥哥一個人能對抗嗎,搞不好,哥哥連自己是怎么消失的都不知道。
就在冷靈兒為冷峰擔心不已時,在魚莊對面約五百米的小山坡上,茂密的灌木叢里,此時隱藏著一個身披迷彩武裝,全副武裝的大漢,他的迷彩服上掛滿灌木枯草,一支黑黝黝的狙擊槍口正對著下面小島魚莊里冷峰此刻所在的位置。
這名大漢雖然滿臉涂抹油彩,但他的眼睛是藍色,鷹鉤鼻氣勢十足,仔細一看,便不難判斷出他根本不是華夏人。
一個非華夏國的狙擊手出現在華夏國的一處荒野山林,這是一件詭異的事情。
而之前因為自尊心嚴重受到打擊,走出魚莊后,霍然發現自己剛才太過激動,以至于連挎包都忘記拿了的張雯靖,也在這時反回了魚莊,結果直接目睹了衛一兵三下五除二將那個要吃她豆腐的盧明輝打倒的一幕。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讓張雯靖站在魚莊門口呆了好久。
更讓她無語的是,衛一兵打倒盧明輝后,直接無視了氣勢洶洶沖過去的許嵩嶼等人,而是一臉笑容地問冷峰該如何處置盧明輝等人。
似乎……在那個掛著邪惡笑容的衛一兵眼中,盧明輝等人已經案板上的魚肉,可以任由他來宰割。
而衛一兵望向冷峰那尊敬的目光,簡直就是崇拜至極的表現。
這之間的截然反差,令得張雯靖忍不住劇烈地顫抖了起來
從上次分手后,張雯靖就對衛一兵的身份充滿了好奇,甚至不惜動用父親的關系網去調查,卻最終沒有任何消息。
而如今,一個敢把趙華杰這個圈子里的人當狗一樣踩的衛一兵,卻成了眼前這個陌生人的小弟。
他到底是什么人?
張雯靖也是在心里本能的暗問自己。
面對衛一兵的詢問,冷峰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看似隨意的掃了一眼不遠處的那群攝影人,但就是這一眼,卻讓冷峰的神經“嗖”的一下繃緊,與此同時,他迅速不動聲色的向自己前方六十度的方向看去,而腦海中也瞬間閃過一個念頭—狙擊手!
一想到這個詞匯,冷峰腦海開始燃燒起來,幾乎是出于本能的全身極速繃緊,處于高度的臨戰狀態,冷峰為什么會這樣緊張,那是因為他剛才看到一個攝影人打出的一個手勢,這個手勢別人也許看不明白,但冷峰卻清楚他代表了什么,他知道,那是開始行動的手勢,這種手勢代表了死神已經開始向你召喚,生命已進入倒計時階段。
動了!
狙擊手的手指開始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