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活口!”李建軍通訊對講機里面響起了李杰的聲音,李建軍趕緊收了收手上的勁力,但是一把普通的西餐叉子還是插進了最后一名槍手的脖子里面。
李建軍這才反應過來,這里不是內地,開槍殺人未必就會被判槍斃的,自己習慣性地下重手,可能會給李杰帶來麻煩,而且,李杰可能要逼問出幕后指使的人是誰。
另外的兩名槍手,一個被李建軍手刀切中脖子,直直地躺在地上,不知道是死是活,另外一個被李建軍的鐵球砸中腦袋,此刻正血流不止。
救人。
李建軍是學過急救的,那個被餐叉叉中脖子的家伙此刻還沒有失去意識,李建軍拉著他的右手盤回他自己的脖子上,抓住叉子。
一邊迅速地拉出一個紗布,一邊緊急地道:“自己捂住叉子,這樣側著身,我保證你能活多一個小時,或許救護車就到了,你不捂著我就不知道了,千萬不要試圖把叉子拔出來,這里是大動脈,一旦拔出,你的心臟就會把你的血液瞬間泵空,剩下的我就不說了,你自己想象吧!”
那個被叉中的家伙眼睛惶恐、臉色蒼白地保持著不動的姿勢躺在地上,右手緊緊地捂住自己的脖子,連呼吸都不敢過大。
李建軍迅速地跑到另外一個被鐵球砸中的家伙身旁,伸出手指彈了下呼吸,呼吸若有若無,翻了翻眼白,盡人事吧!
李建軍抬高那個家伙的腦袋,拆開了紗布。
這時候,保鏢公司的另外兩名有槍牌的同事才趕到現場,這兩個家伙是港島本地人,身手倒是不差,不然李杰也不會聘請他們了,但是這些的紀律非常之散漫,當然也是因為港島的法律規定,像李杰這種類型的安全顧問公司,必須要有一半以上的員工是本地人才能拿到牌照,不然李杰是不招外人的,李建軍等嚴謹作風的家伙便很是看不慣這些人,像剛才的情況,這兩個混蛋竟然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徐一凡剛剛一臉陰森地掛掉何敏打來的求救電話,便再次接到了莎蓮娜的電話。
“凡,有人要殺我,已經開了好幾槍了!”莎蓮娜害怕地叫道,聲音里充滿著恐懼與無助:“你快點來救我,我好怕!”
徐一凡眼角抽搐地迅速從椅子上彈起,一巴掌不自覺得狠狠拍在辦公桌上。‘嘣!’把辦公室里面整理資料的李心兒下了一跳,抬頭望著徐一凡瞋目切齒,一付擇人而噬的恐怖表情,心里狂跳,她還從來沒見過徐一凡這般發怒呢。
莎蓮娜不同于仙蒂,莎蓮娜是他最親密的女人,掌管著徐一凡所有人的財力,不僅是徐一凡的錢袋子,有時候更是徐一凡的智囊,徐一凡的很多人際關系都是靠著莎蓮娜在維護著的,徐一凡雖然從來沒去細想這些關節,但是他明白自己已經離不開這個女人了。
“你…你有沒有事?現在在什么地方?”徐一凡沒有感覺到自己的聲音都在顫抖。
“我沒事,在福利社公會,阿杰的手下救了我,不過他們都受傷了,你快點,我現在躲在車子里面。”莎蓮娜聲音抽噎地道,她還從來沒遇見過這種事,之前有什么事都是徐一凡撐著,別人根本不敢動她。
“嗯!”
徐一凡速度極快,唰地一下便已經離開了辦公室,李心兒揉了揉明亮的大眼睛,若不是辦公室的門大開著,她還以為自己發生幻覺了呢。
“叫李鷹、李文斌帶人立刻趕往福利社公會。”徐一凡經過走廊行政小組的時候,迅速拋下這樣一句話,然后便跑掉了,幸好肖瀟很是了解徐一凡的辦事風格,立刻通知李鷹和李文斌。
徐一凡駕著自己黑色的專車,馬力全開,如一根箭一樣射出。
“我是徐一凡,福利社公會發生槍戰,附近的警力立刻趕往救援,全部放下手頭的工作,立刻支援。”徐一凡控制著方向盤,幾乎是吼叫道。
他用的是灣仔的電臺。
灣仔警署就沒有不認識徐一凡的。
一名正在福利社公會附近,處理一起交通事故的交通警,聽到了徐一凡的命令,一言不發地迅速丟下工作登記牌,自顧自地騎著摩托車調頭往福利社公會的方向奔馳而去。
留下那個撞壞電話亭的車主和他老婆面面相覷,什么情況,難道不要我們賠了,好像那個家伙還沒抄我們的車牌,夫妻倆對視一眼,趕緊駕車逃跑。
另外一處一名反黑組的伙計,正在調節一樁打架糾紛,聽到了徐一凡的聲音,立刻丟下這兩個斗毆的家伙。
“你們兩個混蛋繼續打吧!愛停不停,老子不奉陪了。”那個反黑組的伙計一邊喊著一邊已經跑開了,連自己開來的警車也不管,只因開車要兜一個圈子太慢,還不如他雙腿抄近路跑小巷子來得快捷。
“媽的,什么情況?”其中一名小混混摸著腦袋叫道:“怎么辦?我們還打不打?”說著擺開了架勢。
“打你妹!”另外一名小混混罵道:“你沒聽出阿sir講的是反話嗎?等下他回來看到我們還在互毆,肯定吃不了兜著走,媽的,撤了!有種今晚十點,渣甸山見。”
“媽的,誰怕誰!十點就十點,誰不來誰就是孫子。”
“阿sir!你不管了嗎?他偷東西呀!”一個靦著肚子的老板大聲地道,其他幾位街坊也是氣氛地看著那個小偷,還有那個不負責任的警官。
“你們沒聽到我對講機的警訊嗎?福利社公會發生槍戰,必須立刻趕往救援。”
“那你也不能放下這里的事不管呀?”
“管什么管,都證據確鑿了,你們幾個揍他一頓,然后綁在這里,等我回來處理,或者你們直接把這個王八蛋送到警署去。”那個警員說著人已經跑掉了,開玩笑,徐sir下的命令,誰敢不賣命做事,萬一表現好,指不定就讓徐sir給提拔進反黑組或者重案組了。
“你…你們不要亂來!”
“啊……”
一聲慘叫聲響起。
“阿…,哪個王八蛋,打人不打臉!吸…”
李鷹和李文斌聽到肖瀟的通知,立刻便帶著自己部門最精銳的幾名伙計往福利社公會趕去,中途聽到徐一凡在對講機里面的吼叫聲,更是加快了速度,并且加派人手,隨后趕來支援。
徐一凡的車子還沒停穩,便撞開車門,閃了出來,他一眼便看見了莎蓮娜的車子。
“徐先生!”擋在車門的鐵牛看到徐一凡,趕緊讓開叫道。
徐一凡臉色陰沉地點了點頭,鉆進了車子里面。
莎蓮娜一看到徐一凡便像看到救星一樣,抱住徐一凡,情緒過于激動,以至于暫時什么都說不出來,只緊緊地抱住徐一凡。
“沒事、沒事!”徐一凡拍了拍莎蓮娜的粉背低聲地道,看到莎蓮娜沒有出事,徐一凡的臉色稍緩了一些。
任由莎蓮娜抱著久久沒有說話。
過了許久,莎蓮娜的情緒平復了很多,抬頭對徐一凡道:“凡!我沒事了,你去處理剩下的事吧!我在這里等你,等下一起回家。”
她畢竟是跟著徐一凡見過一些風浪的女強人,只是太平的日子過的久了,突然被槍聲給嚇到了。
徐一凡出了車子的時候,李鷹跟李文斌已經趕到封鎖現場了。
“沒事吧!”徐一凡拍了拍鐵牛的肩膀,看著這個家伙流血的傷口道。
“沒事!”鐵牛死撐著正色道。
徐一凡點了點頭,往李文斌走了過去。
“徐sir!槍手總共有四名,其中一個被莎蓮娜的那個保鏢用鐵球砸死了。”李文斌指了指鐵牛道,鐵牛的臉色一白,要不是怕連累李杰,這個傻乎乎的家伙幾乎是要開溜了,他可是聽說這個鳥地方的法律,壞人沒事,做好事反而會被判刑。
“另外三個呢?”徐一凡一臉煞氣地道。
“徐sir,這邊!”李文斌道。
徐一凡走了過去,才看到剩下的三個家伙都半死不活地躺在地上,李建軍被重案組的伙計給鎖上了手銬。
徐一凡瞥了李建軍一眼。
“解開他!”
“是!”李文斌對徐一凡的命令毫不遲疑。
“什么情況?”徐一凡問道。
李建軍知道徐一凡問的是自己,他認識徐一凡是雇主的男人,而且還是這一區的一個大官,立刻向徐一凡報告了當時的情況。
“嗯!”徐一凡滿意地點了點頭:“你去看下你另外一位同伴吧!他也中槍了。”
徐一凡把其他人都清理走后,現場只剩下自己跟李文斌、李鷹,和躺在地上的三個家伙。
三個家伙里面只有那個被李建軍一餐叉,叉中脖子的家伙還是清醒的。
徐一凡蹲下。
眼睛平靜地對視著這個家伙的眼睛問道:“是誰?”
那個家伙沒有說話。
“我再給一次機會,誰指使的?”徐一凡面無表情地道。
“艸!”那個被問話的家伙右手緊緊地捂住脖子,像看白癡地看了徐一凡一眼,跟著眼睛斜向天空,桀驁不馴地道:“拿人錢財、替……”
話還沒說完,便再也說不出話了,他這才知道,李建軍說的都是真的,他傷的是大動脈,一旦沒按住傷口,鮮血在心臟的巨大壓力推動下,血液將會在瞬間像噴管一樣噴光。
徐一凡根本沒有心情慢慢地審訊,也不想慢慢審訊,別人都欺負到他頭上了,他本就不是很能隱忍的人,徐一凡右手迅速探出,一把拔掉了那個家伙堵住傷口的叉子。
“嗤。。。。。”
一陣刺耳的聲音響起,那個家伙的鮮血噴了幾米遠。
李建軍聽到聲音,迅速回頭,只看見遠處的空中,漾起了一片灼眼的紅色水霧,心里狠狠地抽了一下,趕緊把頭轉了回去,加快了腳步。
李鷹和李文斌的眼角抽搐了一下,沒有說話。
“把這兩個家伙給我弄醒!”徐一凡的聲音不帶一絲感情,殘酷地道。
“明白!”李文斌搶在李鷹的前頭開口道。
“是誰?”徐一凡用一塊白色的手帕紙,包起李建軍剛剛丟出的鐵球,緊緊地握在手里,聲音平靜地繼續盤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