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區。
塚本大廈。
“喂,你這個娘娘腔,凡是都有一個先來后到,不合規矩吧!”鱷佬岳魯一臉不爽地大叫道。
“你罵誰娘娘腔呢?”凌祖兒豎眉喝叫道:“我這叫中性美,幾十歲的人了,你懂現在年輕人的審美嗎?還有呀!什么叫先來后到,我跟你是同時出聲的,而且我要價高者得。”
“你能出多少錢?”凌祖兒不屑地歪著腦袋說道,心里暗自得意,看這幾個男人的表現,自己的化妝術還不錯。
“我出五萬!”鱷佬假裝上下審視一番李富貴:“剛好我的團隊里面還少一個人,五萬一個人月干不干。”
李富貴眼睛大亮,差點便要點頭,總算這個家伙還不算太蠢,強烈抑住自己的沖動,轉頭看向一身男裝的凌祖兒。
凌祖兒豎起一根白皙的手指。
“十萬!”
鱷佬也豎起一根手指,中指。
最后三人達成一致意見。
三人組成一個團隊,凌祖兒小土豪出錢成為團隊的最高boss,負責情報與策劃行動,鱷佬排第二,負責接任務和現場情報收集,都是一些苦活累活,鱷佬也不知道打著什么心思,竟然也答應了,酷似李杰的李富貴則負責執行。
“你好!五百萬保證金準備好了嗎?”塚本集團一億復仇基金會的人問道。
凌祖兒取出一張黑色的銀行卡,扔在桌子上,這個時候凌祖兒才明白過來鱷佬的詭計,這個家伙想逃過五百萬保證金的卡口。
一億美金的復仇基金行動自然不是人人都可以參加的,為了表示自己參加行動的誠意,必須先交上五百萬港幣的保證金,事后無論行動的成敗,保證金將全款退還,但是,誰都不是傻子,五百萬不是小數目,天知道塚本集團會不會反悔,寧愿存在銀行吃利息都好過交給別人保管。
鱷佬其實也帶了五百萬的銀行本票過來,那是他的全部家底,而且還是用房子抵押來的貸款,現在有凌祖兒出頭,可以不用花錢也能查探到復仇基金會的事,鱷佬自然是選擇不花錢的。
此刻,塚本集團的會議廳里面,一眾金牌殺手的經紀人圍坐在一起,凌祖兒自然也是坐在會議桌邊,鱷佬和李富貴沒資格坐下,像哼哈二將一樣站在凌祖兒的身后。
“我是塚本先生復仇基金的經理人,很不幸,塚本先生幾天前被殺,根據塚本先生身前的遺囑,如果塚本先生不是自然死亡而是他殺的話,塚本先生設立的這個復仇基金便會啟動,現在請大家打開自己面前的筆記本,連接上內網后,便可以查看到我們提供的殺手的資料了,為了復仇行動的公平性,我們給大家提供的資料都是一樣的。”組織會議的是一個小辮子的港南。
凌祖兒沒有打開自己面前的筆記本,而是從手提包里面取出自己的小筆記本,連接上桌面上的網線,對于哪些忘性大的經紀人,塚本復仇基金的人當然無所謂他們把資料拷貝一份進自己的電腦的。
可惜他們不知道凌祖兒是玩電腦的高手。
“殺手和主謀各值五千萬美金,如果殺手和主謀都是同一人,那么自然是殺手熾天使就可以得到一億美金,大家有沒有什么問題?”
就在小辮子經理人還在和其他殺手經理人喋喋不休的時候,凌祖兒的入侵已經完成了,凌祖兒宛然一笑,轉頭看了一臉迷茫的鱷佬和李富貴一眼,兩人正一臉懵逼地看著凌祖兒筆記本屏幕上一連串數字閃過,凌祖兒迅速蓋上了筆記本。
凌祖兒自然是查到了一些別的經紀人不知道的情報,微微一笑后,凌祖兒抬起纖手指著坐在小辮子經理人身旁的一個黑臉男,打斷了其他經紀人之間的談話。
“請問一下這位是誰?”凌祖兒問道。
“你好!這位是塚本先生的嫡孫塚本英二先生。”小辮子經理人贊許地像凌祖兒點頭說道。
“我靠!”凌祖兒還沒說話,鱷佬便搶先跳腳道:“不是說家屬與狗不得參加嗎?這樣還有什么公平性可言。”
“這位先生,請不要緊張,塚本先生也是交了錢報名的,我們基金會對每一個人都是一視同仁的。”小辮子經理人翻手說道。
“吶——!”鱷佬向小辮子比了一個中指。
凌祖兒很滿意地點了點頭,給鱷佬比了一個大拇指。
“不要跟蹤我,記下我的號碼,這是一萬塊,買到手機卡后第一時間把你的號碼發給我,有情況我會找你。”凌祖兒說著遞給李富貴一萬港幣。
李富貴激動得眼睛發光地手下。
“明白!”
“那我呢?”鱷佬惦著臉說道。
“滾——!”凌祖兒怒斥道:“小富暫時住你那里,這是兩萬塊伙食費,有事我會聯系你們。”
“才兩萬!”鱷佬夸張地叫道。
凌祖兒已經開著自己的車走遠。
“那個,兩萬塊能不能分一點給我,我不用吃早餐的。”李富貴放好自己的一萬塊港幣后,猶豫了一下后,看著鱷佬手里的兩萬塊說道。
“哇靠!你要不要這么貪,我喜歡你。”鱷佬指著李富貴笑道,然后突然變臉:“但是,想從我手里撈錢,絕對不可能。”
“這是倆千塊,給你,自己找地方住!”鱷佬抽出兩張鈔票遞給李富貴說道。
“不行,boss叫我跟著你的。”李富貴搖手認真地道。
“啊!你傻,人家說什么你都信,倆千塊可以缽蘭街叫五六次小姐了。”鱷佬搖頭道。
“不行,我不要出錯,boss說怎樣就怎樣!”李富貴堅持道。
“咦!你看后面,有美女不穿衣服。”
李富貴習慣性地轉頭。
鱷佬已經跑遠。
可是他一雙小短腿怎么跑得過李富貴這個陸戰隊兵種的雙腳。
尖沙咀,倪家。
“阿孝,出事了!阿彪他們被灣仔警署的人抓了。”倪四快步走了進來,大聲地像倪永孝報告道。
倪永孝的臉色不變,握著茶杯的手抖了一下。
“怎么回事?”
原來Mary最終還是慢了一步,丁瑤雖然后來反悔,沒有跟倪永孝談判成功,但是畢竟暴露了Mary的行蹤,倪永孝一直派人盯著丁瑤賭船的動靜,Mary一下賭船,倪永孝便收到了信息。
倪永孝一直都在等這一個機會,Mary不下船,倪永孝拿她沒轍,但是一旦下船,倪永孝的殺手早已經準備多時了,倪永孝當然想過在灣仔犯案很有可能會引起灣仔警署的反撲,所以精挑細選的殺手全部都是倪家的隱藏力量,外面的人是不知道他們的倪家身份的。
可是,因為情報的偏差,倪永孝算錯了一件事,他不知道灣仔區發生了一件大案,一名總督察銜的警察在灣仔區被殺了,灣仔警署最有力的執法力量全部出動,可以夸張一點地說,這個時候一只從尖沙咀飛來的顏色不一樣的鳥,都能被挖出來解剖,何況是劉彪一伙的六名殺手。
邱子龍剛好守灣仔碼頭一帶,他上次大意,在與中區重案組的聯合行動中沒能抓住徐少強,邱子龍被李鷹狠狠地數落批評了一頓,所以,這一次的行動,邱子龍的精神是高度集中,腰間的手槍已經滿彈填充,整個人繃得想一只緊繃的弓弦。
劉彪五座的車擠下六個人立刻引起了邱子龍一隊人的注意,而且這個混蛋還闖紅綠燈,邱子龍立刻揮手帶隊跟了上去。
“啪——嘭——!”邱子龍二話不說,兩拳就把劉彪那邊的兩人撂倒,直到劉彪掏出了胸口里面的手槍,邱子龍眼睛一亮,這才知道是一條大魚。
“砰砰——!”劉彪對著邱子龍開了兩槍,一槍被邱子龍閃過,第二槍直直地打中邱子龍的胸口。
“啊我艸——!”邱子龍被一槍擊中,非但不躺下挺尸,反而暴起,一槍柄狠狠地砸中劉彪的太陽穴。
“不要打要害,抓活的。”邱子龍大叫道,這個家伙此刻心里是無比崇拜徐一凡的,幸好徐一凡硬性規定,所有外勤執行任務的伙計必須穿避彈衣,劉彪剛剛的那一槍才沒要了邱子龍的命。
即使是不開槍,劉彪等人也不是邱子龍這一對虎狼之勢的對手,何況邱子龍一下子便放倒了三個,沒過多久,劉彪六人一個都沒跑掉,全部都被邱子龍小組的反黑組拷上。
邱子龍這才有時間看自己胸口的彈頭,彈頭深卡在防彈衣里面,差一點便突破了防彈衣的最后一層纖維層,邱子龍撿起劉彪吊在地上的手槍,是大威力的五四黑星,難怪自己被射中的胸口疼得厲害。
“報告李sir,我在灣仔碼頭抓到了六名疑犯,全部有槍的。”邱子龍興奮地報告道。
倪永孝深吟了一下。
“劉彪不會亂說話吧!”
“劉彪按道理應該就不會,但是灣仔警署的審訊我怕其他人扛不住。”倪四想了許久,也估摸不準情況,擔心地說道:“阿孝,那要不要我讓人補救。”
“不——!”倪永孝趕緊抬手止住道:“做得越多,錯得越多,就讓劉彪他們幾個扛著吧,你去財務處取錢,先給他們各家發了安家費,記住,用他們現在各自的老大命運送去,并透露他們被灣仔警署抓捕了,她們明天自會上灣仔找人探視的,劉彪等人見到自己的家人便會做的了。”
倪永孝的話讓在場的倪家人都拍案叫絕,倪永孝卻依舊皺眉道:“我就擔心劉彪等人熬不過灣仔警署今晚的審訊。”
“不會吧!”倪四愕然道。
倪永孝的擔心不無道理。
灣仔警署。
行政小組的美女警員們都不敢靠近審訊室,因為那哀嚎般的慘叫聲太慘。
百密一疏,邱子龍再一次犯錯,只是這個錯誤沒人知道,這個家伙帶隊押著劉彪等殺手回警署的時候,短時間內造成了灣仔碼頭一線的戒備空虛,堅叔為龍四安排的跑路路線好死不死地就是從灣仔碼頭突破上船。
“阿豪!我女兒就拜托你了,盡快安排她過紐約來找我。”龍四握著宋子豪的手說道。
“四哥你放心吧!我來安排,到了那邊不管怎么樣,給我電話。”宋子豪點頭說道,他們都是極講義氣的那一類人,答應朋友的事便一定會做到,看到宋子豪點頭,龍四便也不再多話,只抱緊宋子豪,拍了拍宋子豪的肩膀,頭也不回地上船了。
一間老舊的公寓房間。
一個頭上戴著一頂織物帽的中年男子雙手拿著一個望遠鏡,窺伺在樓下巷子里面的一個小女孩,小女孩緬著嘴巴,皺著眉頭,一次次地抬手,然后放下。
里昂知道這個小女孩是在練習拔槍,姿勢和出手的角度雖然還有些幼嫩,但是很明顯是經過名家指導的,每一個動作都很簡練。
瑪蒂達自然不會知道,有個中年的戀童癖家伙在偷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