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島機場。+雜∽志∽蟲+
“徐sir!這里!”一個大胖子遠遠看到徐一凡便激動地招手叫道。
徐一凡皺了皺眉,這個死胖子的形象很鮮明,可是徐一凡記不起自己認識這號人。
“徐sir,您不記得我啦!洪爺,不不不!”那個胖子說著趕緊笑著拍拍自己的嘴巴:“徐sir,你叫我洪胖子就行了。”
“洪斌,管北角重案組,幾年前黃一飛也被人綁架過一次,是洪爺帶隊救的人,所以我邀請了洪爺一起調查。”陳家駒給徐一凡介紹道。
徐一凡這才想起,自己好像是在什么時候見過這個家伙。
“你好!”徐一凡向洪斌笑了笑。
“你好!你好!”洪爺一看到徐一凡就討好地笑著,肥胖的大臉上眼睛都快看不到了。
“徐sir,實在太榮幸了,你是我的偶像呀!真是想不到,有朝一日竟然能跟徐sir一起辦案。”洪爺從登機到現在嘴巴就一直沒停過。
徐一凡不耐煩地搖了搖手。
“一起辦案?那你就想多了,我是去臺灣度假,順便看你們兩個辦案,跟你們兩個的勞碌命可不一樣。”徐一凡笑道。
洪爺愣了一下,心里卻是一松,這家伙心里有鬼,在陳家駒說請了徐一凡支援的時候,就一直心驚膽戰,這時候趕緊奉承道:“那是!那是!徐sir都是破大案子,這種辛苦的小案子交給我跟陳sir就行了,徐sir,臺北我很熟的,到時候一下機就安排個大酒店,找兩個臺北軟妹子,嘿嘿嘿,按摩按摩!”
“好呀!那交給你負責!”徐一凡指著洪爺怪笑道。
“那當然,我負責,徐sir,你千萬不要跟我客氣!”洪爺用力地拍著胸口叫道,徐一凡破案太厲害,洪爺想想都怕。
陳家駒一臉地黑線,有點后悔帶徐一凡了,山高皇帝遠,這家伙在臺灣不會亂來吧!希望到時候莎蓮娜不要怪自己。
陳家駒卻不知道,徐一凡可不是他那種倒霉催的妻管嚴,莎蓮娜對自己公司是有些病態的嚴密掌控,甚至出門旅游度假都要電話不離身地遙控公司的運轉,可是對自己的男人徐一凡,莎蓮娜是放養式的,只要徐一凡玩幾天記得回家,莎蓮娜基本是不管徐一凡在外面胡天胡地的。
得益于跟徐一凡這個土豪同行,陳家駒和洪爺這兩個家伙的經濟艙和徐一凡一起升級到了頭等艙。
“嗨!徐sir!這么巧!”徐一凡正在前面走得時候,聽到背后有人叫自己。
“這么巧?”岳琪琪驚喜地叫道。
徐一凡點了點頭。
“你也是去臺北旅游嗎?”岳琪琪看到這條甬道這個時間只通往一個航班的,立刻判斷道。
“我們是辦案——!”陳家駒的話還沒說完,洪爺趕緊捂住陳家駒的嘴巴,大聲地叫道:“徐sir是去旅游的,徐sir,我們兩個先上機了,你們慢慢聊。”洪爺說著已經把陳家駒拉遠。
“你干什么?”陳家駒拉開洪爺的手,生氣地叫道。
“不是,陳sir,你也太沒有眼力勁了。”洪爺指了指機艙外面,又指了指自己。
陳家駒不爽地坐下,心里大罵道:“這個馬屁精。”
“徐sir,你方便留個私人電話給我嗎?”岳琪琪跟著徐一凡一邊走一邊聊,想了很久終于向徐一凡問道。
“你一個人去臺北?”對于美女的請求,徐一凡一般都是很少拒絕的,給岳琪琪遞了一張卡片。
“沒有,和我老爸,還有一個朋友一起。”岳琪琪說道。
“男性朋友?”徐一凡笑道。
“普通朋友!”岳琪琪趕緊糾正。
真的很巧,徐一凡進入頭等艙的時候見到了丁瑤,丁瑤看到徐一凡上機,眼光也是頓了一下,不過這個女人掩飾得很好,很快就把視線望向機艙外面,一臉的冷艷。
丁瑤坐在靠窗口的位子,她的身邊還有一個空位,不過兩張機票都被她買下了,她不喜歡別人坐在她身邊。
丁瑤座位右前方是李富貴,這個家伙黑色西服套裝、黑色墨鏡,一臉的嚴肅,倒還真的有幾分李杰的神韻,李富貴正襟危坐在椅子上,雙眼警惕地看著每一個登記的旅客,看到徐一凡的時候,李富貴眼角抽搐了一下,對徐一凡印象深刻。
丁瑤的前排和后排也是一身黑衣黑褲的男子,很明顯都是保鏢,徐一凡心里暗笑了一聲,這個女人真的很怕死呀!
岳琪琪和鱷佬買的是經濟艙,這里就跟徐一凡分開了。
徐一凡和陳家駒坐在一排,背對著丁瑤。
洪胖子一上飛機就直盯著丁瑤看,丁瑤板著臉的時候,一身冷艷的性感氣質確實很容易成為焦點。
“徐sir,你看!超級美女!”洪胖子向徐一凡打了一個眼色笑道。
徐一凡不用轉頭就知道這個死胖子說道是丁瑤。
這時候飛機已經起飛了。
“徐sir,要不要我去幫你搭訕一下,要個電話號碼!”洪胖子小眼睛轉了一圈,像徐一凡拍馬屁道。
徐一凡鄙視地瞥了洪胖子一眼,我踏瑪還要你去搭訕。
洪胖子卻以為徐一凡不相信他,立刻站了起來,徐一凡要攔住他的時候,已經晚了,洪胖子已經越過徐一凡座位往丁瑤走了過去。
徐一凡不想看洪胖子的下場,閉上了眼睛,拉下額頭上的眼罩,開始小憩。
“嗨美女!我叫洪斌,大家都叫我洪爺,北角重案組督察,可以坐在你旁邊聊一下嗎?”洪胖子腆著自己的大肚子,拉了拉腰帶,用手捋了捋自己油滑的頭發,站了一個自己認為最瀟灑的姿勢。
丁瑤抬頭看了洪胖子一眼,檀口微張,吐出一個字。
“滾——!”
洪胖子臉色一變,一張豬頭肥臉漲得通紅。
“別不識抬舉!給臉不要臉是吧!”洪胖子臉色漸寒地厲叫道。
丁瑤美眸迅速瞟了徐一凡一眼,徐一凡在睡覺。
“你信不信我把你從飛機上丟下去。”丁瑤發起狠來更不是好惹的,一字一頓地瞪著洪胖子叫道。
“哈哈!”洪胖子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般,突然上前一步。
“唰、唰、唰、唰——!”
洪胖子剛剛上前一步,頭等艙里面便有六名黑衣黑褲的壯漢齊刷刷地站了起來,虎視眈眈地瞪著洪胖子,洪胖子咽了一下口水,他隱隱看到,隔簾后面的經濟艙也有不少身穿黑西裝的家伙。
洪胖子這個家伙雖然面帶豬相,但心頭嘹亮,立刻便知道這個美麗的女人帶刺,自己惹不起,正想后退,已經晚了。
“李富貴!”丁瑤平淡地說道,眼睛轉向窗外。
李富貴看了看徐一凡、又看了丁瑤,還是一百萬每月的誘惑大些,身體迅速從椅子上彈起。
“嘭——!”
洪胖子的臉部正中一拳,李富貴干慣了粗活,他的拳頭可不輕,洪胖子立刻鼻血狂飆,腦袋暈乎乎的,接著突然感覺自己的身體一輕,李富貴雙手抓住洪胖子的肩膀,一個側位倒掛金鉤,把洪胖子狠狠地摔倒在地板上,整架飛機都震動了一下。
臺北機場。
徐一凡摘掉眼罩,洪爺一臉豬頭樣地坐在自己面前,看得徐一凡愣了一下,丁瑤下手很黑呀!徐一凡看著洪胖子塌下去的鼻子都覺得疼。
徐一凡往后看了一眼,丁瑤一行人已經下飛機了。
“你不是很罩得住嗎?”徐一凡起身笑道。
“媽的,踢到鐵板了,我他媽后來才想起來那個女人是誰,臺灣最大黑幫三聯幫的話事人吶,我艸,要不是我忍耐過人,說不準真的把我們扔下海。”洪胖子豎天指地地吹道。
“人家是丟你,不是丟我們。”陳家駒搖頭哭笑道。
“有沒有人接機?”徐一凡一件行李都沒有,雙手插在褲袋里面瀟灑地問道。
陳家駒和洪胖子一人背著一個背包。
“當然有!”洪胖子又吹道:“我跟他們臺北的柯組長打過幾次交道,他聽說我們要來臺北辦案,肯定會最高規格豪華接待的。”
徐一凡點了點頭。
“這就是你說的豪華接待?”徐一凡凌亂地看著面紅耳赤的洪胖子。
洪胖子的豪華接待就是一輛破舊警車,三個警察,其中一個家伙頭發花白,一直用審視犯人的眼光審視著徐一凡三人。
徐一凡和陳家駒看了看自己面前的破爛警車,又轉頭看了看右邊排成一列一列的黑色豪華奔馳,幾十人名隊列整齊的西服勁裝漢子列成三排,表情肅穆地直視這遠方,地面上鋪著一席紅地毯,地毯盡頭站著一個長頭發的帥氣小白臉,小白臉手上抱著一大束紅玫瑰。
“熱烈歡迎丁女士回臺。”
丁瑤一走上紅地毯,幾十道洪烈的聲音整齊地叫道,接著便是一頓熱烈的掌聲。
徐一凡、陳家駒不約而同地轉身看向洪胖子。
洪胖子頓時無地自容,不怕不識貨就怕貨比貨,丁瑤那邊的排場跟這邊一對比,洪胖子只想在機場找一代地縫鉆進去,不過以他的身型,這地縫得不小才行。
“丁女士您好!我是雷公的親生兒子,雷復轟,久仰您的大名,歡迎您回臺灣。”長頭發小白臉一臉謙卑地笑道,這家伙竟是雷公的兒子,雷復轟自小在西方長大,受西方禮儀的影響,給丁瑤伸手行了一個紳士禮節,丁瑤自然地把玉手搭在雷復轟的手掌上,雷復轟看著丁瑤白皙通透的手背,雙眼閃過一絲驚艷,情不自禁地吻了上去。
徐一凡眼角閃過一絲寒芒。
“其他的叔父都要親自來接您,我看今天的太陽實在猛烈,便讓他們在青龍禮堂等您。”雷復轟撐起一把雨傘給丁瑤遮陽,同時立刻邀功道。
丁瑤沒有說話,心里冷笑了一聲,這是在向我示威嗎?這么快便拉攏了一批老家伙。
一輛加長型的白色勞斯萊斯開了過來,停在丁瑤的身旁,雷復轟正要幫忙拉開車門,等一下好坐在丁瑤的身邊,一個沒眼勁的家伙伸手攔住了雷復轟。
“不好意思,請讓一下!”說話的是李富貴,這個家伙按照鱷佬教的蹩腳專業知識,裝模作樣地伸頭進車廂里面檢查了一下,這才回身向丁瑤點了點頭,然后攔住雷復轟嚴肅地說道:“請你坐下一輛車。”
站在遠處的徐一凡,看到這一幕簡直想為李富貴點一百個贊。
“三聯幫的人真他媽囂張。”一名臺北小警察忍不住叫道,看來三聯幫在臺北真的是家喻戶曉。
“哎呀!哎呀!柯組長,你好!你好!這么好意思讓您親自來接待我們呢?真是太榮幸了。”洪胖子睜著眼睛說瞎話地叫道。
那個叫柯組長的板著一張死人臉,沒有把洪胖子的殷勤當一回事,只沉默地點了點頭
“你們不是說只有兩位嗎?”柯組長看到陳家駒這邊有三個人,臉色不善地叫道。
“不好意思,那個柯組長,臨時有變,通融…..”
洪胖子的話還沒說完,便被徐一凡打斷叫道。
“就他們兩個人,我是來度假陪玩的。”徐一凡聳了聳肩膀撇嘴道。
“旅游?”柯組長皺了皺眉頭。
“請把你們的槍械和證件交給我們臺灣警方保管,你們在這里是沒有權利持槍的。”
陳家駒嘆了一口氣,和洪胖子一起把配槍和證件交了出去。
“你的槍和證件呢?”柯組長向徐一凡叫道。
徐一凡攤了攤手。
“我真是蹭公費旅游的,護照就有,槍和證件沒帶。”徐一凡掏出自己的護照說道。
柯組長上下打量著徐一凡一會兒,徐一凡衣服很單薄,也不大可能藏槍,但是他還是示意身邊的一名小警察搜一下徐一凡,當然什么都搜不到,柯組長點了點頭,真的當徐一凡是蹭政府經費出境旅游的家伙。
“我們沒有邦交,兩地之間也沒有國際刑警的正式聯系,所以這次我們只能是適度地…..”柯組長叮囑陳家駒等人道。
徐一凡忍不住打斷:“兩個地區之間用‘邦交’不合適吧!”
柯組長忍不住瞪了徐一凡一眼,洪胖子也奇怪地看了看徐一凡。
柯組長瞪了徐一凡一眼后,也不在這個話題上糾纏,繼續說道:“你們港島警方在我們這里是沒有執法權的,我們警察局也只能是非公開地協助你們,明不明白!”
“明白!”陳家駒無奈地點了點頭,洪胖子倒是無所謂,臺灣警察對他們的制約越多,洪胖子越開心。
“那你們慢慢聊吧!我先走了。”徐一凡看到這些家伙在互相打著官腔,無聊地叫道,他才不想像犯人一樣坐這輛破爛警車呢。
“等一下,你不能亂走的,最好住在我們安排的酒店里面。”柯組長嚴厲地叫道。
徐一凡搖頭:“開玩笑,我又不是來查案的,我是旅游,時間寶貴,我可沒精力奉陪你們繞圈子。”
柯組長愣了一下,叫停身邊要攔住徐一凡的警察,徐一凡雖然無禮,但是他說的話還是有道理的,他又沒帶證件、配槍,跟普通游客一樣旅游消費,自己確實沒理由攔住他。
“算了,讓我為我們城市的旅游業做貢獻吧!我們上車。”柯組長揮手道。
洪胖子看到徐一凡還沒參與案子就直接脫隊,更是笑得合不攏嘴,附和著柯組長笑道:“對對對,不用理他,那家伙土豪來的,讓他為寶島的旅游事業做貢獻,我們查我們自己的案子。”
徐一凡攔住了一輛的士車。
“去銀行。”徐一凡說道。
開車的的士佬雖然是在機場接的客,但是看到徐一凡身上沒有一件行李,擔心徐一凡是本地佬,也不敢兜徐一凡遠路宰客,載著徐一凡直奔銀行。
“到了,六十二元。”的士司機笑道。
“等著!”徐一凡身上一毛臺幣都沒有,囂張地留下一句話后,便走進了銀行。
的士佬愣了一下,我靠,這個家伙不會搭霸王車吧!趕緊下車關緊車門,堵在銀行門口等徐一凡,銀行門口不讓停車的,這個家伙又不敢跑進銀行里面找徐一凡,不然被警察抄牌就得不償失了,只好在門口走來走去。
幸好,不用等多久,徐一凡就拿著一個大大的牛皮紙袋走了出來。
“我靠你,你是不是想…..”
的士佬的話還沒說完,便被徐一凡扔出一張紙幣堵住了嘴。
的士佬驚喜地用手指談了談紙幣,新的,一千塊。
“我的?”的士佬貪婪地咽了下口水說道,雖然這個時候新臺幣比港幣的匯率是五比一左右,但是一千臺幣還是一筆不小的錢。
“那是車費,這個才是你的,送我去你們臺北最大最叼的酒店。”徐一凡說著拿出一小疊扔了過去,的士佬頓時暈乎乎的,一千塊的面值,一小疊有一百張。
的士佬頓時像打了雞血一般,雙眼充血,情緒高昂地大叫道:“遵命。”
“準備好了嗎?”的士佬把徐一凡賞的錢貼身收好,像一個戰士一樣緊了緊安全帶。
“沖吧!見紅燈就沖,爺不差錢。”徐一凡看到這個中年的士佬突然換發第二春,忍不住笑道。
“好!沖他娘的,讓那些混蛋抄個夠。”的士佬踩盡油門沖了出去。
徐一凡這才發現前面的的士佬車技不錯,這家伙竟然真的不減速、不避紅燈,駕著車子完美地漂移而過一個又一個彎道,關鍵是他還能不擾到別的司機視線,自己漂自己的。
看來是一個有故事的的士佬,徐一凡通過后視鏡認真地看了看這個的士佬。
的士佬也發現不管自己的車子漂移轉彎多么地激烈,后排的那個家伙屁股就像釘在座椅上一般,晃都不晃一下,實在太神奇了,等停車的時候,的士佬更是像見鬼一樣地看著徐一凡,他突然想起,徐一凡不止是屁股不挪位,他身體都不晃動的。
“到了,這里就是我們臺北最豪華的酒店了。”的士佬殷勤地下車給徐一凡開門,突然對徐一凡眨了一個是男人都懂的眼色,賤笑道:“酒店八樓的會所可以叫到全臺北最美最騷的臺妹。”
“嘿嘿嘿嘿——!”徐一凡指著的士佬用男人間秒懂的笑聲嘿嘿著,頗有萍水相逢,得一知己的感覺。
臺北,有趣。
徐一凡站在豪華套房的落地窗前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