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少,我叫異型、這兩個是我兄弟火柴跟太子,讓我們跟著你混吧!”一個長相搞怪的家伙站出來討好地叫道:“我們幾個很能打的。”
林廣杰頭都不轉,斜著眼睛鄙視道:“能打,你們三個廢物,條子一來就撲街了,靠你們打?”
林廣杰非常欣賞何必,這小子不但能打,關鍵是有腦,在酒吧的時候,林廣杰差一點就真的以為何必是警察臥底了,這貨一臉無害,演技太絕了。
何必以一種類似癱瘓的姿勢仰躺在凳條上,雙眼沒有焦距地望著天花板,這家伙沒有聽林廣杰等人的對話,還在想怎么破解邱子龍的鎖技,何必也是一個綜合格斗的熱愛者。
“喂,我老大問你話呢,別他媽不識相。”林廣杰的一名手下指著何必罵道。
何必這才收回思緒,空想是沒用的,有機會跟邱子龍再打一場才是正道。
何必坐直了身體,松了松肩膀,然后抖了抖腿,邱子龍那個王八蛋,抓著何必的腿,差點沒把何必的蛋扯爆。
“你要是把你馬子讓給我,我跟你混也無妨!”何必看著林廣杰的眼睛賤笑著。
“我艸你媽,你說什么?”林廣杰還沒說話,他手下的一個小頭目便向何必一拳打了過來,何必臉上的表情不變,身體不閃不避,待到對方的拳頭堪堪砸到自己側臉的時候,往回閃避了一下臉,同時一爪抓出,邱子龍如果在現場,看到何必探出的這一爪,肯定要嚇一跳,這不正是他自己的獨門招式嗎?何必手掌張開,拇指與四根手指微微彎曲,四根手指率先發力,先接觸上目標之后,大拇指再迅速接上,形成鉗制的爪型,狠狠地釘住目標。
“嗯嗯嗯嗯——!”
何必筆直地站在地上,左手插在褲袋里面,右手往右伸出,緊緊地鉗住林廣杰倒霉鬼手下的脖子,何必連頭都懶得轉,只看著正對面的林廣杰,何必右手慢慢抬起,竟然只憑單手的氣力就一個人的體重撐了起來。
那個被何必鉗住脖子的倒霉鬼拼命掙扎,試圖掙脫何必的手,卻徒勞無功,何必的氣力實在太大。
林廣杰臉色變幻莫測,一會兒紅、一會兒紫色。
如果何必一口應下要跟著林廣杰混,林廣杰還要懷疑一下,現在對方非但沒有誠意,還狠狠的打臉自己,林廣杰這下徹底思密達了,猜不透、猜不透。
一旁的太子、火柴等人也是猜不透何必,何必身上的痞氣很重,活脫脫就是一個不良少年的小混混,可是自曝臥底的那一場戲演得太真,再加上李天隼曝出何必真的讀過警校,又把劇情給反轉了,這家伙或許真的是一個臥底,然后繼續大反轉,邱子龍火眼金睛識別何必是一個假臥底,只是現在讓大家想不明白的是,何必如果真的是一個小混混,或者是一個隱藏得很深、很深的臥底,那么就應該接受林廣杰的招攬,而不是得罪林廣杰。
虛虛實實、真真假假,何必把這里的套路玩得比他老子還溜,林廣杰等人現在被他搞得很糾結、很亂。
“誰是何必,有人擔保!”一名警察走了進來,何必立刻把人丟下,擺上一付無辜的小表情。
“他怎么啦?”警察看著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氣的家伙,雙眼凌厲地一一瞪著眾人,卻唯獨漏了無辜臉的何必,可見何必的無恥。
“報告阿sir!我就是何必!”何必舉手說道。
警察點了點頭。
一名西裝革履的家伙簽了幾份文件快步走進。
“何少,沒事吧!要不要投訴他們。”西裝男斜了開門的警察一眼說道。
何必笑了笑:“不用,人家也是秉公辦事,我喝了一點酒,我承認錯誤。”何必一邊說著還一邊不好意思地沖開門的警察笑,搞得那個警察還真以為何必是喝醉酒鬧事被抓回來的,看這小家伙認錯態度很積極,差點就沒忍住要伸手拍何必的肩膀,安慰他誰沒年輕過。
“蘇…蘇爺?”林廣杰有些遲疑地叫道,他沒想到來擔保何必的竟然是師爺蘇。
師爺蘇本來就是有律師牌照的,看到林廣杰眉頭大皺:“林廣杰,你搞什么鬼,你哥被人殺了,你不在尖東支持喪事,你來灣仔鬧什么事?”
“不是蘇爺,我沒鬧事,這次是條子挑事捉的人。”林廣杰趕緊說道,他已經求不到‘忠信義’的救兵,更加不能把關系搞臭。
師爺蘇老江湖了,一眼就看出何必跟林廣杰有貓膩,不然怎么這么巧關在同一個拘留室,瞪了林廣杰一眼,向何必問道:“何少,是不是這個家伙得罪你了?”
何必聳了聳肩膀:“沒事,打了一架而已,不打不相識。”
“對對對——!”林廣杰趕緊笑道:“不打不相識,何少就是大氣!”他突然想起飛機也是姓何的,雙眼詢問地望向師爺蘇。
師爺蘇明白林廣杰的意思,為免林廣杰再次騷擾到何必,警告道:“何少是何生的親外甥,你惹不起的。”
師爺蘇的話讓林廣杰眼睛大亮,非但不害怕,還滿是歡喜,那就太好了,如果跟何必結交,就可以搭上‘忠信義’的大船,港島本土的社團,哪個不給‘忠信義’面子,尖東的地盤就安全了。
這時候,何必已經跨出了拘留室的鐵珊門,林廣杰立刻伸手拉住何必的手笑道:“何少,咱們剛剛可是說好了,一起共進退,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既然何少看中了我的女人,她當然就是何少的了。”
何必愣住了,他還在想師爺蘇的出現肯定打消了林廣杰所有的疑心,接下來怎么加入林廣杰團伙,想不到林廣杰真的犧牲自己女人送上門了。
何必的反應很快,臉上的小表情在下一刻就猥瑣了起來,給林廣杰一個你會做我會做的眼色。
馮德輪的臉色變了一下。
“誰是林廣杰。”林廣杰的律師也恰巧趕到,一伙人都走了出來。
“杰少、杰少、把我們三個一起擔保出去唄!”李燦生大聲地叫道。
林廣杰視而不見,只對何必獻殷勤。
“我擔保你們三個出去,以后跟我混!”何必突然開口說道。
“好好!謝謝何少,何少威武!”李燦生激動地大叫道。
“何少,你真的要收這三條粉腸?”林廣杰問道。
何必聳了聳肩膀:“反正我剛剛被警校開除,手底下也無人可用,就當廢物利用了。”
林廣杰拍掌大笑,對何必的身份再無疑慮,飛機的親外甥自然不可能是警方的臥底,而何必的手下越渣,他林廣杰就越重要。
當何必走出灣仔警署的時候,搭在林廣杰女朋友香肩上的不再是林廣杰,而是何必的半條胳膊,何必得意地吹著口哨,女人一臉的不爽,但是有無可奈何。
“何少,小心林廣杰,這家伙做事肆無忌憚,很容易拖你下水的。”師爺蘇離開的時候低聲提醒過何必,然后便回去向飛機報告去了。
師爺蘇心里暗自竊喜,飛機把自己親外甥的事讓自己處理,就是最信任自己的表現,占米最近把生意拓展到內地北上,人手不足,飛機很有可能會安排自己一起,兩個人永遠比一個人值得信任。
何必沒有把師爺蘇的話放在心上,關于林廣杰的資料,何必比師爺蘇更加了解,這就是一個志大才疏、眼高手低的笨蛋,他還看不起謝挺峰、馮德輪、李燦生三人,何必可以肯定,如果自己不出手,林廣杰絕對會被謝挺峰三人整死。
看到馮德輪不爽的眼神,何必把懷中的女人緊了緊。
謝挺峰撞了一下馮德輪,低聲地警告道:“什么時候,你他媽還想著泡妞。”
警務處。
行動部。
徐一凡坐在辦公椅上,跟李心兒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即使身居警務處副部長的高位,徐一凡依然很悠閑,這是他的做事風格使然,高度信任放權手下,大部分事務都讓李文彬與李魁給處理了,剩下的一些日常事務,又是李心兒在忙碌,徐sir真的沒什么好忙的。
“鈴鈴鈴——!”李心兒辦公桌上的電話響起。
李心兒走到自己辦公桌前接起了電話。
“什么事?”李心兒問道,別看她只是一個小小的助理,警務處很多人都要看她的眼色。
“阿凡,是肖瀟找你!”李心兒掛斷電話后說道。
“讓她進來!”徐一凡點頭道,應該是關于何必的消息。
“要我回避嗎?”李心兒笑道。
徐一凡白了李心兒一眼,什么都沒有說話。
很快敲門聲響起,肖瀟看到開門的李心兒微笑地點了點頭。
“什么事?”徐一凡站起來,走到落地玻璃窗前問道。
肖瀟走了過去,把手上的一份資料遞給徐一凡:“已經查到何必的臥底資料了,是中區警署的署長親自點人的。”
徐一凡呆了一下,袁浩云在搞什么鬼,他不是最不喜歡用臥底嗎。
“袁sir在查‘赤虎’的案子,他收到收到情報,‘赤虎’很有可能會炸中區會議中心,而林廣杰跟‘赤虎’可能有交際,袁sir打算主動出擊。”肖瀟報告道。
徐一凡點了點頭,這倒像袁浩云的性格,都已經是署長了,還親自策劃方案,說不定還會親自帶隊,‘赤虎’與林廣杰自以為自己很厲害,卻不知道在警隊的高層眼里,就是一個小孩子的游戲,除非人家不理你,正要動真格,他們真的不大夠看。
“那袁浩云那個王八蛋,看中了何必哪里?警隊那么多人,他們中區的精英又不缺?”徐一凡發牢騷怒罵道。
“......”肖瀟不敢答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