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尋雪,你師傅到底怎么想的?為什么讓你來找殿下啊?”借著小道姑抱怨的機會,楊雨馨趁機插口問道。
“我也不知道,本來我在山上待的好好的,莫名其妙的師傅就把我趕下山來了。”
提到下山的原因,小道姑的情緒有些低落,眼中閃過一抹懷念,似乎在回憶當初在長白山的日子。
“想不通就不要想了,以后有機會回去問問不就行了嘛。”楊雨馨看著小道姑悲傷的樣子,心中隱隱發痛,忍不住輕聲勸慰道。
哥哥遠在萬里之外的倭國,中間隔著茫茫大海,想要再見面不知要等到什么進候,和小道姑比起來,小雨姑娘忽然覺得兩個人真的很像,同樣的孤苦伶仃,同樣的有家不能歸。
“好了,不要傷感了,都是我不好,因為我的事情惹你不開心。”小道姑輕輕抽了下鼻子,輕輕拉了一下有些傷感的楊雨馨:“我跟你去太子殿下那里吧,記住哦,這是看在你的面子上。”
“嗯,那我們快走吧!”莫名的傷感來的快去的也快,楊雨馨見小道姑答應了自己的要救,開心的扯起她的袖子就走,不管小道姑如何掙扎就是不肯放手。
而就在兩個小姑娘一邊討論著按摩的手法,一邊走進李承乾的小院時,王玄策和李敬玄則是在痛苦的撓著腦袋,看上去就好像恨不得把腦子扒出來一樣。
“玄策兄,殿下讓我們制定作戰計劃,可這計劃咋弄啊?你以前弄過沒有?”李敬玄拿腔作勢擺了半天姿勢,最后頹然放下手中毛筆,看著同樣皺著眉頭的王玄策問道。
在被調回來之前,李敬玄一直就是從事文職,不管是當初賑災也好,后期在青州主政一方也罷,軍事方面他從來都沒有接觸過。
所以李承乾把制定作戰計劃的事情交待下來之后,李敬玄度過初期的興奮之后,無奈的陷入了痛苦的絕望之中。
“知易行難啊!”王玄策將手中鉛筆拍到桌上,抱著腦袋坐到一邊的椅子上:“剛剛明明聽得很有心得,怎么現在就寫不出來了呢。”
“要不我們再回去問問?”李敬玄也知道自己這話說的不靠譜,但是在沒有辦法的情況下,好像也只能這樣做了。
“還是再想想吧。”王玄策否定了李敬玄的建議。
他可不想在李承乾那里留下一個辦事不利的印象,不到萬不得已,他是絕對不會去找太子殿下的。
接下來就是長時間的沉默,兩人大眼瞪小眼的坐在一起冥思苦想,最后還是還是有過一些戰場經驗的王玄策腦中靈光一現:“敬玄,不如我們先把作戰計劃的格式制定好,然后再往里面填充內容如何?”
“什么意思?”李敬玄一時間沒有領會王玄策的意圖,愣愣的反問。
“你看啊……”王玄策興奮的抓起一支筆,又隨意的拿過一張紙,在上面涂改起來。
先是《遼東軍團高句麗戰爭末期作戰計劃》的標題,然后是“敵我情況分析”,“我方優勢”,“敵方優勢”等幾個小項目,再接下來就是“作戰計劃”,“項目一”,“項目二”……。
“這,這是……”李敬玄狐疑的看著紙上寫著的東西,心中隱隱有了一絲猜測。
“你看,我們可以先把想要達到的目的寫出來,然后再想如何達到目的,比如說這個‘項目一’,我們可以將它設定為政治”王玄策越說語速越快,原本的消沉被興奮取代:“這樣我們就可以有針對性的去制定計劃,然后慢慢去完善。”
李敬玄總算是聽懂了王玄策想要表達的是什么意思,不過卻依舊沒有什么開心的表現,猶豫了一下說道:“這個辦法的確不錯,可是玄策兄你想過沒有,我們現在面對的困難并不是這個。”
“不是這個?什么意思?”王玄策抬起頭,不明所以的問道。
“主要是我們的思想,思想僵化。”李敬玄用手指戳戳自己的腦袋:“除了殿下剛剛說的那些,你還能想到其他的辦法么?我是說除了暗殺、收買之外你還有什么別的主意么?”
“這……”王玄策瞬間愣在原地,像是中了定身法一般。
“所以我才說,我們的思想僵化,現在我們需要做的是突破這種僵化,殿下不是說了,極限戰不管對敵人還是對自己都是一種挑戰,對敵人是極限,對我們同樣也是極限。”
“如果我們一直維護著固有的思維,那么我們能想到的敵人同樣也能夠想到,這樣一來怎么能算是極限戰,怎么可能會出奇制勝。”
李敬玄的性格與王玄策并不一樣,他不屬于那種情緒化的人,很多事情對于他來說都要前前后后都想清楚了才會去做。所以在制定作戰計劃的問題,他和王玄策考慮問題的方式完全不一樣。
王玄策在聽了李敬玄的解釋之后,再一次陷入了消沉的狀態。因為李敬玄說的沒錯,他們畢竟都是讀著‘圣賢書’長大的,思維已經全完僵化,想要超越自己的確不是一般的難。
三天時間一晃即逝,到了約定的時間,正在吃早飯的李承乾驚訝的發現,手下的兩個得力干將就像兩個路邊的乞丐一樣蓬頭垢面的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怎么了這是?讓誰給煮了?”不知怎么,李承乾習慣性的腦子一抽,丟出一句后世很經典的詞匯。
“煮,煮了?”李敬玄一頭霧水,瞬間想到有傳言說李承乾東征時在安市城吃了數千高句麗百姓。
冷汗不知不覺從頭頂開始滑落,萬萬沒想到,自己所效忠的太子殿下竟然是這樣的一個人。
最后還是楊雨馨看不下去了,替李承乾翻譯道:“想什么呢,殿下是在問你們為什么會這么憔悴,是誰欺負你們了。”
原來‘煮了’是這個意思么?不是想要吃人?一直想著如何‘超越’的王、李二人尷尬的對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