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占庭二王子這個時候也有些懵逼,十萬人剛剛就讓他這么填上去了,如果現在往回撤,不說騎兵能不能撤回來,就算是可以,估計那五萬奴隸軍團基本上也是一個都回不來了。
五萬人啊,這才多少時間,不到半個時辰吧,就算是殺五萬頭豬也不可能這么快吧?可眼前的現實卻在告訴他,這是事實。
唐軍用的武器不知道是什么東西,反正據他所知那不是弩,因為弩弓根本不可能有那么大的聲音,就算是有也是‘嗡嗡’聲,而不是清脆的‘呯呯’聲。
還有就是就是這樣的武器,竟然讓他的軍隊對陣前百步都進不去,讓無數人倒在進攻的路上,也讓無數人絕望。
漸漸有些回過神以后,二王子終于是忍不住了,爆跳如雷的吼道:“伊力克,本王不管你用什么樣的辦法,今天一定要把唐軍的防線攻破,一定要攻破!”
伊力克是二王子的得力手下,否則也不可能拿到先鋒官的位置,看著眼前的局面,把心一橫說道:“王子殿下,事到如今只能跟唐軍拼了,我就不信,五萬騎兵沖不破他們的防線。”
“夠了!伊力克,你這是在誤國!”一直跟在二王子身邊的一個老頭子終于是看不下去了,站出來不由分說,直接命令道:“從現在開始,你不再是將軍,退后!”
“憑,憑什么!我……”伊力克腦子一陣發懵,連思維都停滯了下來。
“王上給我專斷之權,你說憑什么!”老頭兒從身上不知什么位置摸出一張紙,打開一看上面寫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但最顯眼的還是下面那國王的印章。
伊力克這下也有些傻眼,他面前的老頭兒身份是國師,現在又有了那份任命書,自然是說什么是什么。
二王子在一邊看的也是心中一驚,連忙從馬上下來:“國師,這件事情都是伊力克急功近利造成的,國師可有什么辦法挽回?”
老頭兒看了二王子一眼,并沒有多說什么,只是嘆了口氣,沉聲說道:“撤兵,能撤回來一個是一個,唐軍的防線不是我們現在能攻下來的,給騎兵留些種子吧。”
“好,撤兵,馬上撤兵。”兩個互相矛盾的提議交織在一起,但二王子只考慮了片刻便同意了老頭兒的提議,對著身邊的傳令兵下了撤兵的命令。
畢竟現在國師那個老頭兒手里有專斷之權,如果他敢不同意,馬上就是撤職的下場,考慮到今后的地位,二王子想不妥協都不可能。
至于說沖上去的騎兵是不是真的能撤下來,和地位相比,二王子才不在乎。
他們在后面耽誤的段時間,剛剛從后陣出發的騎兵已經沖到了唐軍陣地前面三百步左右,大量的奴隸尸體讓他們的戰馬速度大減,已經沒有了開始時的氣勢。
不過戰馬減速的原因是物理因素,士氣大減則是心理因素,騎兵就是再傻他們也知道那些奴隸發起進攻的時間是在短短半個時辰之前,可就是這么一點時間,五萬奴隸已經基本上死光了。
這特么已經不是在打仗,而是在送死!
‘呯……’,又是密集的槍聲響起,不過拜占庭的騎兵已經學精了,他們統統把自己的身體伏低,努力把自己藏到戰馬的后面。
但就算這樣,依舊有無數的騎兵倒了下來,子彈打不到他們并不等于打不到戰馬,那些高速突進的戰馬亦是血肉之軀,被子彈擊中也會疼,也會受傷,而受傷之后的戰馬摔倒自然再正常不過。
殺戮依舊在持續,戰爭打到現在這個程度,那些拜占庭騎兵很清楚,后退就是死,想要活下去只能利用戰馬的速度沖上唐軍的陣地,只有與唐軍絞殺到一起才能安全。
這是他們第一次遇到熱武器,茫然的拜占庭騎兵甚至不知那武器的名字。
可是面對死亡,人總是會暴發不窮的潛力,不想死在戰場上的騎兵再也顧不上心疼戰馬,手中長刀拼了命的割在戰馬的臀部,受了傷的戰馬立刻發了瘋一樣向前沖去。
三百步,兩百步,一百步,眼看著唐軍的陣地近在眼前,只要再努力一些就可以沖上去。
而就在這個時候,后面突然想起撤兵的號角。
已經在拼命的拜占庭騎兵聽到號角聲的時候全都懵了,在付出近一成同僚的代價之下,好不容易沖到位置了,手里的鋼弩也可以發揮威力了,為毛后面要撤兵?下令的人到底是特么哪一邊的,豬隊友么?
可是命令就是命令,戰場之上抗命就是死,哪怕最后就算真的拿下唐軍的防線,也不可能有好果子吃。
而且就算前面的騎兵想沖,但是后面的卻不想,聽到命令后面的騎兵已經開始開頭,這個時候誰特么逞能沖上去,保準脫不了被圍毆的下場。
于是在唐軍防線近在眼前的那一刻拜占庭騎兵開始后撤,只不過這一次他們撤回去的時候,再次留下了近萬人的尸體。
不過,拜占庭騎兵郁悶,唐軍同樣也在郁悶,明明已經準備好了鐵菠蘿,就準備等著拜占庭人再近一些給他們點厲害嘗嘗,結果這幫混蛋脫了褲子放個悶屁就走了,連點聲響都沒留下,這怎么能讓唐軍不郁悶。
龍義更是氣的捶胸頓足,為了把那些拜占庭騎兵騙過來,他特地命令一半的部隊停止射擊,結果敵人來了,又走了,留下一地的尸體,卻沒有給他一點大發神威的機會。
如果早知道這樣的話,那還不如讓貞觀炮早早準備好,再把火箭彈部隊拉上來,只要兩次集火,就能搞掉他們一半的騎兵。
不過現在說什么都晚了,拜占庭人已經退下去了,如果龍義想要進攻,那就必須等到候君集的命令,否則如果其他同僚沒有準備好,他這一炮打出去,估計拜占庭人立刻就會調頭逃走。